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要不要媽媽帶你去看看醫生?」
《周子恆》06.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郎朗聲響!
我跟周子恆上了同一所初中,家裡人很高興,暑假帶著我去北京玩兒,而周子恆則是整個暑假都與工作為伴,他依舊晚上到餐館打工,白天給人送牛奶。
人啊,很多時候,就是因為見不到,才越發地想念,到了北京之後,我本以為可以開開心心地玩一次,可是沒玩兒幾天,我就整天悶在賓館裡不出去。
媽媽覺得奇怪,就問我:「怎麼啦,寶貝兒?」
我眼睛泛著淚光:「不開心!」
媽媽:「為什麼不開心啊?」
我:「不知道!我心痛,心裡痛!」
媽媽:「要不要媽媽帶你去看看醫生?」
我:「不用!」
12歲那年,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失去才會愛,等了幾天之後,我才知道,我不開心的來源統統都是因為周子恆,我開始給家鄉寫信,小時候手機還沒普及,電話也是幾家幾戶有的,周子恆家裡沒電話。
在那之前我從來不寫信的,也不知道寫信該寫些什麼!
第一次,我就寫了幾個字:「我在北京,北京很美,很美很美!」
小學生就是幼稚,只寫了幾行字就寄信。
後來等了幾天,我終於收到他回信了,周子恆比我會寫作文,他寫了足足有八百字的信箋,分兩頁紙寫,字也好看,力透紙背。
信上都寫著他在家鄉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兒,還有他在餐廳打工時候的些有趣的事兒,還有很多……
他——從來不說自己不開心的事兒的。
後來我也開始多寫些字了,把北京的見聞都一一道給他聽。
就這樣,我暑假的第一個月,來來往往十多封多封信。
從北京到家鄉的信一個來回要兩天,有一次他隔了五天才給我寫信的。
我以為他出事了,還真就出事了。
後來回到家鄉的時候,我才知道,那幾天,周媽媽去世了,陪著周子恆長大的周媽媽去世了,周家只剩下周子恆和讓爸爸,人丁凋零。
歲月滄桑,故人不再。
那一年,城東的煎餅鋪關門了,城西一大片一大片的開發商在征地蓋樓,再看看北京,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老北京,初來北京之時,我被眼前的這一切嚇了一跳,我們家鄉離北京不遠,北京是繁華的國際大都市,而家鄉只是一個四五線的小縣城。
時代變了,人未變。
那一年,周子恆牽著我的手,帶我去開發的那片工地上。
我跟他坐在水泥管兒旁邊,獃獃的坐著。
「張子凌!」他忽然叫了我一聲。
「嗯!你說!」
「你看前面!」說著,他用手指頭指了指前面的那堆正在投建的建築我,「那是我爸爸工作的地方!」
「嗯,我知道!」
「以後,那邊,那邊,還有那邊,都會被開發......」
他所指的那三個區,其中一個就落在我們住的那個地方。
「以後,可能我們不再是鄰居,也可能不再是同班同學,或者......」他頓了頓,哽咽了一下「或者,不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國度!」
「但是,但是......張子凌,我媽媽走了,你......你會陪我到老嗎?」
......
我想了想,看著遠方的一切。
心想,你真好!
便回答道:「我願意!」
周子恆,我愛你一輩子。
《周子恆》完
※耽:從相遇開始,直至終老
※腐段-從前種種,今日一併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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