怪獸從來都不是為了適應環境而生，他的使命只有打破規則
密爾沃基雄鹿隊的更衣室里爭議瀰漫，大家畫好線，排好隊，所有人必須做出一個選擇：站揚尼斯還是不站？
「濃多益？還是能多益？」——12月初的一個晚上，揚尼斯-阿德托昆博嚴厲地問道，像個檢察官審訊一個不情願的目擊者一樣。他並沒有向任何一個人發問但卻又像在問所有人。
這次爭執的主題是能多益，一款義大利的抹麵包醬，這場辯論詼諧但又緊張地進行著。
索恩-梅克，雄鹿活潑的年輕中鋒，堅稱第一個字是「濃」。「在我們那（澳洲）大家都這麼念」，梅克說。揚尼斯有點懵，顯然在他們希臘那，人們肯定不這麼念。
大家對此議論紛紛，直到一位媒體工作者遞給揚尼斯一部手機，上面清晰地顯示著正確答案。
「能多益」，網頁上赫然寫著正確讀音。「能多益，」揚尼斯大聲確認，「我就說嘛，是能多益！」
隨後，他將手機歸還並在媒體發問之前站好。這場雄鹿以115比92大勝活塞的比賽中，揚尼斯-阿德托昆博的兩個高光表現成為了大家討論的重點：一次在活塞球星布雷克-格里芬頭頂的大力扣籃；幾分鐘後，他又騰空扇飛了格里芬的一個拋投。
這次採訪簡短而輕鬆，阿德托昆博對自己的精彩表現輕描淡寫，而對本場比賽砍下27分的隊友埃里克-布萊索的表現讚不絕口。
在今晚結束之前，雄鹿取得16勝7負的戰績——這是他們28年來的最佳開場，使他們在勒布朗離開東部的「空窗期大戰」中站穩腳跟。
大家心情舒暢，這場異想天開的，關於調味品名字的辯論似乎是唯一令人緊張的事情。
對於追逐總冠軍和頒獎儀式來說，一切似乎還為時尚早。但在主帥邁克-布登霍爾澤執教的第一年裡，雄鹿著實打出了耀眼的表現。他們的進攻現代化了，高效的運球和三分球出手，並且在防守端更加簡潔且兇悍。
在2013年剛剛到來的時候，他還只是個是身材纖細，毫無知名度，尚未發育完全的青少年，而現在阿德托昆博第一次成為了MVP的有力候選者。而雄鹿隊——一個上次贏得一個系列賽勝利還要追溯到2001年，並且上賽季才打出平平無奇的44勝38負常規賽戰績的球隊——已經逐漸展露出冠軍相。
「肯定的，我覺得我們肯定有這樣的實力，」阿德托昆博說，「我認為現在我們有天賦，我們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打好每一場比賽，我們肯定有這樣的實力」
現在密爾沃基籃球極具觀賞性，雄鹿隊在大名單里囤積了射手和一眾運動能力出色的側翼球員，為的是充分利用揚尼斯的突破，和發動進攻的能力來最大化主帥行雲流水的進攻。喧鬧的人群在費哲廣場為他們歡呼。這座全新的耀眼的場館花費5.24億美元，當地最先進的訓練中心花費了3.1億美元，它們就彼此坐落在街道的斜對角。
他們還有天賦異稟的阿德托昆博：中鋒的身高，後衛的控球技術，翼手龍般的臂展，以及獵犬般的兇猛。
這一切直指一份續約合同，唯有它才能作為新征程的奠基和開始。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是場命運的捉弄該怎麼辦？如果這個嶄新的鼎盛時期在兩年後戛然而止怎麼辦？如果阿德托昆博遠赴洛杉磯，紐約，或者邁阿密怎麼辦？
讓我們打消疑慮，因為這些都不會發生。一切現象指明，不管生活還是工作上，阿德托昆博在密爾沃基很開心。他會很樂意在這裡建立通往名人堂的職業生涯，未來十年里在密歇根湖的西岸立上獎盃和榮譽，然後成為球隊歷史上最偉大的球員。他會很樂意的。
如果問我們從當今的NBA學到了什麼，那便是萬事不能長久，不可預測，至少那些全明星球員的生涯軌跡大多如此。
明星球員轉會比過去所有年代都要容易，並且頻繁。他們以自由球員身份離開，甚至在合同尚未結束時強行促使球隊進行交易。他們離開爛隊去好隊，離開好隊去強隊；他們加入對手，或者和朋友組隊成為新的競爭者；他們建立了超級強隊，為了更大的舞台，更亮的閃光燈，更順利的生涯。
他們離開為了脫離掙扎和失望，他們離開不帶有一絲愧疚甚至反抗，因為離開成為了新風尚。
