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公主愛情:我因犯錯被囚禁皇宮,偷偷翻牆出宮卻邂逅帥氣公子
楔子
晉安元年,長公主謝紜出閣,天子送嫁,十里紅妝,舉城同慶。
晉安四年末,冬,長公主主動和離,一襲素衣,一駕輕車,直奔皇宮。途遇刺客,生死不明。
一日後,謝紜為人所救,昏迷數日後清醒,前塵皆忘,心智恍若少女。
天子敕令,皇宮之內,再無蕭繹二字。
1
謝翊喚她去賞花,她本是不想去的,早已拿生病推脫了。奈何謝翊突然駕臨浮雲閣的時候,她脫了鞋襪,正要涉水去采那枝剛剛打了苞的青蓮。
「謝紜!你給我站住!」
一聲咆哮怒吼,謝紜頓時驚得頭皮發麻,慌慌忙忙地只想趕快上岸,不料池底積沙甚多,慌亂中更是顧不上許多,她心道一聲不好,整個人已經摔了下去。
浮雲閣里侍女早被謝紜打發了出去,謝翊更是畏水,謝紜嗆了幾口水身子就不住地往下沉。
謝翊正急得跳腳的時候,忽聽岸邊一聲輕笑,眼前一抹玄色掠過,破水入池的聲音轟然,而後便是謝紜像只麻袋一般纏在那英挺男子的身上,被他抱到了岸上,手裡還不忘攥著青蓮。
按說謝翊當是歡喜的,可那玄衣男子抬起頭時,謝翊觸及他清冷俊逸的面容時,笑意卻寸寸斷裂。
「多謝愛卿相救。」
謝紜只聽得謝翊生硬的道謝,語氣中竟有幾分驚恐的意味,不由得偏過了頭,恰好那男子低下了頭,面色蒼白,嘴角噙著清冽笑意,「殿下可還安好?」
他眼中如有虛影擾擾,更帶著要探究人心的銳利。謝紜一時有些恍惚,手掌間被砂石磨破的傷口在此時發痛,她像是被觸到了一般跳了開去。
阿茉立刻為她披上了披風,她扶著阿茉的手,心中到底也平靜下來,帶著歉意微微沖他頷首。
在那一刻,她隱約是瞧見那人笑意一凝,眼底寒意頓生。
2
賞花也因此順理成章地取消,長公主因著一朵蓮花落水的事很快傳遍長安。可令謝紜氣惱的並不是為人取笑,而是自那日後,謝翊更加變本加厲地將她困在閣中,美名其曰:休養。
根據謝紜精準的計算,她被強制按在宮中已經三個月零六天,期間包括宮裡舉辦的春日宴,謝翊也不曾讓她露面。
她終是按捺不住,於一個疏星朗月的夜晚,避開了守衛靈巧地爬上了牆,恰有一輛馬車經過,謝紜找准了機會,輕輕一躍,撞入了馬車裡。
車內被驚動的男子目光在她狼狽的身上巡睃一圈,最終落在她臉上,目光沉沉。
「殿下這是要去哪裡?」
謝紜隱隱憶起那日落水的罅隙浮影,認出是有一面之緣的人,便露出淺淺笑意,「出宮,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可以載本宮一程?」
他怔了怔,偏偏她眼裡一片清澈,毫無顧忌。
旋即他笑了笑,「好。」
笑意未達眼底便覺得森冷,他漫不經心地想,裝得可真是越來越像了。
宮外自然是熱鬧的。
謝紜挑的日子極好,一年一度的花朝節,長安城裡只這幾天沒有宵禁。
何況他那樣懂得謝紜的心思,馬車無人敢攔,出了宮便直奔長安最熱鬧的西街而去。
人聲鼎沸,張燈結綵,謝紜鬱卒的心情也慢慢被這張揚的日子融化了,直至月升中天,方得盡興。
而後謝紜又悄悄折回了宮裡,蜷在錦被裡聽到謝翊宴會歸來,詢問守衛她的動靜離開後,才慢慢探出頭來,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窗外蟲鳴與枝葉婆娑一同落在草葉間,謝紜借著清朗的月華看清了手掌上清逸的字跡:蕭繹。
她想起那人垂下頭,一筆一划地寫下這兩個字,他指尖溫涼,惹得她臉頰也微微發燙。
「蕭繹,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記住了。」
他深深注視著她,抬起的衣袖間竟有薄薄花香拂來,清甜雅緻,定然是剛剛花會上沾染的。
「繹……」
