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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化」的影視作品

「方言化」的影視作品

影視作品中使用方言成為創作潮流,運用方言元素會使該方言區的人感到親切,同時也會使非方言區的人產生新鮮感。無論是方言本身自有的幽默特質,還是通過方言塑造的人物與影片中的情節相作用而營造的喜劇效果,都是影視作品的重要元素。

文 | 劉鑫

來源 | 壹娛觀察

剛剛過去的一年,有一批影片集中上映,並且從不同視角抓住了觀眾的關注度,《無名之輩》、《四個春天》、《地球最後的夜晚》等電影上映後,有不少網友調侃稱這是「中國電影新類型:貴州片」。僅僅一句戲言,卻道出如今電影中採用方言元素的一些現象。

除此之外,以山西方言貫穿始終的《江湖兒女》和潮汕方言的《爸,我一定行》,使用西安方言的《狗十三》,楊冪全程用南京話演繹《寶貝兒》,以及上述全程西南官話的《無名之輩》和貴州方言紀錄片《四個春天》與《地球上最後的夜晚》最為典型。另有如《我不是葯神》中徐崢的上海話等方言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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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春天》劇照

方言電影並非新生事物,90年代賀歲片中多採用北京方言;千禧年台灣偶像劇雖然是普通話,卻讓「台灣腔」成為流行元素;以《鄉村愛情》等農村題材電視劇的出現,又讓東北方言成為流傳甚廣的方言……

在1999年《我看喜劇片》一文中,知名導演黃建新就曾表示:近些年來中國電影的喜劇因素開始在各個方面出現,首先在電影中表現出一個重大的變化,這就是影片中台詞的變化。黃建新認為,這與當時小說作者王朔語言風格的出現是同步的,小說中的語言開始影響到電影,於是電影開始說人話了。

由高屋建瓴到平易近人,由普通話到方言,電影能否成功,語言也同樣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方言一出

角色立體感倍增

提起方言,很多人會想到特別有「感染力」的東北方言,或者近些年隨著各種綜藝節目火起來的「川普」。其實在電影中,遠不止這兩大類方言。

2005年,寧浩指導的喜劇《瘋狂的石頭》上映。河北方言、重慶話、成都話、青島方言,外加香港普通話等各地方言雜糅到一起,營造出意想不到的效果。該片主演黃渤則憑藉黑皮這個角色一炮而紅,青島方言一出口,便收穫了廣大粉絲。

不只中國電影人會在電影作品中運用方言豐富角色,國外也是如此。

配音演員曹雷回憶自己曾配電影《索菲的選擇》時,由於影片中的索菲是個波蘭猶太人,梅麗爾·斯特里普學了一口波蘭話;而同樣由梅麗爾·斯特里普主演的電影《鐵娘子》中,梅麗爾更是從撒切爾夫人生前留下的錄音講話中學會了帶有蘇格蘭口音的英語。

回到國內。1992年上映的電影《秋菊打官司》,由張藝謀指導,鞏俐主演。影片中,鞏俐的一口陝西方言,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她塑造的秋菊,也因方言表達而顯得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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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打官司》劇照

本世紀初,電視劇作品中同樣注重通過方言元素塑造角色。2001年播出的電視劇《大宅門》全劇幾乎都採用普通話。由於故事發生在舊北京,因此融入了不少北京方言。其中以劉佩琦飾演的白穎宇(白三爺)為代表。

白穎宇的人物設定是一個生長於大戶人家的富二代。劉佩琦通過俏皮話、俚語等北京方言中的特色語句、辭彙,樹立起一個經典的紈絝子弟形象。另外,由張京海飾演的天津賭局老闆,由天津追債而來,張嘴便是天津方言。一方面由於故事中交待三爺在天津欠下賭債,另一方面由於彼時的天津有著「混混兒」文化,儘管只有一個鏡頭,但幾名天津來的追債者卻讓人過目難忘。

2003年播出的《大染坊》,則通過上海普通話+方言辭彙,塑造了一幕幕好戲。以周野芒飾演的林祥榮為代表,上海染織行業從業者紛紛操著一口顯得「酸溜溜」的上海普通話表演,放大了早年大眾對於上海人「斤斤計較」的刻板印象,調動起觀眾的情緒。

有學者指出:「在電影《親愛的》中黃渤飾演的網吧老闆,在劇中說著陝西方言,並且教孩子講陝西話,而他的前妻卻制止他這樣做,讓孩子講普通話,這也顯示出了兩人本質上存在的一些矛盾衝突點,而在後面當他們找到丟失的孩子並用黃渤用先前教過兒子的方言『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去喚醒兒子對自己的記憶,這也是前面為後面的劇情做出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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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黃渤劇照