當勒布朗-詹姆斯在2010年離開克利夫蘭遠赴邁阿密時，這件事還被認為是籃球界的異端邪說，受盡千夫所指，但這卻開闢了球星的遷徙。在這之後，大批球星在巔峰時期離開母隊，或以自由球員身份，或以強行交易的方式。
這份名單里包括卡梅隆-安東尼，克里斯-保羅，德懷特-霍華德，凱文-樂福，拉馬庫斯-阿爾德里奇，凱文-杜蘭特，保羅-喬治，凱里-歐文，戈登-海沃德，科懷-倫納德和吉米-巴特勒。哦，對了，詹姆斯他自己又換了兩次球隊。
作為一名NBA球隊總經理，確切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艱險時期。
「百分之百，」前騎士總經理，現為NBA電視和廣播的分析員，大衛-格里芬說，「球員們的權力比以往更大，而且他們懂得如何權衡，如何實施以及如何利用他們的權力。宏觀來說，這就是為什麼你需要建立一些獨特的東西，因為你不能認為還如以往那樣墨守成規地做生意」
作為一名NBA超級明星是極好的，但作為一支擁有超級明星的球隊則讓人頭疼，尤其是擁有還有一到兩年就即將成為自由球員的球星。
「這是一種很脆弱的感覺，」一名剛剛失去他們球星的球隊管理者說到。
如今，這種焦慮在新奧爾良與日俱增。鵜鶘隊的勝率在5成上下徘徊，慢慢地揮霍著安東尼-戴維斯MVP級別表現的賽季。鵜鶘距這個殘酷的時刻越來越近：他們這位25歲的超級明星將在2020年成為自由球員。
在7月1號，根據美國運動網站露天看台專家埃里克-平卡斯的計算，鵜鶘可以提供給戴維斯一個被稱作「超級頂薪」的合同，價值5年2.39億。如果戴維斯能簽下該合同，那麼萬事大吉；如果他拒絕了，那將是他將在2020年離開的前兆，以迫使鵜鶘將他提前交易。
相似的情景將會在密爾沃基上演，阿德托昆博將在他成為自由球員的前一年，也就是2020年7月1日，有資格獲得「超級頂薪」合同。從實際目的出發，這意味著雄鹿只有一年半的時間去準備運作。
如果這整個事情聽起來還不夠成熟的話，那麼請記住這一點：這些競爭對手的高管們，尤其是那些活躍在大市場的，早已開始以自由球員或以交易的方式覬覦戴維斯和阿德托昆博。他們正在籌集可交易的資產，同時也為球隊騰出未來的薪資空間。全聯盟的高管們都在對這類球員虎視眈眈。
時間緊迫。在如今的NBA，時間永遠緊迫。
在雄鹿的訓練中心，訓練早已結束。大寫的「FEAR THE DEER」赫然印在場地上，但阿德托昆博依然在送出助攻。
當他被問到，雄鹿是怎麼在本賽季中名單里沒有添加一名球星的情況下實現了這樣的飛躍？
「我們引進了很多拼圖球員，」布魯克-洛佩斯，艾森-伊利亞索瓦和帕特-康諾頓，他熱情地將每一個新援的名字數了出來，就像他們是10屆全明星而不是NBA的旅人一樣，毫不生分。
他隨後說出了這位在教練教練屆也業已有名的布登霍爾澤的名字，揚尼斯說，「他賦予每個球員對團隊的信心去打球，開綠燈，放開去投籃，這很重要。」
雄鹿目前取得了56勝，進攻排全聯盟第二（上賽季為第十），防守排全聯盟第五（上賽季為第十八）。他們的三分球出手屬（場均40個）全聯盟第二，僅次於數據控的火箭。
這一切並非偶然，當布登霍爾澤在夏天面試主帥職位時，他清晰地闡述了前景：圍繞阿德托昆博，配上優秀的射手，形成五名外線的進攻方式。
隨後總經理喬恩-霍斯特搶來了洛佩斯，自由市場上三分最準的中鋒；伊利亞索瓦，有著幫助76人在上賽季復活的精湛射術；康諾頓，從波特蘭過來，上兩個賽季有著37%命中率的純射手。同樣地，霍斯特在選秀中用17號簽選中來自維拉多瓦大學的唐特-迪溫琴佐，他在大學最後一個賽季有著40%的三分命中率。
「他們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布登霍爾澤說道。
而布登霍爾澤的重要性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執教亞特蘭大老鷹隊獲得了常規賽60勝後，這位馬刺畢業生，格雷格-波波維奇的門徒在2014-15賽季榮膺最佳教練。
