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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遇號為何比其它火星車、月球車走得更長更久?

機遇號,永別了,帶走了遺憾,留下了傳奇。

機遇號,曾創造過諸多紀錄,其中兩項堪稱太空傳奇:超期服役最長、行駛距離最遠的探測車。

機遇號是人類史上在其它星球行駛時間最長的探測車——超期服役近15年(14年294天)。

原計劃任務期90個火星日(92.5個地球日),實際運行5352個火星日(5498個地球日,相當於15個地球年或者8個火星年),是當初設計壽命的59倍。

機遇號是人類史上在其它星球行駛距離最遠的,無論探測車還是宇航員——45.16公里。

比1973年蘇聯發射的月球車2號行駛39公里還要長6公里;比阿波羅登月時代行駛最遠的阿波羅17號月球車(35.89公里)足足長了近10公里;機遇號是同款火星車勇氣號行駛里程(7.73公里)的5.3倍;是中國玉兔號月球車行駛里程的451倍。

關鍵問題來了,為啥機遇號能夠跑贏其它探測車?

簡明扼要來說,堅固耐用的結構設計;創造性的解決方案;頂好頂好的運氣,三種因素造就了它的傳奇。

應該說,2003年發射的機遇號,集合了當時最高水準的航天設計工藝、工程學、機械學、材料學、計算機自動化、控制學、行星科學……多元學科與工藝。很多技術工藝與解決方案至今仍在沿用,甚至會用到未來。

骨骼強勁,經得住100度溫差

要想在嚴酷的外星世界活得久,骨骼強勁是必須的。為此工程師們設計機遇號時,採用了一種名叫aluminum and titanium mobility systems鋁鈦合金動態系統,從而應對每天溫差高達100°C的劇烈波動。

自帶暖寶,懷揣核心

光靠強勁骨骼還是不夠的,要想抵禦極寒(夜間火星氣溫降到-105°C),不會被凍死(凍死機),機遇號必須自帶暖寶——8個放射性同位素加熱器,讓最穩定的鈈氧化物——二氧化鈈平穩持續地釋放熱能。

像向日葵那樣,轉動太陽能翅膀

機遇號也自帶了一套太陽能電池板,不過特別之處在於它是翼型的,你不妨理解為會轉動的太陽能翅膀。

要知道,火星距離太陽是地日距離的兩倍,充電效果有限。所以如何才能更好地吸收太陽光,顯得非常關鍵。像向日葵那樣,能夠跟著太陽光彈性轉動太陽能翅膀,這就是機遇號太陽能電池板的關鍵所在。

如果陽光充裕的話,機遇號還會來一把日光浴,徹底享受,徹底充滿電。

這樣的話,每個火星日最多能產生900瓦小時,這對於一輛高爾夫球車大小的火星車來說,雖說稱不上能量豐沛,也算是夠用。

秒速五厘米,慢得穩當

當然,這也是機遇號為什麼最高行駛速度只有5厘米/秒的主要原因。

秒速五厘米?

文藝點說就是櫻花飄落的速度(新海誠同名動畫片),差不多也是錄音機磁帶走帶的速度。感覺很慢是吧。

要知道,這可是最高速度,其實機遇號的平均速度還不到最高秒速的1/5,僅僅0.89厘米/秒,不過這已是最快的火星車了。

當然,慢有慢得好處,慢——走得穩當可靠,走成最小風險。

15年走過了45公里,走出了一趟馬拉松。

懷揣太陽系最好的電池

光有靈活的太陽能翅膀、聰明的陽光轉向系統還是不夠的,機遇號還懷揣著「太陽系中最好的充電電池」(the finest batteries in the solar system——機遇號項目團隊負責人Callas卡拉斯評價語),主電池能經受超過5000次充放電循環周期。

