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到底是鮮卑人,還是漢人?
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相信大部分人都知道,在我們學習《木蘭辭》的時候,相信很多人都認為花木蘭理所應當的是一個漢人女子。事實上,這個英姿颯爽的巾幗英雄,並不是漢人女子,而是一個鮮卑女子。這也許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但是這恰恰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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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蘭辭》裡面有這麼一句「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可汗」是古代游牧民族對最高統治者的稱呼。在《木蘭辭》裡面出現這樣的稱號,足以證明當時花木蘭所效命的朝廷並非漢人建立的政權。但是也正是《木蘭辭》裡面同樣出現了「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這樣的句子。我們都知道只有漢人政權才會將最高統治者稱呼為「天子」。
在《木蘭辭》裡面同時將最高統治者稱之為「可汗」、「天子」的,歷史上比較有名的恰恰正是《木蘭辭》出現的南北朝時期。根據現在的文獻資料研究,《木蘭辭》通常被認為創作於北魏時期。
結合史實推測,花木蘭生活的時間大概是在北魏初年。她參與的這場戰爭,應該是北魏與柔然的戰爭。公元5、6世紀的北魏正集中力量在完成對中國北方地區的統一。在北魏統一北方的時候,遠在蒙古高原的柔然部落也趁機崛起,成為了北魏政權的威脅。
隨著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的繼位,一改往日被動防禦的姿態。面對柔然的入侵,拓跋燾親率六軍大舉北伐柔然。從始光元年至太平真君十年,太武帝先後8次親率大軍深入漠北,討伐柔然。神麚二年的戰役中,太武帝西追柔然至兔園水。「分軍搜討,東至瀚海,西接張掖水,北渡燕然山,東西五千餘里,南北三千里。」太武帝的這次征伐,雖然未能滅柔然,但柔然遭到了沉重打擊,在之後七、八年的時間裡與北魏相互同好。
太武帝於太平真君四年、五年、十年連續三次大舉親征, 其中最後一次對柔然的打擊最大,「盡收其人戶畜產百餘萬」,柔然可汗「吐賀真遂單弱,遠竄,邊疆息警矣」。這次對柔然的沉重打擊之後,「蠕蠕亦怖威北竄,不敢復南」。
雖然花木蘭極參加了北魏與柔然的戰爭,但是這並不足以證明花木蘭就是鮮卑人。事實上,從北魏早期的徵兵體制當中,只有鮮卑人才有資格加入軍隊。早期的北魏實行的是八部軍制,類似於後來同出東北的滿洲八旗,牧民上馬為兵下馬為民,父親退伍後,由兒子世襲軍籍。這種鮮卑人特有的軍隊編製可以使慢慢開始漢化的鮮卑人全民皆兵,有充足的兵員,又保證了拓拔八部的完整。從《木蘭辭》中可以明顯的看出,花木蘭一家正是鮮卑的世襲軍人,由於父親無大兒,木蘭無長兄,所以她代父,也可以說是代弟從軍。自此開啟了她女扮男裝的傳奇軍旅生涯。
血統上的鮮卑人,文化上的漢人
從血統上來看,花木蘭無疑是鮮卑人。但是經過民族的融合,花木蘭屹然成為了一個文化上的漢人。在《木蘭辭》開頭便提到了「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以及後文的「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從這兩句詩句不難發現一個標準的漢族女子的日常生活。
在花木蘭身上看到的漢族女子的形象恰恰是鮮卑族漢化的表現,在五胡亂華的那幾個民族當中,要論漢化程度最高的當屬鮮卑族。經過了幾代鮮卑人的漢化,到了花木蘭的那個時代,絕大部分的鮮卑女子都已經懂得了漢人女子的這些禮儀。所以這個時期的花木蘭事實上也可以稱之為漢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