那支老鷹隊對我們是有啟示性的。當時他們被認為是一支上限很低的隊伍，只有一名現球星（艾爾-霍福德），和一個新晉全明星（保羅-米爾薩普），但是沒有頂尖的球員。在賽季中期，老鷹卻擁有了包括傑夫-蒂格和凱爾-科沃爾在內的四名全明星，這也是蒂格和科沃爾第一次入選全明星。
在這個被超級強隊統治的時代，如勇士之於西部，擁有勒布朗的熱隊和騎士之於東部，老鷹隊暫時提供了另一個贏球模式，讓大家看到了希望。這也是布登霍爾澤和霍斯特在密爾沃基建造的模式：圍繞一個天賦異稟的球員，配置四個優秀且合適的角色球員。
雖然洛佩斯曾在2013年入選過全明星，克里斯-米德爾頓在人們討論全明星時總被掛在嘴邊，但在球隊明星陣容上，阿德托昆博卻顯得形單影隻，尤其在面對多倫多猛龍時，倫納德和洛瑞；或者費城的三面埋伏，喬爾-恩比德，吉米-巴特勒和本-西蒙斯；亦或者對陣波士頓星光熠熠的陣容（歐文，海沃德，霍福德，塔圖姆）。
缺少聯袂明星不光是詹姆斯8年前出走克城的主要原因，還從那時開始出現了超級明星驅動市場的因因素。
但阿德托昆博似乎對超級球隊毫無興趣，對他來說也不需要。
「你不必有太多（明星），」他說道，「我這樣說是因為我覺得在這個團隊里有優秀的球員，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角色，並樂在其中。這很大一部分歸功於教練，對吧，如果教練給你信心，給你開綠燈，告訴你你的角色是什麼，作為球員你會開心地接受它。這對每個球隊來說都很重要。我認為這個團隊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兢兢業業。」
他補充道：「當你有這樣一個所有人都努力打球的團隊時，我們就會成為那個憑空殺出來的球隊，因為沒人覺得密爾沃基會在東部打出什麼名堂，甚至沒人認為我們能打出目前的成績，但是我們要繼續努力變得更好。」
兩天後，一場被喻為總決賽預演的比賽中，雄鹿95比105主場敗給了衛冕冠軍勇士隊，阿德托昆博本場貢獻了22分，15籃板的數據。又過兩天後，對陣猛龍的比賽中，他砍下19分，19籃板，6助攻，幫助球隊拿下勝利。
雄鹿在對陣東部四強時（包括印第安納步行者隊）的戰績為4勝2負，在賽季初期還客場擊敗勇士。也許他們在來年春天時才會被球迷認為準備好爭冠了，但他們已經在人們的討論中佔有一席之地。
阿德托昆博當前場均26.8分， 13.1籃板和6.0助攻（籃板和助攻均為生涯新高）。（前隊友傑森-特里說：「有些時候感覺像在看威爾特-張伯倫在打球。」）他得分從未如此高效，大部分都是上空籃和大力扣籃，這要感謝布登霍爾澤的進攻體系，為他創造了突破的空間。
阿德托昆博剛滿24歲，兩年前初次進入全明星的他還沒有贏得過一輪系列賽。但他談及生涯目標時卻像征戰多年的老兵。
「我當然想成為最好的球員之一，」他說，「所以我打好比賽，拚命訓練，我從不放鬆，這一切都是為了贏球，當我進入到這種狀態里，不在乎數據，不追求個人榮譽，我知道這一切會水到渠成。因為我足夠有才能，我有優秀的隊友通過贏球來幫助我實現這些。」
12月10日的一場比賽里，安東尼-戴維斯在被主持人介紹時被球迷熱烈的歡迎，這件事很怪，因為當時鵜鶘是客場對陣波士頓凱爾特人。但這就是2018年的NBA。
「我聽到了，」戴維斯在賽後告訴記者，當晚鵜鶘以100比113落敗。
如果戴維斯在明年7月被擺上貨架，輿論認為擁有眾多天賦和選秀權的凱爾特人將會成為最強潛在買家。湖人也會追逐戴維斯，詹姆斯對ESPN的一段言論提到與戴維斯一起打球會很棒。（值得一提的是，戴維斯與詹姆斯有著同一名經紀人，詹姆斯的朋友，里奇-保羅），當這天到來時，半個聯盟都會追求戴維斯。
如果戴維斯最終可以被交易，則可以歸咎於鵜鶘七年來都未給他找到合適的幫手。
戴維斯已經連續五年入選全明星，同時也是全聯盟最具統治力的球員之一。但鵜鶘卻在戴維斯到來後只打進兩次季後賽，並只有一次闖入第二輪。他們已經揮霍太多選秀權和薪資空間，每一次運作都顯得作繭自縛。鵜鶘最大膽同時也是最冒險的一步則是在2017年賽季中期交易得到德馬庫斯-考辛斯，但這也在上賽季考辛斯跟腱撕裂後功虧一簣。