要知道,特斯拉的最新單體電池充放電周期1200次;iPhone手機電池的充放電循環周期,也就500次左右。

明智之舉,裝死態

在火星上趕路,不可避免地會遇到冬季、沙塵暴,太陽能充電效率就會銳減。對此,機遇號項目團隊最明智地解決方案,就是讓火星車乖乖冬眠,進入裝死態。

待到太陽光充裕時,重新啟動所有設備,以便保證機遇號不被凍壞,更不會被凍死。

六輪驅動,很難翻車

細心人可能會發現:無論是火星車還是月球車,都是六輪驅動,因為這種設計在崎嶇不平的外星世界表現更好,著力更均衡、車身更平衡、行駛更平穩。

機遇號不僅同樣六輪驅動,還裝備了一種rocker-bogie「搖擺轉向」懸架,即使是車身任意方向傾斜45度角也不會翻車。

與此同時,機遇號還裝上了一套差速器,如果左側輪子向上翹,那麼右側輪子就會向下壓,這樣儘可能將車身重量分攤到六個輪子上。

前後驅動,前後逢源

更厲害的是,機遇號火星車不僅會六輪向前驅動,還能向後驅動,前後逢源。而這種設計正好拯救了機遇號和它的孿生兄弟。

2005年,機遇號被困在一個名叫Purgatory Dune「煉獄沙丘」里,經過幾周不懈努力,動用了一系列組合解決方案,包括向後驅動方法,最終使得機遇號擺脫困境。

2006年,孿生兄弟勇氣號遭受右前輪經常失靈的打擊,NASA項目團隊及時改弦更張,多數時候讓勇氣號「倒車行使」,向後驅動,也就是拖著右前輪一路前行,這使得它又多走了三年路,直到2009年不幸陷入沙地里,無法動彈為止。

最關鍵的問題來了,既然機遇號能夠擁有如此裝備,為啥不能應用到其它探測車身上?

先來看看一組統計數據,迄今為止人類派出去的太空探測車,成功登陸並且有效行駛的,無論火星車還是月球車,總共只有11輛:火星車4輛、月球車7輛

其它都屬於各種著陸探測器,如洞察號、嫦娥四號等等。

火星車4輛——

火星探路者Sojourner(1997年)

設計期限90個火星日(92個地球日),實際運行83個火星日,行駛100多米,最高速度1米/分鐘(1.6厘米/秒)。

勇氣號Spirit(2004~2010年)

設計期限90個火星日,實際運行2208個火星日(2269個地球日),實際行駛時間1892個火星日(1944個地球日),行駛距離7.7公里,最高速度5厘米/秒。

機遇號Opportunity(2004~2018)

設計期限90個火星日,實際運行5352個火星日(5498個地球日),實際行駛時間1892個火星日(1944個地球日),行駛距離42.16公里,最高速度5厘米/秒。

好奇號Curiosity(2012至今,目前唯一運行的火星車)

設計期限2年,實際運行截至目前(2019年2月18日)2323個火星日(2386個地球日),行駛距離20.4公里,最高時速90米(2.5厘米/秒,相當於機遇號的一半),平均時速30米(0.83厘米/秒,比機遇號略低)。

月球車7輛——

蘇聯月球車1號(1970~1971)

設計期限3個月,實際運行321天,行駛10.54公里。

蘇聯月球車2號(1973)

實際運行約4個月,行駛39公里(俄羅斯曾估算42公里,後與NASA共同確認這一結果),內部溫度過熱導致失聯。

阿波羅15號月球車(1971年)

首次使用載人月球車(四輪全電驅動,3輛月球車共計花費4000萬美元,作為登月宇航員的代步工具,用後即棄,至今仍留在月球),15號月球車實際行駛3小時02分,總計27.8公里,最高時速12公里。

阿波羅16號月球車(1972年)

實際行駛3小時26分,總計27.1公里。

阿波羅17號月球車(1972年)

實際行駛4小時26分,總計35.74公里,最高時速18公里,創下探測車最高行駛紀錄。

玉兔號月球車(2013~2014)

