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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那個銀行里有存款的男孩

故事:那個銀行里有存款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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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兩天後,我把忍著噁心弄好的大綱發給庄博易,等他定奪。一分鐘後,他說:丁一啊,這個不行。

我謙虛地起身,謙虛地走到他身邊,謙虛地俯下身子,然後謙虛地說:哪個地方不合適,你告訴我,我再改。

「整個都不行,亂七八糟的。」

大概是看我太謙虛,他的底氣足了很多,說話的語氣開始變得生硬。

我在心裡罵了一聲:賤。但臉上沒有任何錶現。我早就給自己定下了目標:至少要在這個公司混倆月,以打破我之前的記錄。而之前我的離去,大多是因為跟領導拍桌子,所以,為了我的目標,我現在不能跟他吵。

於是,我繼續謙虛地說:大概是我的思路錯了。你經驗多,給我點撥點撥吧,然後我再重新做一個。

沒想到,我近乎拍馬屁的諂媚,絲毫沒有讓他見好就收,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你這個沒法兒說,反正,反正就是沒感覺。

他居然不耐煩起來。

此時,我心裡一直在默念一個字:忍。但我也知道,對於庄博易這類人來說,忍讓只會適得其反,他是屬於這種人——你跟他講道理,他給你裝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又跟你講道理。解決這類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拿大耳刮子抽他,但我顯然不能這樣做,連吵都不能,那我只有忍了。

「那好,我再自己琢磨琢磨。」我強壓著火說道。

「那你得快點,下班前交給我。」

「不用你催,我知道。」我扔給他一句不軟不硬的話。

也許是看我不像剛才那麼謙虛了,他有點驚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賤兮兮的膽怯。

我回到座位,繼續抓耳撓腮地想。

李樂樂假裝同情地看著我,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我想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那是三個字:他媽的。

我哈哈地笑了起來。

庄博易機警地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按他敏感的個性,他肯定以為是我倆在嘲弄他。很不幸,這次他猜對了。

下班前5分鐘,我把湊合著弄的新大綱發給他。又是一分鐘之後,他轉過頭對我說:這個好像還不行,不過比之前那個好多了。

這次,他的態度明顯溫和了許多,但我能看出來,他是裝的。

「那到底是哪裡不行?」我假裝急躁地問道。

他看我有點急了,含糊地說:還是,還是沒感覺。

「那你得告訴我是哪些地方沒感覺啊,不然,我改一百遍,也不一定改到點上啊。」這繼續裝出不耐煩的樣子。

讓我驚喜的是,我一不耐煩,他倒變得耐煩起來:別急,別急,做大綱就得慢慢磨,晚上我幫你改改,明天咱倆再討論討論。

我差點喜極而泣:那好,辛苦你了。

然後,我就和李樂樂踩著點兒下班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那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在路上,李樂樂對我剛才的表現表示了讚賞,她說:小同志,你能在兩天之內就摸清了形勢,並採取了行之有效的應對措施,不錯嘛,前途大大的。

而我則沉痛地告訴她,不是我悟性高,而是因為我曾經長期地與這類同志打過交道。

我有個初中同學,與庄博易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簡直懷疑他倆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關於這個同學的特點,我曾經跟幾個有識之士一塊給他概括了幾句話:人不犯我,我必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告訴班主任。人再犯我,我就當孫子。

李樂樂被我逗得大笑,前仰後合,差點摔倒。

「你們也太有才了。」

「不是我們太有才,是這個世界太奇怪。」

車快到站的時候,李樂樂忽然對我說:你昨天不是要請我吃飯嗎?改今天怎麼樣?

我愣了一下,說:你家男人不在家給你做飯了?

「可以咱仨一塊吃嘛。」

「把我當電燈泡?不行。」

「那我請你呢?」

我考慮了兩秒鐘,痛快地答應了:這個行。只要有飯蹭,別說當電燈泡,發電機都無所謂。

其實我的真實想法是,我想瞧瞧她男朋友到底長啥樣。

李樂樂朝我神秘地一笑,弄得我莫名其妙。

26、

我們坐下後,我負責點菜,李樂樂則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五分鐘後,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巧女孩滿面笑容地來到我們桌旁,拍了李樂樂一下,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她邊上。

