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把我一本書借給校草,隔天歸還後我發現書里多了一行小字
1
黎風再次出現在喬津面前,是在分別的八年之後。
「喬津!」
這個聲音很好聽,除了稍顯渾厚低沉之外,與在她心頭盤踞了十一年的那個人的聲音別無他異。
和相親對象一起從咖啡廳走出來的喬津愣在原地,像一座雕塑。她對眼前這個人做不出任何反應,唯有呆望。
「喬津,我回來了!」黎風朝她笑,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是她當年最喜歡的。
眼前的人是黎風。喬津終於反應過來,身體猛地一顫。她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僵硬地擠出一個微笑,「……哦,你回來了!」
她在內心自嘲:即使準備了一籮筐數落他的話,當真正面對他時,她依舊只是微笑。
不錯,在他面前,她永遠都說不出一句責怪的話。他是她最柔軟的心跳。
「喬小姐,那,我先行一步了,我們再聯繫。」相親對象很知趣,眼前兩人膠在一起的目光讓他意識到,三人中最尷尬的存在不是突然而至的那位男士,而是自己。
懷著對女兒即將躋身於「大齡剩女」隊伍的忐忑,喬津的老媽開始了無休止地苦口婆心的勸說,一度以死相逼,喬津不得不妥協在老媽的威風凜凜之下。
這種傳統的碰姻緣方式,很快就讓喬津感到厭煩和無趣,失敗在所難免,畢竟成功率很微小。
今天約在這家咖啡廳里的,是喬津的第四位相親對象,也是唯一讓喬津與男方相談超過半小時的一個。
對方對喬津印象不錯,但喬津對他,也僅僅是不討厭而已。
喬津目前還未完全從突然見到黎風的愣怔中反應過來,當相親對象向她告辭時,她也只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任何錶情都沒有。
黎風說:「喬津,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過得好嗎?喬津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究竟何所謂好或者壞呢?
「嗯,還好!」喬津敷衍地點點頭。為了把話題接下去,又問黎風:「你呢?」
「我也還行,一起去吃飯吧,我們聊聊。」
時間變成了一股風,慢慢吹走了積聚在喬津心頭的震驚和恍惚,使得她得以平靜地朝黎風打量一眼:時過多年,黎風面部輪廓較少年時代堅毅了幾分,但依舊白皙英挺、清雋明朗。
每次看到他,喬津都會聯想到如他本人外表一般飄逸洒脫的鋼筆字。
而黎風當年,就是憑藉那一手讓喬津肅然起敬的鋼筆字,和筆下含蓄生動的那一行詩,走進喬津生命中的。
2
喬津在高一三班,而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蘇晨則在隔壁四班。
蘇晨是個馬大哈,總將書遺落在家裡,導致他不得不常常跑到三班問喬津借。喬津有時會訓他幾句:「你乾脆把你自己落家裡算了!」蘇晨笑嘻嘻地保證:「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我保證不再有下次!」
N次的保證之後,是N 1次的再犯,喬津簡直無語凝噎。
那天上語文課,喬津打開課本,機械地一頁頁翻著。那時的學生,大多都用藍色圓珠筆,因此,學過的課文都留有她藍色圓珠筆的筆跡。
在翻頁的過程中,一行墨黑色的筆跡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她覺察出不對勁,手頓了一秒,開始反方向往回翻,動作最終停留在某一頁。
戴望舒的《雨巷》那一課,書邊空白處,多了一行豎寫的鋼筆字——春風十里柔情。
是秦觀的《八六子·倚危亭》里的詞句。
字體偏小,但難掩勁挺流暢的筆力,字體靈動流逸,令觀者賞心悅目、徒生欽佩。可如此的筆墨之下,卻是那等溫柔似水、流連繾綣的詩句,可謂柔為剛生,剛化柔美。
喬津自然知道這字並非出自蘇晨之手,她不禁萌生一種強烈的尋字主人的想法,究竟何許人,能寫出這筆好字,估計連書法不錯的語文老師都望塵莫及。
3
下課後,喬津去找蘇晨,後者靠在走廊的欄杆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洋洋道:「我把你書借給黎風了啊,怎麼了?都是同學,別那麼小氣嘛!」
說話間,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孩走過來勾住蘇晨脖子,「幹嘛呢在這?」無意中扭過頭,看到一旁的喬津,男孩面色不變,朝她點了點頭。
「正好,有人找你。」蘇晨側眸對喬津說:「這就是黎風。」
而此時的喬津,腦中久久回蕩著一個詞——字如其人。
「你找我?」黎風對著喬津微微一笑,一對淺淺的酒窩點綴著如山間清泉般乾淨透徹的笑容。喬津竟不知男孩子也會有如此好看的酒窩和笑容,當然也不會知道,自此,她就被他勾去了心神。
「沒、沒事!」喬津生硬地搖了搖頭。
措手不及間,喬津腦中還未開化或者說被禁錮的某種情感漏了一個洞,緩緩地,一點點流出,潤物細無聲地灌溉著眼前這個初次見面的少年,他便成了她一生的牽絆。
