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環保局想發布飲用水質量改善方案，不過再次招來批評

在政治人物、環保和公共健康團體的強烈的壓力之下，美國環保局在 2 月 14 日發布了一份旨在處理飲用水中全氟烷基和多氟烷基類物質（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問題的方案。然而批評人士認為這份方案模糊不清且缺乏監管要求，對於減少健康風險幾無益處。

PFAS 是一類人造化學物質（包含數百種）的統稱，廣泛應用於不粘鍋、快餐容器、地毯、皮革等商品的製造。由於使用廣泛，PFAS 存在於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食物、家用商品、辦公室、飲用水甚至我們自己的體內，都能發現 PFAS 的身影。某些種類的 PFAS ——例如研究最多的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可以在人體內累積並停留很長時間，並可能對健康造成不利影響。

已有的研究發現，PFOA 和 PFOS 會影響動物的生殖和發育，損害肝臟、腎臟和免疫系統功能，並誘發癌症。對暴露人群的研究發現，PFOA 和 PFOS 會造成膽固醇水平升高，且可能與新生兒體重偏輕、癌症和甲狀腺激素紊亂等問題有關，並影響人體的免疫系統。

在 2018 年 5 月，美國環保局曾表示將會為飲用水中存在的 PFAS 拿出解決方案。許多人希望環保局將會在方案中設定飲用水中 PFAS 濃度的國家管理限制標準。然而，2 月 14 日發布的方案中並沒有出現相關的標準。

環保局官員表示在今年年底前，他們將會對飲用水中 PFOA 和 PFOS 的濃度設定法律標準。但是，對於標準何時能夠生效，環保局的代理局長 Andrew Wheeler 在一場新聞發布會上表示他並不能保證。不過他強調他「完全願意」執行環保局現有的「健康推薦」標準，即飲用水中的 PFOA 和 PFOS 濃度不超過70 ppt（parts per trillion，表示單位體積或質量的混合物中，某種物質所佔的比例為萬億分之一）。環保局認為這一標準能夠保護人體健康，然而美國疾控中心的科學家則認為 70ppt 遠遠超出了安全限值：根據 2018 年 6 月發布的一份報告，疾控中心對每日經由口腔攝入的 PFOA 和 PFOS 給出的最低風險水平分別是 3ppt 和 2ppt。

憂思科學家聯盟（Union of Concerned Scientists）的首席科學和政策分析師 Genna Reed 在一份聲明表示環保局「在如何管理這一廣泛存在的威脅上只邁出了試探性的一小步。這一方案並不意味著環保局將會採取嚴肅的行動——它只是在拖延，讓弱勢群體繼續身處危險。」

儘管飲用水的標準存在爭議，環保局的方案中也不乏值得肯定的地方。到 2020 年前，環保局將會利用更加靈敏的工具在更低的濃度水平上對 PFAS 進行監測，同時有關 PFAS 對人體健康影響的研究也將在更大的範圍展開。這一點得到了一些科學家的歡迎。

「我們仍然需要更多的有關暴露途徑和健康影響的數據……作為一名科學家，只有當我知道了環境中存在有哪些 PFAS 及其水平，我才知道如何評價 PFAS 的健康影響。監測可以幫助我們理解 PFAS 的暴露途徑。」東卡羅來納州立大學（East Carolina University）的環境毒理學家 Jamie DeWitt 說。

不過，參議院環境與公共工程委員會（Senate Environment and Public Works Committee）的民主黨議員 Tom Carper 則覺得環保局的動作顯然不夠迅速。他認為環保局應當「以緊迫的態度對待這一公共健康威脅。」 Carper 所在的委員會計劃將 在今年晚些時候對環保局的方案舉行聽證會。

題圖來自：PublicDomainPict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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