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酒吧被帥哥表白,以為他單身,剛聊幾句一帶娃女人沖了過來
1
「雯雯,你的臉怎麼啦?」
李小菲關心的眼神里流露出過度的光彩。她正倚靠在部門門口的欄杆處,擺好了突出自己體形特色的姿勢,正如每個工作日的早晨一樣,等待著男同事們的賞閱。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腳步。
李小菲立馬改換成說客模式,拋棄了欄杆,無比親昵地過來攙著我的手臂,跟著我進了辦公室,似乎小心翼翼地問道,「被男朋友打的?」
「少酸我了。明知道我連男朋友都沒有。」我答。
「那你到底怎麼啦?你看看你的臉呀!」
她這一大聲嚷嚷成功使我成了焦點。辦公室里的男男女女輪流看向了我略微青腫的右眼,我貼著創可貼的右臉頰、鼻子和下巴。
我來不及哀嘆李小菲的多事,程莉已經飛快趕到我身旁,加入了詢問的行列。
程莉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大學時期的室友,甚至畢業後我們也「同居」了一年,直到我介紹給她一個男朋友。和李小菲不一樣,程莉是真正地為我擔憂。她先是問我去醫院看了沒有,又提醒我可得好好處理傷口,留疤可就麻煩了。不過最終她還是和李小菲同流合污,追問起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嗨,別提了,真他妹的倒霉。昨天我約了一個姐們兒去酒吧喝酒。沒多久,一個又瘦又高看上去大學生模樣的帥哥問我能不能一起喝酒。天了嚕,他可是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說的,還是個小鮮肉。我怎麼可能拒絕的了。」
「我知道了。」李小菲沒等我說完,插嘴道。「肯定是仙人跳。把你騙出去,然後搶劫,對吧?你啊也不想想,一個帥哥難道是眼睛有問題嗎?怎麼會去騷擾你?你太沒經驗了。」
「真是這樣我還能理解。」我繼續說道,「但是比這離譜多了。這小哥哥不僅堅持請我們喝酒,而且對我一會兒放電,一會兒誇我又可愛又有趣。就當我以為自己要戀愛了,一個女人突然衝過來,拽我頭髮,扇我巴掌,把我打懵了,我都忘了還手。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看到這女人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哭訴小鮮肉不管老婆孩子又來鬼混。」
我停下來,看著她倆,嘆氣。
「你這是意外當小三啊!不過,那男的眼光真是不行。」
李小菲繼續調侃著我,笑得花枝亂顫。
程莉還是沒有說話。我瞥見她的表情很奇怪,從先前的好奇變成了不安,甚至有些驚恐。
2
下班後,我約程莉去商場吃飯逛街。
「你這樣子能逛街嗎?」她不無憂慮地問。
我說,「怕什麼,這點傷不覺得使我的美貌更添風采了嗎?」
她噗嗤笑了。
吃完飯我們沒有逛街,而是去了咖啡廳,她說想聊會天,但她一直沒有開口。我閑扯著商城裡都是些看膩的衣服,閑扯著公司的事,還有我昨晚在酒吧遭遇的爛桃花事件。她突然打斷我。
「我其實夢見你被人打了。」
「啊?」我有幾秒保持著張大的嘴型。看到沒有下文了,於是我問道,「什麼夢啊?」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吐出來,告訴了我她前幾天做的一個夢。夢裡發生的事情和我昨晚在酒吧的遭遇基本一致。
「巧合啦。你想太多了。」我說。
「你在酒吧被搭訕過幾次?」
「酒吧?就算加上巴黎,紐約和古羅馬,我也沒被搭訕。」
「我也認真的啊。既然你的夢有預知能力,那就夢一下我的富貴運,桃花運唄。我很期待呢。」我繼續面不改色地開著玩笑。
她撇撇嘴,「我倒想呢,但我的夢不受控制啊。我還沒有做過哪個成真的美夢呢。」她突然神秘兮兮地俯身向前,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我好像只有噩夢會成真。」
程莉一直是個喜歡研究生肖、星座、手紋、腳紋等的迷信派,看來她現在又解鎖了新的迷信形式——信自己的夢,把自己當成神婆子。
「你會不會想太多啊!這就是個巧合。」我無情地正面打擊她,維護自己科學派的作風。
「那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關於我媽媽的夢嗎?」
我搖了搖頭。
「就是上個禮拜,在夢裡我還很小,只有十幾歲的年紀。我和媽媽從遊樂場玩回來往家走。我們從遊樂場出來時天還很亮,等我們快走到小區時,天已經漆黑了。路燈也沒亮。我很害怕,問媽媽怎麼回事啊。突然一個戴著黑色口罩、黑色鴨舌帽、穿一襲黑衣的男人擋在我們面前。我看到他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子,嚇得腿都軟了。
「媽媽一定是覺得離家很近了,她一腳踹向那個歹徒,想推開他,拉著我往前跑。但那個歹徒一下抓住了媽媽的小腿,把刀子扎進媽媽的右腳背。我看到好多血流出來啊,我大哭大叫。然後我就醒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那天好像在茶水間跟大家講的吧。」我若有所思的點頭。「不過大家都說是巧合嘛。而且我記得你媽媽的腳不是被刀扎的吧?」
「不是,她是在晚上跟我爸溜達時,不小心踩上一個5厘米高的又細又尖的鐵釘。那條路前一陣剛施工完,居然也沒人檢查一下,留下那麼長的一個釘子。所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我媽媽傷的正好是右腳。」她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等待我給出答案。