李樂樂一指她:這就是我男人,任晴。

那個叫任晴的女孩一指李樂樂:對,這是我老婆。俺倆是兩口子。

我必須承認,在聽完他倆的對話後,我沒有半點懵,相反,心底的一堵牆好像轟然倒塌,我變得神清氣爽。

我眯縫著眼睛看著她倆,故作驚詫地說:李樂樂,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還有這愛好。

李樂樂笑罵道:去你的,你才有這愛好呢。

「不是,主要你倆這稱呼太讓人聯想了。」

「不許聯想。」任晴發話了,「其實我倆原來是互稱姐妹的,後來我覺得我們比姐妹還親,那這份『親』怎麼表現出來呢?只好當兩口子了。」

說完,沒等我笑,她自己先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哦,我明白了,就是死黨閨蜜鐵哥們嘛。」

「對嘍。」李樂樂說,「我們從大一開始就是誰也分不開的超級無敵美女二人組。」

我被她們徹底逗樂了,但嘴裡忍不住打擊她們:你們也太幼稚了。這都是我那幫尚未發育的初中女同學玩的把戲。

「不許說我們幼稚。」任晴一邊拿筷子戳著桌子,一邊用她可愛的語氣警告我。

我哈哈大笑。

之前,我一直覺得李樂樂很可愛,身上還保留著大學女生的那種青澀。沒想到,任晴比她更甚,她那種動不動就愛說「不許」的可愛腔調,甚至讓我願意相信她就是一個大二的女生。

但這種本真,她們還能保留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僅僅是一年之前的柴米也曾是這個模樣。

27、

「唉,丁一同學,想什麼呢?面對兩個大美女還心不在焉,太欺負人了。」說話的是李樂樂。

我趕緊回過神來,假裝嚴肅地說:我被薩特和羅素兩位老師拉去思索了一會兒人生的終極問題。知道什麼是人生的終極問題嗎?就是,吃飯問題。我們的飯從何處來?我們吃的是什麼飯?我們的飯將去往何處?

「切,這麼老土的問題你都好意思想。」又是李樂樂。

而任晴則在琢磨了幾秒鐘之後,做出了一個不堪的表情,然後誇張地說:你真噁心。我們就要吃飯了,你卻說什麼飯往何處去。

李樂樂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緊跟著說:是挺噁心的。

我呵呵一樂,說道:瞧見沒,這就是代溝。

談笑間,菜上來了。我又要了一瓶啤酒,給她倆要了兩瓶熱的露露。

「今天這飯我請,你倆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我的話音剛落,對面倆人齊聲道:這個,沒意見。然後還拉著我碰了一下杯,之後就自顧自地大吃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崔哲,問道:下班了?

「剛下車,吃了沒,一塊喝點。」

「哈哈,我正在喝呢,還有倆美女。村口蘭州拉麵館,趕緊過來。」

「好嘞。」

掛了電話,我對她倆說:有人非要來埋單,呵呵。

任晴骨碌骨碌地轉了兩下眼珠,發問道:男的女的?

我說:男的。

「帥不帥?」

「帥得沒有天理。」

「那我好緊張的,樂樂,我要不要先回去畫個淡妝。」

李樂樂笑罵:這孩子,一聽到帥哥就發花痴。

車站離麵館沒幾步路,說話間,崔哲就坐在了我旁邊的椅子上。

我給她倆介紹:崔哲,我鐵哥們。年輕有為,英姿颯爽。現在已經是銀行里有存款的人了。

然後我一指李樂樂:這是我同事,李樂樂。也住咱們這。那是任晴,她倆住一塊兒,好得也跟一個人兒似的。

崔哲忙伸出手:你好,你好。在他握住任晴的手時,連我都覺得那時間長得有點過分。但握手的倆人卻貌似相見恨晚難捨難分。

寒暄完後,崔哲問李樂樂:你是之前就住這兒,還是老丁上你們公司上班之後,你才搬過來的?

我被這個問題驚出一身冷汗,心裡叫苦不已。

「廢話。當然是一直住這兒。」然後她又對著我說:哎,丁一,你這哥們還真給你長臉。

我只好硬撐著:怎麼樣,我這哥們幽默吧?

任晴忙接話:幽默幽默,好幽默的。

崔哲不解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就一心一意地跟任晴聊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李樂樂,把嘴朝著崔哲任晴一瞥,然後,我倆都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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