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恨透蘇聯,德軍入侵後卻給斯大林寫信,請求拿起槍保衛祖國
「這不是你們給我的,我也不能任由你們將它奪走。」——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高爾察克
二月革命後,由於臨時政府的妥協,俄國形成了十分混亂而有趣的局面:許多沙俄時代的軍隊統帥與政客仍然有較大的影響力,蘇維埃政權的影響也不容小覷。有趣的是雖然臨時政府奪走了他們的國家,但這些舊俄將領們似乎並不怎麼仇視這個新政權,相反,他們把希望寄托在臨時政府身上,想要幫助這個政權恢復俄國歷史上的榮光。然而,隨著臨時政府一次又一次地遭遇信任危機,蘇維埃政權手中掌握的權力在與日俱增。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圖片
有一天,一夥蘇維埃代表找到高爾察克,要他公開宣布願意效忠蘇維埃政權。高爾察克卻當面將他手中象徵著指揮權的鍍金格奧爾基佩劍扔進了大海,鄙夷地對蘇維埃代表說:「這不是你們給我的,我也不能任由你們將它奪走。」高爾察克的態度代表了相當一部分俄國人,當他於1919年發起歷史上那場著名的大撤退時,仍然忠於沙皇的舊貴族、僧侶和百姓紛紛加入,原本僅有25萬人的隊伍瘋狂膨脹到5倍之多。
就在臨時政府搖搖欲墜之時,許多手握大權的實權派人物都曾做過努力。1917年7月,俄國步兵將領拉夫爾·科爾尼洛夫秘密緻電最高統帥阿列克謝·阿列克謝耶維奇·布魯西洛夫,要求被賦予足夠大的權力,不惜一切手段維護秩序。他禁止士兵集會,廢除士兵宣言,槍斃逃兵並將被處決者的屍體擺在路邊示眾。當《俄語報》將他的所作所為公諸於眾後,資本主義與有產者把他視為救世主,科爾尼洛夫的呼聲越來越高,這為他爭取到了近乎獨裁者的權勢,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膨脹了他的野心,同時也讓他得罪了蘇維埃政權。
1917年9月,步兵上將拉夫爾·科爾尼洛夫發動兵變失敗,他連同同夥一併被捕。被釋放後,科爾尼洛夫跑到頓河一帶建立了「白色事業」。1918年4月,科爾尼洛夫被手榴彈炸死,他的屍體被秘密掩埋。然而蘇俄軍隊趕到後,又想方設法地找到並挖出了他的屍體,這位昔日的俄國「救世主」最終被挫骨揚灰。然而,科爾尼洛夫的「白色事業」並未就此結束,埋葬他的安東·伊萬諾維奇·鄧尼金隨後繼承了他的軍隊。
「十月革命」最初的一段時間裡,俄國國內可謂是亂成一團,當時不但舊俄貴族、商人、投資者、神職人員和投資者對這個由工人階級建立的政權十分敵視,連教師、學生等都對此感到惴惴不安。因此,當高爾察克於1918年11月自封為俄羅斯最高執政官,公開反對蘇維埃政權時,立馬獲得了諸多勢力的支持。當年,鄧尼金也扯起大旗,在極短的時間裡,他就將科爾尼洛夫留下來的散兵游勇發展成了超過15萬人的正規軍隊。
在諸多反對蘇維埃政權的武裝勢力中,鄧尼金率領的部隊是最具威脅的一支。1919年3月4日,他曾率部在伏爾加河地區同高爾察克部順利會師,並共同向莫斯科發起進攻。在這輪進攻中,白軍部隊一度攻至莫斯科城外,險些突破蘇俄軍隊的最後一道防線。1919年7月3日,在協約國的支持下,鄧尼金直衝著莫斯科卷土而來。他的部隊接連攻下了庫爾斯克、沃羅涅日等地,蘇維埃政權一度損失了超過3/4的領土。然而,鄧尼金等白軍將領顯然是低估了無產階級的韌性,在蘇俄軍民的抵抗下,白軍最終功敗垂成。
當年年底,鄧尼金的主力遭到蘇俄紅軍包圍並分割,陷入絕境;次年三月,自知大勢已去的他匆忙地將指揮權交給弗蘭格爾,盤算著如何逃出俄國。4月5日,鄧尼金逃往英國,他的部隊不久後就被伏龍芝殲滅。1920年2月,高爾察克遭到出賣,他被帶到一處冰窟窿旁,向行刑者討了根煙,默默地抽完,隨後迎來了自己生命的終點。高爾察克的屍體被扔進冰窟窿里,隨後,「白色政權」的威脅趨於平息。然而,鄧尼金在歷史舞台上的戲份並未就此結束。
相比高爾察克和前任科爾尼洛夫,鄧尼金的遭遇顯然好很多。他被蘇聯當局稱為「國家罪人」,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雖然頂著這樣一個不怎麼光彩的「頭銜」,鄧尼金卻時時刻刻關注著祖國的狀況。當他於1926年移居法國時,當時的希特勒和納粹在德國的呼聲越來越高。鄧尼金深知其害,多次發表演說和文章,直截了當地列舉希特勒的罪行,將其稱為「俄國最險惡的敵人」,試圖引起蘇聯的注意;蘇德戰爭爆發後,鄧尼金甚至與蘇聯冰釋前嫌,呼籲全球俄國人團結起來,支持斯大林對蘇聯的領導。
在當時,鄧尼金承認了斯大林帶領蘇聯軍民對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做出的卓越貢獻,他甚至還以個人身份,要求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回國參加衛國戰爭。遺憾的是,斯大林並沒有批准這一請求。然而,這遠遠不能被視為雙方關係的和解:二戰剛結束,鄧尼金就又一次站在了蘇維埃政權的對立面上。他多次抨擊後者的許多政治行為,甚至致信艾森豪威爾,請求他停止將前俄軍軍官送還給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