謝紜輕聲重複了一遍,竟覺有幾分意料之外的熟悉,彷彿冰封的記憶突然掀起了風浪,有隱沒在冰層下的怪物在嗚咽。
那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穩,她夢到了一場雪,素白的,漫天遍野的雪舞動著風袖,一層一層將她埋葬。
冷得徹骨,長空月夜裡有寒風一般的悲鳴,「謝紜——」
她醒來後也覺得冷得透骨,只是那段記憶早被謝翊下令封鎖,她旁敲側擊之下,也隱約知道,在父皇故去的五年里,她曾有過一段漫長而痛苦的婚姻。
謝翊知道後,隨即杖斃了那名宮人,轉而告訴她那已經過去了。
3
謝紜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到了深夜聽聞牆外斷斷續續的夜鶯聲,又悄悄地爬出了牆。
自那場花會後,蕭繹總是時常來找她,以夜鶯聲為號。她甫一探出頭,便有人接了她出宮。
蕭繹著實是個有義氣的人,雖然看起來冷了些,又忙了些,但總是會抽空帶她去聽書看戲,品茶賞花。
「今日可是去芳擷園聽戲?」
謝紜不出意外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有幾分泄氣,「是否又要聽那支《君不見》?」
蕭繹目光自文書中抬起,「你不喜歡?」
他皮相生得極好,鳳眸長眉,微微一蹙的樣子竟有幾分意外的茫然無措。謝紜可恥地覺得自己彷彿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莽夫,言不由衷地道:「喜歡,喜歡。」
蕭繹嗓音低沉下去,十指不自覺地緊緊攥起,捏得骨節泛白而渾然不知,「我還記得你以前是喜歡的……」
謝紜聽不清明,正待問他,車馬猛然一停,重重一撞,謝紜猝不及防地摔在了蕭繹懷裡,還沒來得及坐直,又被蕭繹按在了胸前,他低哼了一聲。
「小心——」
馬車外刀劍聲凜冽,空曠的大街上有黑衣人從屋頂躍下,跫跫腳步聲慢慢逼近。謝紜被他死死摟住,只能嗅到他身上越發清雅的淡香,熏得她臉紅耳赤,兩隻手竟不知該如何安放。
很快謝紜便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鼻尖隱約的血腥氣竟慢慢濃烈起來,指縫間流淌出黏膩的液體。
她抬眼,他背後只有飛鏢的一小截銀光露在身外,大片的血跡染得長袍顏色越發深邃。
「蕭繹!」
她尖叫起來,卻被蕭繹按住,直到侯府的護衛趕來,他仍維持著那樣的姿勢,牢牢將她護在懷裡。
「阿紜,沒事的,沒事的……」
蕭繹在昏迷中也只這反反覆復的兩句話,謝紜看著滿手的鮮血,地上還躺著一堆屍骨,可她卻忽然沒有那麼害怕了。
「蕭繹,」她握著他冰涼的手,試圖去溫暖他,「你也不準有事!」
幸而蕭繹傷的不是要害,次日醒來,謝紜熬得通紅的一雙眼睛險些掉下眼淚。
「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
他輕輕一笑,點了點謝紜的眼眸,蒼白面容上隱隱帶著歡愉,彷彿看見謝紜這樣擔心自己,是一件無比高興的事。
謝紜怔了怔,竟是慢慢紅透了臉,醞釀了許久的話被他這一笑給慢慢勾了出來,「蕭繹,你知不知道我曾經……」
「公子!」
一聲哭泣生生阻截了謝紜滿腔的勇氣,一青衫女子滿面淚痕地撲入了蕭繹的懷中。謝紜不設防被撞了開去。
她一時恍惚,站在那裡彷彿渾身僵硬。
女子身上有花香,清淡雅緻,與蕭繹的別無二致,乃是她腰間別的那朵梔子花。
女子哭完,蕭繹才凝眉看她,「你剛剛想說什麼?」
謝紜扯出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沒什麼。」
那些孤注一擲的話,縱然她沒皮沒臉,也斷斷再說不出:你救了我,若是你不介意我嫁過人,我以身相許如何?