好在鵜鶘在去年冬天和今年七月分別得到了尼古拉-米羅蒂奇和朱利葉斯-蘭德爾，但是在拉簡-隆多以自由球員身份離去之後，鵜鶘還是陷入了困境。他們目前15勝16負，排在西部第12位，這樣的狀況很難讓一個超級明星滿意。
即使鵜鶘這賽季重整旗鼓，危險也仍然存在，那就是戴維斯「將會展望未來，然後說『我會在別的地方走得更遠，發展得更好』」，一名競爭對手的高管說道。
鵜鶘最大的指望就是靠錢留住戴維斯，因為只有新奧爾良能為他提供一份價值2.395億的超級頂薪。如果戴維斯被交易，那麼他至多也只能得到一份新的2.053億的五年合約。
NBA在通過用錢來激勵球員留隊這件事上已經努力了幾十年——鳥權，更大的合同，更多的漲薪——但這幾年球員工資隨著聯盟的收入飛漲，這種激勵誘導方式也越來越行不通了。
在不久前，一個明星級自由球員還可能為了離隊從1.2億降薪到9000w。但如今，戴維斯可以拒絕超級頂薪，捨棄超過3400w，帶著足以買下巴哈馬一座小島的2.05億一走了之。在NBA的經濟繁榮下，大筆大筆的錢使這種捨棄變得沒有負擔。
追逐總冠軍，或者單純為了某種形式的幸福和滿足，已經驅使球員們改變了對一支球隊或城市忠誠的定義，有時甚至遠超金錢。所以現在隊里擁有超級明星的高管，要做的已經非常明了。
「我認為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建立一個最好的、可持續的冠軍平台。這樣他們（球星）可以吸引到其他人來，」格里芬說道，「關鍵在於要讓他相信跟著你能贏球。鵜鶘不需想著如何控制戴維斯，而是需要給他提供好的幫手。」
當然，還有其他影響因素。球員的合同受NBA的制度影響變得越來越短，這意味著球星變成自由球員的頻率增加，從而可以更多地利用手段。有時，甚至贏球都無法滿足他們。歐文離開那支克利夫蘭的冠軍球隊；海沃德出走正在崛起的猶他爵士；杜蘭特退出了只打過一次總決賽的雷霆。有時，球員們就是想換個地方。
「我不認為球員轉會一定是件壞事」，NBA總裁亞當-肖華表示，「我們都能理解，當球員在合同結束的時候離開，這些是可能發生的事情。我不認為這是什麼負面的，但我感覺不好的是，球員在合同結束之前強行要求交易。」
即使NBA官員們都對於該趨勢感到局促不安，肖華仍指出，對於那些有機會通過交易重整旗鼓，而非失去一名球星就無所適從的球隊，這樣是有益處的。
「對於整個機制，我們需要完善的還有很多，」肖華說，「在這個問題上，我認為我們可以做得更好，但目前我們還處在一個還不錯的情況。球隊通過交易的進行，結合球員的轉移和球隊的能力得以快速重建，而不是僅僅通過選秀，這樣加強了整個聯盟的生產力。」
35歲的喬恩-霍斯特是NBA最年輕的總經理，從另一方也代表了這個階段的雄鹿隊：年輕且老練、樂觀且不倦。
當競爭對手的總經理們暢想得到阿德托昆博的日子時，如何能讓他待得開心成為雄鹿的壓力，但霍斯特卻著手眼前，畢竟阿德托昆博的合同到2021年才到期。
「其實，這並不是我們首要考慮的事情，」霍斯特表示，「我們首要考慮的是如何做才能進步，一年比一年好。如果我們把這件事做好了，其餘的一切將水到渠成。」
當然，明年的此時，阿德托昆博將面臨和戴維斯一樣的處境——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去考慮，是接受還是拒絕這份超級頂薪合同。對雄鹿而言，這個關鍵時刻比任何想要大聲承認其存在的球隊來說都更加的緊迫。
讓阿德托昆博過得開心、成長進步、為他配備合適的球員，這一切都在雄鹿管理層的安排下悄然進行著。這個月早些時候，霍斯特為了給將來騰出薪資空間，卸下了約翰-亨森和馬修-戴拉維多瓦的大合同，換來後場老將喬治-希爾。
在這筆交易之前，雄鹿下賽季面臨支付1億9000萬的工資（包括奢侈稅）。現在則是1億3200萬，剛好在交稅的邊緣，這還是和四名主要自由球員續約後的價格，他們是：米德爾頓，布萊索，洛佩斯，和馬爾科姆-布羅格登（受限制自由球員）。的確，省下的這筆錢幫助雄鹿留住了他們的核心球員。
