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園林的修建水平之高令人驚嘆!
漢代繼承了秦代的馳道網並加以改進提高,且隨著版圖的擴大而有所擴展,形成了一個以長安城為核心的龐大馳道系統。馳道為「一道三塗」之制,中間為天子專用的「馳道」,左右為一般行道。三輔區域的離宮別館,都有馳道通長安城,這種經緯塗制的馳道網將散布在天然山、水、植被的生態環境中的各個獨立的園林景點緊密聯繫在一起,體現了漢皇家園林「大分散、小聚合」的造園特色。除上述地面道路網外,漢長安城還建設了一套懸棟飛閣的空間交通系統——復道網,是專為皇帝往返各宮而修建的。《西都賦》云:「輦路經營,修除飛閣,自未央而連桂宮,北彌明光而亘長樂,凌隥道而超西墉,混建章而連外屬」。據此可見,長安城內外諸宮之間均有復道相連,分布的範圍是頗廣的。似此縱橫起伏,儼若長虹出現在長安之間,不僅為宮苑之間增添了一套特殊的空間交通系統,同時更為園林景觀潤飾了絢麗多姿的色彩。
圖1:長安城遺址
漢代如此大型的園林在空間構圖上,主要是通過水陸交通線結合園路(馳道、復道等)線性手法來連接主體建築,形成各種空間,使得整個園林布局更加親切而富有魅力。至此可以說,漢代是「大分散、小聚合」這種園林空間組織的始祖,促使中國園林走向更為怡人舒心的布局形式。
圖2:漢代園林畫像石
在漢初人力、物力匱乏的情況下,丞相蕭何秉著「象天設都」和「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的皇權思想,於龍首原主持修建規模宏偉的未央宮,充分反映出封建帝王大規模營建宮室苑囿的思想主題。宇宙萬物、自然社會,交相輝映,融為一體。皇帝則力求與天上神明相對話,與生生萬物相和諧;追求浩大無邊,融會萬類。這正是漢人的空間觀念和藝術觀念。因此,西漢皇帝對離宮別苑的經營似乎把自己的力量展示到了狂熱的程度,其規模之大、建築之美輪美奐、景觀之包羅萬象、功能之多樣駁雜足令後人為之瞠目,表現出彷彿涵蓋宇宙的魄力,顯示了中央集權的泱泱大國的氣概,反映了漢王朝國力之強盛,疆土之浩大,域外交流之廣泛。這是漢代天人合一的皇權思想在造園藝術中最直接的體現。
漢武帝整天過著安富尊榮的生活,使他貪生怕死,迷信神仙方士之說,醉心於封禪、求仙。首先仿效秦始皇,花費巨額的財力、物力、人力去尋覓長生不死葯,並尋求東海神山,在屢次失敗的情況下,漢武帝模仿東海三座仙山,在人間建了一處「仙境」。其次,封建帝王的恣情縱慾,妄圖獲得仙人那樣與天同壽的金剛之體,不惜奴役數以萬計的人民,歲月不惜的建造帝王與神仙往來的高台。飛廉觀、延壽觀、神明台、通天台等「極高顯」之台觀的建造,無一不是為了滿足封建最高統治者「候神明、望神仙」的奢侈要求。再次,由於原始的山川崇拜及帝王的封禪活動,漢代統治者建立了祭祀天、地、山川和祖先的完整的禮儀制度,並修建了與之配套的禮制建築——明堂、辟雍、宗廟等,祭祀通神的儀典和仙境的模擬使得園內充滿著神異的氣氛。
漢武帝時期是中國歷史上空前的政治、經濟、軍事極盛時期,皇家造園活動的興盛無不是這種天子氣魄的延伸。泱泱大國的氣派、儒道互補的意識形態、綜合國力的迅猛發展影響及造園藝術的諸方面,形成了頗具條理的城市布局、相對完善的建築體系。加上當時繁榮的經濟、穩定的政治、強盛的國防和漢武帝本人的好大喜功,皇家造園活動遂達到中國早期古典園林的波峰。
編輯|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蘇子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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