據觀察,每天放學黎風都要和蘇晨一起去打球,所以,喬津放學後便磨蹭到很晚,才背著書包走出教室。
喬津穿過球場,眼睛望向遠處,每次都能一眼尋到他。黎風生龍活虎疾步如飛,跑跑跳跳笑著鬧著,光是這樣在遠處的注視,已經讓喬津感到了一種十六年生命中未曾有過的幸福。
起初出於羞澀,她不會長久做停留,因此那種幸福的注視,只是在路經球場短暫的幾分鐘內。
蘇晨看到她便會喊:「喬津你給我站住!」
喬津心裡暗喜,可卻佯裝不耐煩的樣子朝他喊:「幹什麼?」
「都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回家,等我跟你一起走。」蘇晨站在球場,語氣帶著責怪和關切。
「那你還要多久啊?」
「行了行了不玩了,現在就走。」蘇晨說著朝其他人擺擺手,「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
後來,她一點點消退掉了羞澀,便有了觀望他們直至結束的勇氣。一看到她出現,蘇晨就會提議解散;久而久之,同他們一起玩的夥伴都習慣了把喬津的出現作為結束的標誌。
接下來,就是黎風和蘇晨一起大汗淋漓地朝她走來,三人並肩離開球場,穿過中路,走出校門,同行至第一個十字路口,揮手告別。
通常情況下,喬津和黎風都是分在蘇晨兩側而行,蘇晨偶爾左轉頭同黎風講幾句;偶爾右轉頭同喬津再說幾句。整個過程,黎風和喬津幾乎沒幾句交流。
可喬津會偷偷看他,他的側臉輪廓清晰,運動過後白皙的臉頰紅通通的,汗珠打濕了額發,濕漉漉的;鬢角有水珠滴落,痒痒的,惹得他要抬胳膊去擦。萬一他正好扭頭,她便慌不擇路地收回視線,心跳如擂鼓。
蘇晨不在場時,偶爾在走廊碰面的兩人只是點頭微笑,除了一句簡單的「嗨!」之外,再沒有多餘語言。
4
這種點到為止卻簡單滿足了喬津少女情懷的關係終止於蔣夢凡的出現。
蔣夢凡是公認的校花,膚白貌美身材窈窕,所到之處,無不為其回眸,與黎風簡直是天作之合。
喬津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好上的,只知道此後蔣夢凡會一天不落地出現在籃球場,等到結束後同黎風一道離開。
球場上的男生總朝他們吹口哨起鬨,每當此時,蔣夢凡總是大方地笑著,而黎風,則會藉機捶打那幫小子,「鬧夠了吧你們!」而臉上,也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遠觀的喬津感到心被利器刺傷,嗒嗒嗒在滴血。蘇晨走在她旁邊,一邊哼著歌曲一邊在手指上旋轉籃球,看到喬津似乎不開心,開口就問:「誰欠你錢了?」
喬津不理他,垂頭默默走著。蘇晨碰了碰她肩膀,「誒,你到底怎麼了?……呦,這怎麼還哭上了呢?誰欺負你了?」他說著就要伸手幫她擦淚。
「沒事!」喬津推開他的手,「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嫌我玩太晚了?要不我請你吃東西,你說,都想吃什麼?」
「不是呀……」喬津腦子很亂,煩躁地甩甩手,「什麼也不想吃!」
此後,喬津放學不再走路經球場那條路。
最近校園最大的花邊新聞,莫過於黎風與蔣夢凡的結合。同學們一邊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談論,一邊對那一對璧人投去羨慕的眼光。
喬津受著痛苦的煎熬,她不願見他們成雙入對的身影,可又期待多看一眼在她腦中揮之不去的黎風。
她看見他們共撐一把雨傘穿過一道道雨幕,路面的雨水拖慢了他們行進的腳步;看見他們對坐在食堂的餐桌旁,黎風明亮的眼睛折射出溫柔的光芒;看見他們牽手走向漸沉的夕陽,天邊的雲霞好似他們氤氳著幸福的臉龐……
喬津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可惡的偷窺著,窺視著他們的幸福,同時在自己內心的傷口上一把把撒鹽。
據說每個青春萌動的女孩內心都藏著一個白馬王子。黎風就是藏在喬津心中的白馬王子,帶給她甜蜜的同時,讓她心如芒刺。
5
午休時,蘇晨買了冰淇淋給喬津,「那,請你吃的,別說謝啊!」
喬津看到正是她喜歡的草莓味,接過來慢悠悠吃著。
「誒,今天放學我們班跟九班打比賽,你去看不?」蘇晨彎著腰,手臂撐在桌沿上,一臉興奮和期待。
「不去了,我又不懂籃球,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雖然依舊深陷於對黎風的一往情深之中,她也沒想好如何安放這一段難熬的單相思,但她並不想去破壞別人的幸福。
「唉,什麼懂不懂的,又不是讓你去打球,你幫忙吶喊助威就行了,那些女生有幾個懂的呀?」
「吵吵鬧鬧的,還不如在教室看會書呢!」
「行了行了,你就好好看你的書吧啊!」蘇晨不冷不熱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喬津在他身後喊:「蘇晨你犯什麼神經?」可他根本沒回頭。
這可讓喬津納悶了,她去不去球場究竟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了,他何故反應如此強烈?