希爾下賽季的合同為1800w，但其中只有100w是受保障的。這為雄鹿明年夏天留了靈活的操作空間。如果他們選擇只和米德爾頓續約，那麼雄鹿的薪資空間將允許他們追逐一名全明星級別的自由球員。
「我們有勝任多個位置的球員，我們有可交易的合同，我們還有優秀的年輕球員，」霍斯特說道，「我們距目標還有幾年的時間，同時我們還有薪資空間彈性。我對我們目前的狀況很滿意，我認為我們仍有能力去成長。」
如果未能盼來他們的第二名球星，對雄鹿來說也並無大礙。那些最了解阿德托昆博的人說，他就是和大多數同齡人不同，他沒有被好萊塢和百老匯迷得眼花繚亂，也沒有大肆購買奢侈品。他照例拒絕那些深度採訪，而把精力留在球場上。
阿德托昆博這個夏天在密爾沃基購置了他的第一套房產，可以看出他在這裡過得很舒適。當然，房子可以隨時被賣掉，但阿德托昆博親切地稱密爾沃基為「我在美國的家」。
在留住阿德托昆博的訴求上，雄鹿也許還有一個微妙的優勢：他來自希臘。
聯盟的一些人說，阿德托昆博並不是在AAU的環境下打球成長起來的，（譯者註：美國業餘體育聯合會（AAU）是負責推廣業餘體育活動的國家級機構）所以，和他美國同齡人不同的是，他不受限於傳統的巨星模式。此外，他也不在美國國家隊，因此不會出現「在國家隊交友，回NBA結盟」的情況。（參考2010年的邁阿密熱隊）
一位競爭對的高管提到：「揚尼斯整個夏天不在那群全明星身邊對雄鹿來說的確是件好事。」
同樣地，出於對NBA新一代的兄弟抱團的無視，阿德托昆博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了與其他球星共同訓練的邀請。他認為與競爭對手分享任何事都毫無意義，他也更不會尋求一支超級強隊。
「絕不可能，」傑森-特里說。這位退役前在阿德托昆博身邊打了兩個賽季的老將繼續補充道，揚尼斯絕壁不可能和其他球星抱團。
「揚尼斯，他從骨子裡就是這樣，他有能力獨自將球隊帶領到總冠軍的水平」，特里說，「我覺得他很享受挑戰世界上最好的球員，像勒布朗，KD，硬碰硬，就是干。他對這樣的對陣樂在其中，我的意思是，他想成為NBA最好的球員，我不止一次聽他這樣說。」
如果阿德托昆博的確不需要其他明星呢？在這個超級球隊的時代，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這個時代也的確出現了裂痕。
勇士隊越來越老，而且明年或後年夏天很可能會留不住杜蘭特；屬於勒布朗時代的騎士，還叫空接之城的快船早已瓦解；凱爾特人問題纏身，霍福德的年齡，海沃德的傷病，以及歐文成為自由球員；雖然76人天賦極強，有著喬爾-恩比德，吉米-巴特勒和本-西蒙斯，但他們之間的化學反應似乎還在醞釀，而且明年夏天他們仍需和巴特勒續約。
除了他們呢？那些雙子星球隊，每一個都有著不確定性。詹姆斯-哈登和克里斯-保羅的火箭已經搖搖欲墜；猛龍還依賴於年齡日益增長的洛瑞和下賽季待定成為自由球員的倫納德，後者下賽季還可能出走到洛杉磯；雷霆雖然擁有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和保羅-喬治，但他們距超級強隊至少還有四場季後賽勝利的距離。
也許雄鹿接下來要做的並不是追求一個又一個球星，而是去建立球隊文化，營造好的環境去培養他們現有的球星。
揚尼斯真的能不受現代趨勢的影響嗎？只待在一支球隊？在小球市打球？然後在沒有明星聯袂的情況下奪冠？這也是為什麼大家稱他為「希臘怪物」吧。
「我們要建立一些能長久的東西，」霍斯特說道，「我們要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爭奪很多冠軍，如果我們按部就班，按照計劃執行，我們就能獲得一個長期的成功，而揚尼斯是其中的重要的一環，而我們擁有這一環。」
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把他留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