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e：「元首」走了，但他會永遠活在鬼畜里

2 月 16 日，在電影《帝國的毀滅》中扮演希特勒的瑞士演員布魯諾·甘茨去世，享年 77 歲。

第二天，《紐約時報》刊登了布魯諾·甘茨的訃告。同一時間，Reddit 上也出現了對他的致敬。當然，對於國內的網友來說，我們還同時看到了來自 Bilibili 的致敬。

對於所有了解互聯網鬼畜文化的人來說，即使不知道布魯諾·甘茨的本名，也一定看過他在《帝國的毀滅》所扮演的希特勒——在國內的鬼畜圈被昵稱為「元首」。

《帝國的毀滅》講述的是希特勒人生最後的 12 天。其中有一幕希特勒在掩體中暴怒的場景成為了互聯網上的經典段落。在這段場景中，他先是對著地圖與手下的將軍們開作戰會議，在聽到壞消息後氣到顫抖地摘下眼鏡，將大部分下屬趕出房間。接著，他手握幾支鉛筆，對著剩下的 4 人厲聲咆哮。門外，被他趕出去的那些人面露苦澀地聽著屋內的咆哮，幾名女士因恐懼開始哭泣。屋內的交談繼續，下屬的彙報引來新一陣怒吼，元首憤怒地摔筆，氣憤不已。屋外，聽到元首的憤怒而趕來的人越來越多，每個人臉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這段「元首的憤怒」成了後來互聯網上鬼畜/二次創作的經典素材。在 B 站上，暑假作業、開學、吃雞隊友都能激發元首的憤怒。

人們還根據電影中的德語台詞，「空耳」（指根據一句話的讀音，造出發音相似的另一句話）出了幾個元首的經典台詞，包括「渣渣」「搞比利」」氣死偶嘞」「 with 斯大林」「我到河北省來」等等。

不過，元首並不僅僅只屬於中國的惡搞網民。在 B 站誕生前，YouTube 上已經有許多人開始製作元首的鬼畜視頻。 在 2007 年和 2008 年，元首就因為 XBOX Live 賬號被禁、美國次貸危機等等大問題和小問題在替大家發泄著怒火。

2008 年，《紐約時報》曾在一篇報道中說，「生命最後時刻的希特勒幾乎可以為所有處在危難中的人『代言』」，這是因為「一個獨裁者的崩潰具有廣泛的吸引力。」

《帝國的毀滅》很清楚大家在惡搞甘茨扮演的希特勒。2010 年，該片導演 Oliver Hirschbiegel 對《紐約》雜誌說，他經常看著這些惡搞發笑，這些內容和電影場面很契合。

「電影的目的就是將那些可怕的人從是他們變成魔鬼的權力之位上踢下來，將他們的行為和動機真實化合理化。我覺得把它當成我們歷史的一部分，然後供所有人按照他們的目的使用並沒有問題。」

Oliver Hirschbiegel 提到了真實還原。《帝國的毀滅》是一部傳記歷史題材的電影，盡量還原真實是電影的一大目標。但甘茨在扮演希特勒時卻為此困惑。他說一直無法走進人物的內心，因為希特勒沒有同情沒有憐憫，也沒有心。

但最終，甘茨的憤怒、甘茨的咆哮還是收到了認可。人們對鬼畜「元首」的熱情側面也證明了對他演技的肯定。

在互聯網上，最好的紀念或許就是許諾永不忘記。現在翻開 B 站的紀念頁面，不論是著名 up 主還是普通網友，都在將會永遠記住「元首」當做對布魯諾·甘茨最好的悼念。

題圖來自豆瓣電影

#Meme是《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2018年9月上線的新欄目。

「Meme」（/mi?m/），「梗」、「包袱」、「表情包」的意思。我們用它來記錄一些文化現象，有些事情光記錄下來就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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