我撓撓頭,想了一下,勉強說道,「額,巧是有一點巧啦,這怎麼說呢……也不能說明你的夢有魔力吧?這種想法太玄乎了,不科學啊。」
「可就是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啊。」她堅持說道。
我看出來她為這件事已經開始焦慮了,她既害怕又迷戀於自己噩夢的神力,此時再怎麼跟她講科學,她也不會採納。於是我跟她說,
「假定你真有這種能力吧。那也沒什麼不好的啊,你提前告訴我們,我們不就能避免傷害了嘛!」
「對啊!沒錯呀!我怎麼沒想到呢。」她精神一振,立刻高興了起來。
「就是嘛,事在人為,又不是說你一做噩夢,事情就不可更改了。」
「那萬一改不了呢?」她又緊張起來。
我嘆一口氣,「不會有這種事的。不要先想這麼多好不好。」
「嗯,好吧。」她緩緩地點點頭。停頓了一下後,她露出笑容,繼續說道,「所以吧,這事我只能跟你說。跟別人說,一定被送去精神病院的。」
呵呵,我笑笑,心想,就你個憋不住話的大嘴巴,到時候誰不知道你那點事啊。
3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里,她非常積極主動地跟大家訴說著自認為的超能力,還以我為鮮活案例來作證明,再加上李小菲一旁的熱情解說,「程莉有預言壞事的能力」在公司里很快人盡皆知。
有人不相信,認為純粹是巧合。有人建議她去看心理醫生。還有些人承認這事確實玄乎,推薦起某家親證香火靈驗的寺廟,讓她去驅邪。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一旁煽風點火,「會不會是你對某個人積怨已久,所以你的怨恨就替你報仇啦!」
程莉看著我,連忙又搖頭,又擺手,說著沒有沒有,我真沒什麼怨恨啊。
我無奈地攤手說道,「聽聽這都是什麼話啊。人家程莉就算對我有怨恨,要害我就算了,誰會恨到要害自己親媽呀!」
程莉立馬附和,「對啊,我跟我媽媽關係可好了,我們從來不吵架。」她又看向我,「我跟雯雯關係也好的很,她一直都那麼照顧我,我對她感激都來不及,絕絕對對也沒有怨恨的。」
雖然同事們的話大都不怎麼靠譜,但程莉倒是很聽話,各個招都嘗試了一遍。一邊去醫院看了精神科,開了些鎮定情緒的葯,主要是起安眠作用。另外一邊,她又去廟裡上香,求平安符。不知道是安眠藥的作用還是平安符的作用,她的確有一陣不做噩夢了,所以也少了很多無端的擔憂。
但好景不長,噩夢又來找她。一做噩夢,她就十分擔心會有壞事發生。有些時候還真會。
有一次,她夢見李小菲被辭退。她好心提醒李小菲,讓她自己留點心。結果反被李小菲句句沒少一個娘字地破口大罵。但最終,李小菲真的被辭退了。
雖然她的噩夢並非都會帶來厄運,但漸漸地大家開始有意疏遠她,似乎她是個被詛咒的人,甚至她就是厄運本身,避開她就能避開厄運。她對自己的夢也從好奇和著迷變成了不解和憂慮,這使得她的精神狀況開始惡化。
4
那天,她一進公司,我就注意到她哭得紅腫的眼睛。部門的同事們大多也都注意到了,因為她進來時,仍是抽抽嗒嗒的。但此時已沒人再八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家已經不願意再聽她的噩夢和被她預言的厄運了。
我走向她的位置,拍拍她的肩膀,問她出什麼事了?她看著我,話沒說出口,眼淚卻如兩條清泉似地嘩嘩流下。過了半晌,她只說出了四個字,「哈哈沒了。」
哈哈是她養的寵物狗,一個多月大時就被她養著了,現在已經快一歲了。別人把狗當寵物養,程莉把哈哈當兒子養。哈哈每天兩頓飯都喂的很準時。早上6點半她親自喂飯,溜它,然後再去上班。下午6點半由她男朋友負責喂飯,溜它,因為我們公司離他們住的地方遠,沒法按時回去,她又非要嚴格執行這個時間表。
除了哈哈丟失這件事,她還告訴我,她夢見過哈哈被人拐走,虐待致死。她很害怕,嚇得誰也沒敢告訴,因為她擔心一旦說出來,夢就一定會成真了。她只是反覆叮嚀男朋友這小區的監控是個擺設,溜它時一定要小心,不要任它在那玩。可是哈哈現在還是丟了,而且無論我怎麼安慰她,她都認為它一定被人虐待死了。
哈哈的丟失,以及自己噩夢能力的再次證實對她造成嚴重打擊。她開始害怕睡覺,每天都能看到她眼下兩個越來越重的黑眼圈,眼球裡布滿紅血絲,好似害了紅眼病。她變得更焦躁,更多疑,常常跟人說著自己的噩夢好像又成真了。原來她是有些神經質得可愛,現在她是神經病得可怕。
所以當程莉哭著跟我說吳輝和她分手了時,我並不怎麼驚訝。但我還是打電話去問吳輝,問他可不可以道個歉,別跟程莉計較了。
吳輝也正在氣頭上,跟我抱怨說她真是瘋了,她竟然因為夢見我跟別的女人約會而把哈哈弄丟了,就一個勁追問我是不是有小三兒。不管我否認幾百遍,她都不信。
「一個夢就把她弄得神神經經的。我不會道歉的。」
程莉沒有告訴吳輝的是,在夢裡他也是不肯道歉,死不承認,最後和她鬧分手。現在這一切進一步證實了她的夢。
5
「喂?嗯,吳輝,這麼早什麼事啊?」我睡眼惺忪,朦朦朧朧地掃了一眼手機屏幕,5:50。
話筒那邊一陣沉默。
「程莉昨晚在家跳樓自殺了。」(小說名:《她的夢會殺人》,作者:莫尼撻。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漂亮女孩公然搭訕我男友我卻暗喜,只因我想到一個掙大錢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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