設計期限3個月,實際運行973天,實際行駛42天,行駛距離114.8米(設計行駛距離10公里)。最終因電線問題(非機械故障)導致太陽能電池板無法移動到正確位置,低溫凍死。

玉兔2號月球車(2019至今)

設計期限3個月,實際運行自2019年1月3日至今,1月29日第一次從冬眠狀態蘇醒,2月28日將第二次蘇醒,恢復運行,目前為止已行駛距離120米,超過前輩玉兔號。

別忘了,玉兔2號可是目前唯一運行的月球車。

其實,我們從中已經看出一些端倪,機遇號不可能應用到他國探測車上。

迄今為止成功部署火星車、月球車的,目前只有美蘇中三國。

20世紀70年代部署的都是太空競賽的產物,不可能技術共享。即便到了現在,太空探索最尖端科技依然彼此設防——只有打探別國的份兒,沒有拿出來共享的可能。所以,也就談不上機遇號技術裝備與他國分享的天真浪漫了。

再看看NASA自己研發的4款火星車:

第一款火星探路者Sojourner屬於上世紀90年代產物,也是打前陣的首款火星車,不管大小、性能、期望值,的的確確就是個探路者角色。

後來居上的孿生兄弟勇氣號、機遇號,可以說是沿著火星探路者趟出來的路,才能一路前行、一走就是數年。

代表著21世紀第二個十年科技水平的好奇號Curiosity,同樣是站在孿生兄弟肩膀之上,縱覽紅色星球、深度探索火星的。

事實上,每十年一次技術迭代,在NASA火星車身上體現得很明顯。

為啥機遇號、勇氣號設計期是90天,結果都活了幾年?

其實,從最初的火星探路者一直到孿生兄弟勇氣號、機遇號,設計任務期都是90個火星日(92個地球日)。

NASA工程設計師之所以給出這個期限,是根據火星灰塵覆蓋太陽能電池板所需時間計算出來的。

並不是根據火星車核心部件、設備、機械的使用壽命決定的,更不是事先設定好它們的使用壽命就是90天。

幸運的是,機遇號、勇氣號都大大超過了這一期限,機遇號是設計壽命的59倍,勇氣號是設計壽命的25倍。

這要歸功於火星風既能揚塵,也能拂塵,幸運的孿生兄弟時常遇到乾淨的火星風,塵土一掃而空。

為啥同款火星車勇氣號沒能跑得更遠、活得更久?

說到這兒,不能不提另一個因素:運氣。

儘管孿生兄弟倆勇氣號、機遇號生得一樣,能耐一樣,但探索路徑不同,遭遇也必然不同,也就決定了命運不可能相同。

尤其是在孤寂無援的火星世界,偶然因素必然也會被放大。

前面說過,先行登陸的勇氣號遭遇過兩次打擊:前輪失靈、深陷沙地,最終被困死沙場。2011年3月22日,NASA最後一次聯繫勇氣號。

相比而言,機遇號則要幸運得多。

一次陷入沙地,結果幾周後竟然奇蹟般走出絕地;一次機械臂出現故障,並不影響一路前行;

遭遇一次「失憶症」,數據存儲器失靈導致系統重置,結果頑強活下來;

遭遇兩次沙塵暴,2007年第一次,後來幸運遇到神奇的「迷你火星旋風」,將身上的沙塵一掃而空,太陽能翅膀照常使用。

直到2018年遭遇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從2018年6月10日一直到2019年1月12日,NASA項目團隊總計發出過800多個指令,竭盡全力地喚醒,只因幸運之神並非一直都在眷顧著機遇號,沒有了神奇的火星旋風,沒有了奇蹟再現,死神接管了一切。

不過,機遇號一生無憾。

將要發射的新一代火星車Mars2020,也有機遇號的優秀DNA,未來人類踏足的火星世界,也會銘記這個先驅者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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