電影是第八藝術,仍然需要遵循藝術的真實。在克里斯蒂安·麥茨的電影符號學理論體系中,電影藝術的語言信息表達有五個途徑,其中「拍攝到的語音聲音」佔據重要位置。這也解釋了方言逐漸成為電影中重要元素之一的原因。

方言拉近觀眾親切感

現今東北方言流傳甚廣,可以說是影視作品對於方言傳播的一大貢獻。以趙本山為代表,東北方言從春晚火到電視劇,從電影火到互聯網流行語。

2002年,趙本山主演的電視劇《劉老根》播出,全劇使用東北方言,首先為全國觀眾普及了東北方言幽默、直接的「俗」形象。而後播出的《鄉村愛情》系列,更有遼東半島《琅琊榜》之稱,火遍大江南北。

然而對於東北方言「普及工作」的最大貢獻者,莫過於林更新。無論是出鏡還是微博,都離不開東北口音和東北方言,以至於不少與其合作的港台明星,學會的普通話都帶有東北味道。

方言在影視作品中的流行,從根本上看離不開文學作品。王朔京味小說流行的同時,《編輯部的故事》中,操著北京方言的編輯們說著王朔式的「京味幽默」話。

上世紀90年代末的馮小剛賀歲片中,同樣有王朔式的「京味幽默」。從《甲方乙方》到《不見不散》,開創了中國賀歲喜劇的輝煌時期,也在一個時期內引發了模仿北京方言的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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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不散》劇照

孔二狗的《東北往事》,講述的是東北地區的故事,這是東北方言在電影領域中最全面的輸出。但在拍攝成電影和電視劇之前,孔二狗先寫出了《東北往事》這部小說。

又如《無名之輩》中,任素汐用西南官話罵人的橋段,塑造了角色「潑辣」的同時,也讓說著這些方言的觀眾親切感,而非方言區觀眾也隨著電影的熱映,演員傳神的演繹,熱衷於模仿這一語言。

在電影中運用方言元素,會使該方言區的人感到親切,同時也會使非方言區的人產生新鮮感。更容易造成非方言區受眾群體的模仿傾向,基於方言引發的關注、模仿,則可以間接幫助電影的傳播。

方言元素:

塑造人物、製造笑點

「狗日嘞,高科技嗦,無人駕駛,沒看到老子嘲猜子上寫作『別摸我』唾?」這句誕生自《瘋狂的石頭》中的台詞,令很多人印象深刻。

將寶馬的英文BMW說成「別摸我」,「製造」了一次流行語的熱潮。喜劇的語言屬於普通的、通俗的語言,方言恰好是代表了通俗語言,二者相結合,自然營造出喜劇效果。

王寶強自《天下無賊》起,便操一口河南方言出現在銀幕中。《天下無賊》的傻根形象從王寶強張開嘴的那一刻起就活了起來。與劉德華、葛優等人飾演的「紳士」角色形成明顯差距,在不需要劇情推進的情況下,就引發了喜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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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賊》劉若英、王寶強劇照

「囧」系列更是通過徐崢飾演的老闆,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與王寶強的方言相結合,同時塑造了兩個不同階級、不同地位的角色,通過事件推進,展現出雙方不同立場與思考方式產生的喜劇效果。

《一出好戲》中,黃渤採用了同樣的手法,讓王寶強講一口方言,並以此樹立起暴躁、魯莽的獨裁者形象,創造了電影中突出的喜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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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好戲》

回到早期北京方言與東北方言各自塑造的喜劇作品中,二者以其語言中獨特的幽默特質,營造出自身的喜劇效果。

葛優被人津津樂道的「冷幽默」,正是北京方言喜劇性的直觀體現。而趙本山和趙四對賬的語言,也給大眾留下了「東北人說話成套」的印象。

無論是方言本身自有的幽默特質,還是通過方言塑造的人物與影片中的情節相作用而營造的喜劇效果,都是現在電影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2000年出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中第2章第16條明確規定:戲曲、影視等藝術形式中需要使用的情形下,可以使用方言。這是最重要的轉折點。

政策支持、地方支持,加之導演自身的意願導向,方言如今在電影中有著越來越重要的地位。

張公瑾、丁石慶主編的《文化語言學教程》中認為,方言的文化氣質也可以大體分為五類:強悍型、莊重型、敦實型、狡黠型、柔和型。無論哪一種文化氣質,都會呈現出直觀的感受。

知名配音演員、光合積木創始人姜廣濤認為,眼睛對於影像的區分,不如耳朵對於聲音的區分明顯。「大家對色彩都差不多,你得看半天。音箱牌子無數,不會說幾家音箱牌子就壟斷了,大家聽著差不多,不是這樣。」

語言作為聲音的一種形式,在音色、聲響等概念的基礎上,又有辭彙、語句、聲調等特點,儘管不如影像表現直觀,卻更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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