4
謝紜受了驚嚇,謝翊自然也不能拿她怎樣,反倒要礙著南侯的面子,親自駕臨侯府探視蕭繹。
「蕭繹,朕說過,不許你再靠近阿姐!」
少年天子唯一的軟肋不過就是曾經拿身軀為他鋪路的阿姐,他憤怒,他痛苦,他卻又無可奈何。
南侯權傾朝野,他又能怎樣?即使阿姐的心意被人再三踐踏,他也說不出一個拒絕。
蕭繹被他死死攥緊了衣領,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可他卻還能譏諷地笑出來,「謝翊,你不敢殺我。」
謝翊憤怒得眼珠子凸了出來,通紅通紅的,幾乎要流血的樣子。良久,他鬆開了手,大口大口喘著氣。
「蕭繹……」少年天子眼底幾乎帶著哀求,「她已經忘了你。曾經她把整顆真心奉上,你棄如敝屣,如今她終於肯放手,你為什麼不肯放過她呢?」
為什麼?
蕭繹也不知道。
在謝紜嫁給他的時候,他不在乎她,冷落她,甚至在成親的第二年,他納了一個叫玉梔的妾室。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對他笑過,所有的迎合與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後的生活更是一塌糊塗,每日的針鋒相對令人疲憊不堪,她變得越發尖銳刻薄,隨時隨地能與他爭吵。
終於在去年冬末,一個風雪飄搖的日子裡,他們走到了盡頭。
蕭繹總是會夢到那天,一片素凈中,他推開了高樓上那扇最孤寂的門扉。暗色如霧氣般蒸騰,雪光順著半開的窗透進來,她的面容半隱半現,光影交錯間依稀還有當年清冷的輪廓。
他衣袖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在飄散,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來不及整理的衣襟,在他以為又將迎來一場狂風暴雨的時候,她卻笑出了聲,眼中似嘲諷更似疲憊。
「你贏了,我終於累了。」
她遠去的腳步聲在無邊夜色中沉沉響起,似在水邊行走,有泠泠輕響。
颯颯寒風吹得骨頭縫裡都滲出寒氣來,蕭繹孤立許久後才回過神,一寸孤月靜靜伏在桌角那張墨跡未乾的宣紙上,清晰地映出「和離書」三個字。
他驀然回首,急忙趕到門口,卻被風雪掀了個趔趄,喉間似壓了塊巨石,梗塞得吐不出那人的名諱。
他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愛謝紜,卻還是會因為她徹底地將他遺忘而感到莫名的憤怒。
連南侯也不止一次地提醒他,謝紜並不重要,至少與他父親的野心比——
微不足道。
所以,他該清醒了。
蕭繹已經娶親這件事很是讓謝紜消沉了一陣子,然而和親一事卻如晴天霹靂,生生將她從渾渾噩噩中劈醒。
「阿翊,你怎麼能答應這樣荒唐的事?」
面對她不可置信的神情,謝翊心中更是心痛如絞。當年先帝暴斃,他年紀尚小,引來各路王侯覬覦。大梁與陳國簽下盟約,才得以借兵反攻,也因此埋下禍端。
謝紜雖是與夫君和離,卻也是大梁嫡親的長公主,如今卻要她嫁給一個年逾半百的國君。
如此羞辱,怎能不怒?
滔天怒火險些將理智吞沒時,謝翊不無悲涼的一句話,宛若一盆冷水生生將她澆個透心涼。(小說名:《君不見》,作者:慕醉。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故事:我在屠宰場救回頭懷孕母羊,隔天家裡出現個孕婦要向我報恩
※離婚後我將一歲女兒扔給母親,八年後第一次聽她喊爸爸,我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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