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書《尤利西斯》全世界讀懂的人不超過35個 你想挑戰一下嗎

詹姆斯·喬伊斯

最近，被譽為文學史上頭號奇書的《尤利西斯》爆火。由讀客經典文庫出版的《尤利西斯》開賣僅3天，就登上噹噹小說暢銷榜第一、總榜第四。這可能是以難讀著稱的《尤利西斯》，被引入中國以來第一次出現在暢銷榜的這個位置。出版方讀客文化表示非常震驚，「完全出乎意料！」

據悉《尤利西斯》雖然位居20世紀百大英語小說之首，但它的深奧難懂也是出了名的。全世界能讀懂它的人據說只有不到35個，連心理學家榮格都用了3年才讀懂。這樣一部奇書在中國一夜之間爆火，不得不說是一道獨特的文化景觀。

被譽為人類文學史上頭號奇書

如果要寫一份「死活讀不下去的作品」書單，《尤利西斯》必定榜上有名。豆瓣前排評價上，充斥著「天書」「噩夢」「地獄模式」的吐槽，甚至還有人幽默地將《尤利西斯》評為「10年以上有期徒刑必備書」。

雖然被無數讀者詬病「看不懂」，但《尤利西斯》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卻異常崇高。它的稱號包括但不限於：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小說、意識流小說的代名詞、現代人類精神的百科全書、寫作文體的百科全書。

英文版《尤利西斯》早在1922年就已面世，但中文版誕生時，已經是大半個世紀之後的1994年。多年間，它的艱澀難懂把眾多優秀譯者拒之門外。讀客版《尤利西斯》的譯者蕭乾，在1940年初次閱讀《尤利西斯》時，就無奈地留下了「天書」二字。

就內容而言，《尤利西斯》講述了1904年6月16日這一天，生活在都柏林的男主人公利澳波特·布魯姆在都柏林閑逛，並天馬行空地琢磨著一個小孩的去世，一個父親的自殺和一個妻子的婚外情。如此簡單的情節，字數卻多達70幾萬。作為意識流小說的開山之作，《尤利西斯》展現了人類精神層面的混亂、破碎、模糊。各種生造詞、混搭詞使得語言的彈性被拉大，增加了文字理解的多維度和難度。儘管難懂，但毋庸置疑的是，這部小說幽默，充滿人情味，也很感人。作者自己則稱《尤利西斯》是部「生活百科全書」，他同時認為，這部作品是沒有國界的，小說發生地是都柏林，但是書中所描述的情節，可以發生在任何一個都市。

此外，大量的引經據典也是造成《尤利西斯》難懂的重要原因。讀客版《尤利西斯》採用的蕭乾、文潔若譯本，光注釋就有5991條，足足抵得上一部30萬字小說的厚度。

都柏林街頭的喬伊斯雕像

本身已是風靡全球的文化現象

1998年，美國蘭登評選出100本最偉大的英語小說，《尤利西斯》排名第一。同年，47位世界級作家和批評家集聚英國，評選「對下個世紀最具影響的十部文學名著」，《尤利西斯》再次名列前茅。

回顧《尤利西斯》出版者100多年間引發的多次轟動，這種崇高地位也早就有跡可循。

1922年，全球第一版《尤利西斯》出版，推動出版的是在巴黎經營莎士比亞書屋的美國人比奇小姐。當時這本書因被指「淫穢」遭到美國查禁，無數美國人專程找到巴黎左岸的莎士比亞書屋，才能買上一本珍貴的《尤利西斯》。到今天，這版《尤利西斯》已經成為絕版，一度被拍賣到每冊10萬英鎊的價格。

為了讓《尤利西斯》在美國出版，美國蘭登書屋（全球最大出版商）創始人貝內特，不僅預付喬伊斯1500美元購買版權，還為此和美國政府打了一場耗時一年多的官司，最終將《尤利西斯》迎進美國。從此《尤利西斯》邁進世界經典文學殿堂，在全球收割無數粉絲。同名電影、舞台劇等各種藝術形式層出不窮，從文藝青年到大學教授，從計程車司機到好萊塢明星，讀《尤利西斯》成為流行盛勢。

不僅如此，《尤利西斯》的影響更是早就超越了小說本身，成為一種風靡全球的文化現象。作者詹姆斯·喬伊斯是愛爾蘭人，《尤利西斯》的故事也發生在愛爾蘭的都柏林。所以很多前往愛爾蘭旅遊的人，一般會帶上《尤利西斯》，在愛爾蘭的小旅館裡，你會發現世界各地各個版本的《尤利西斯》。

而《尤利西斯》中故事情節多發生的這一天6月16日，則被定為「布盧姆日」，是愛爾蘭僅次於國慶節的盛大節日。世界各地的人來到都柏林朝聖，他們打扮成小說中的人物，聽講座、朗讀、重溫布盧姆遊盪的路線。

新版掀起挑戰閱讀「奇書」熱潮

據讀客文化總編許姍姍透露，此前他們並沒有設想到《尤利西斯》一夜爆火的情形。畢竟此前已有很多讀者表示，讀《尤利西斯》太費勁。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憑藉一句宣傳語，《尤利西斯》竟然在短短几天內爆火。「全世界只有不到35個人讀懂的奇書《尤利西斯》，你想挑戰一下嗎？」這句看似能嚇退很多人的話，反而激起了讀者對這部經典的好奇心。有讀者表示，「在書單里躺了十多年的《尤利西斯》，這次終於下決心買回來閱讀」。還有一些從未接觸過《尤利西斯》的讀者也說，「下定決心挑戰這部奇書經典」。

在許姍姍看來，「《尤利西斯》並非只有做文學研究的人讀，它寫的是最平常、最瑣粹的生活，每個喜歡閱讀的人都可以來讀《尤利西斯》。這是讀客出版《尤利西斯》最單純的目的，我們不希望這樣一本經典失去它應有的讀者。」

為了讓中國讀者能夠無憂閱讀《尤利西斯》，出版方在做書過程中參考了很多國外版本，下了很多功夫，力求給中國讀者最好的閱讀體驗。首先譯本方面，選用了蕭乾、文潔若夫婦的經典譯本，兩人用四年時間合譯的《尤利西斯》曾經轟動中國文壇，造成洛陽紙貴的局面，中國第一波「喬伊斯熱」也隨之誕生。

新版導讀冊收錄了喬伊斯親筆繪製的內文結構框架表，還有譯者萬字導讀、榮格的讀後感等，加上特繪的故事地圖，一個初讀者看完這些，基本就能了解《尤利西斯》是一本什麼樣的書。

「在有趣的小說中，它是最難懂的，在最難懂的小說中，它是最有趣的。」《喬伊斯傳》作者艾爾曼曾說的這句話，也許就是《尤利西斯》在誕生近百年後還能再次暢銷，並引發新的閱讀潮流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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