她最終還是去了,因為不想惹蘇晨不高興。他們倆從幼兒園開始做同學,一路打鬧鬥嘴但關鍵時刻都能挺身而出互幫互助到現在,沉澱下來的友誼,讓他們更似親人。
喬津站在人聲鼎沸的球場外圍,連蘇晨的影子都搭不著。她有些懊惱,剛想退出來,肩膀感到一股力量,回頭,看到了蘇晨。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跟我來!」蘇晨拉著她擠出人群,來到觀眾席最前排的一個空座上,「專門給你留個位子,再不來就要被人佔了。」
「喏,給你!」喬津把提前買好的可樂遞給蘇晨,扭頭看到身邊居然坐著蔣夢凡,此時她如花的笑靨正望向不遠處做熱身的黎風,眼中遮掩不住滿滿的柔情。
「夢凡,介紹給你認識,這是喬津。」蘇晨的話把蔣夢凡的視線拉回來,投注到喬津身上,「你好喬津,我叫蔣夢凡。」女孩笑容柔軟乾淨,讓喬津有一種想與她做朋友的衝動,衝動過後的理智告訴她,似乎不可能。
「你好!」喬津笑容點恰如其分,不熱烈不寡淡。
「總聽蘇晨提起你,說你成績很棒性格也很好。」蔣夢凡活躍,話題自然多。
喬津沒有過分謙虛和客套,淡笑著應對,「過獎了。」
比賽中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裁判協調過後大家又各自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當發現視線里的黎風膝蓋出現了一片血紅時,喬津心猛抽了一下。她刻不容緩地起身跑去醫務室,買了一瓶雲南白藥塞進書包,回來時,比賽已經以四班獲勝而宣告結束。
「你跑哪去了?」蘇晨的表情有些複雜,一邊因為取勝的比賽而喜悅,一邊又為喬津的中途離場而不悅。
可喬津根本沒精力猜測蘇晨的心思,掏出雲南白藥塞他手裡,「黎風腿受傷了,你快去把這個拿給他!」
「嗯?」蘇晨有些迷茫。
「快去呀,別磨蹭了……」喬津伸手把蘇晨推出去,
6
回家的路上,蘇晨忍不住問:「喬津,你是不是喜歡黎風啊?」
喬津握著書包肩帶,沉默幾秒之後,點了點頭,「你不會笑話我吧?」他們之間分享過很多秘密,喬津不想把這件事瞞著他。
「啊?不會吧?」蘇晨有些驚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也沒多久!」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啊!」
「我知道!」喬津低著頭,腳步帶著青春朝氣蓬勃背後的悵惘。
「可是……」
「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喜歡不一定要得到。」喬津嘴角擠出一絲看似明麗洒脫實則艱澀苦冽的笑容。
世事瞬息萬變,感情亦是如此。
毫無徵兆地,黎風和蔣夢凡的牽手之路在高一下學期走到了盡頭。
就像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牽手一樣,喬津也不知道他們為何分手。
這段被大家所看好和艷羨的感情,如同綻放在天空的煙火,雖然美麗,卻稍縱即逝。
與蔣夢凡破裂的感情讓黎風變成了另一個他。
他很少綻放帶有好看酒窩的笑容,不再熱情洋溢地與蘇晨勾肩搭背,課間也不再靠在欄杆上曬太陽……
看他這樣,喬津十分難受,可卻無可奈何。
那天下午放學,他們三個剛出校門,看到蔣夢凡和另一個男孩子一同坐進一輛等在那裡的賓士轎車裡。
那個男孩叫樊聰,專車接送專人送餐,在校生無人不知的富二代。
氣氛陷入沉默。黎風忽然笑著說:「你們想喝酒嗎?」
其餘兩人沒做出反應,黎風長腿已邁出幾米遠,走向馬路對面的超市。
夏天的夜散去了燥熱,清風徐來,送來絲絲涼爽。他們坐在路邊的一棵梧桐樹下,頭頂懸著一隻發出橙黃弱光的路燈,旁邊歪七扭八倒著一堆空酒瓶。
黎風只顧悶頭喝酒,什麼也不說,蘇晨陪著他喝,喬津盯著他們看了一會,也端起一個酒瓶仰頭就灌。黎風和蘇晨都被她嚇到了,蘇晨搶過她手中的酒瓶,氣惱道:「你跟著發什麼瘋?」
沒喝過酒的女孩半瓶下肚就上了頭,渾身發麻頭腦暈乎,她再次搶過酒瓶,灌下剩餘的半瓶,然後借著酒勁壯膽對黎風說:「黎風,你覺得為一個不喜歡你的女孩傷心值當嗎?
不等黎風說話,女孩又晃晃悠悠地說:「人各有志,選擇不同,無可厚非;拿不穩的就得放下,抓不住的就要丟掉;談不來的說聲再見,回不去的道聲永別;我希望每天看到的都是你眉歡眼笑,而不是萎靡不振。」
7
第二天放學,晚走的喬津背著書包下樓,拐角處的一個身影猛地撞進了她的視線。
是黎風。
他靜靜佇立在窗前,手插在兜里,看到喬津走過來,笑著對她說:「一起走吧!」
這是他們第一次獨自同行。
她很想說點什麼,可實在不知怎樣開口,想起昨晚一起喝酒的失態,衣袋裡的手指不安地揪在一起。
「你好像不怎麼喜歡說話,昨晚上是你跟我說的最多的一次。」黎風側眸看著她,很溫和地笑著,如他從前一般,彷彿那段不開心的過往已經煙消雲散。
想起昨晚喝多被他們倆送回家的窘態,喬津感到很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亂說一大堆,你別在意。」
「沒有亂說,你說得狠對,一下子點醒了我,我很感謝你。」
從上學期就決定蓄長發,此時堪堪長到能紮起來的長度。她還不太適應紮起頭髮的自己,下意識伸手護住小馬尾。
看到有些局促地護住新髮型的女孩,黎風笑著開口:「其實你扎頭髮很漂亮啊!」
喬津一顆心猛地一顫。
她確定走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黎風;確定他在很自然直接地誇讚自己;確定自己心如鹿撞激動不已;確定他仍在等著自己的回復。
喬津把手慢慢滑進衣袋,臉頰通紅地躲開黎風的注視,「謝謝你不吝美言的誇讚。」
「不是啊,我說真的,沒有刻意誇讚。」
浮在喬津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從此他們兩人的關係上升了一個台階,即便蘇晨不在場,他們也會交談幾句,甚至開開玩笑。
黎風英語成績很差,因此每次測試過後,喬津都會把他的卷子要過來,在一張乾淨的白紙上用藍色筆認真抄下每一道錯題,然後再用紅色筆對正確答案做以詳細註解和說明。因為錯題很多,通常這項工作會花費她很多時間,可她卻感到非常快樂。
為了表示感謝,黎風會請她吃冰激凌或飲料,每次買來的都是她喜歡的草莓口味。
她依然會去球場看他們打球,站在一邊幫他們看管著書包衣服和水,結束後三人一起回家。
有次打球黎風被人不小心推倒在地,喬津衝過去就朝男生吼,「你們不能小心點嗎?摔倒在地多疼啊你們試過嗎?打球時都不好好看看就亂來的嗎?」
全場都驚呆了,這個平時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女孩,居然會為了黎風大動肝火,完全顛覆以往的形象,除了愛情,還有什麼可以解釋得通?
而喬津,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向眾人傳達的信息,渾然不覺地走過去將黎風拉起來,一臉緊張,「沒事吧?摔哪了?嚴重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黎風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哭笑不得:「別那麼緊張,打球摔倒很正常。」
「行了黎風,你在一旁先歇會吧!」蘇晨面無表情地旁觀了幾秒,隨後走過來故作輕鬆地打趣:「還好你沒受傷,萬一受傷了,就喬津這架勢,還不得把始作俑者吃了呀?」
「蘇晨,你亂說什麼?」喬津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誇張而坦白的舉動,再看向不遠處那幾個盯著自己笑得高深莫測的男生,她臉上幾乎要冒火,趕忙低下頭。
兩人站在球場邊良久無語,喬津借口去那邊拿水要離開。黎風一把抓住她,「別忙來忙去的了,一會過去再喝吧!」
「可是……」
下一秒,黎風抽出她手中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旋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這樣可以了吧?」
喬津驚愕地望著他,那是她喝過的啊,他怎麼……女孩的臉更紅了。(小說名:《春風十里柔情 》,作者:柒北。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故事:天剛亮,頂著黑眼圈的她就從床上彈起,準備去勞動一下
※我平凡懦弱總被欺負,那天撿到本怪書後,我的人生卻開始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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