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因犯錯受到宰相的責罰，事後懷恨在心，多年後率眾誅殺其滿門

文/格瓦拉同志

晉惠帝司馬衷是歷史上最有名的「白痴皇帝」，在位期間毫無治國理政的能力，由此導致西晉內亂不已，僅僅十幾年的時間，便淪落到幾近亡國的境地。且說惠帝即位之初，外祖父楊駿執政，由於飛揚跋扈、黨同伐異，激起朝野內外的強烈憤慨。在這種情況下，皇后賈南風趁機鼓動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討伐楊駿，並滅其滿門，時在元康元年（2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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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惠帝在位十餘年，導致西晉局勢日益混亂

楊駿被殺後，司馬亮以太宰的身份入朝，與宰相衛瓘（太保兼司空，領尚書令）一起輔佐朝政。司馬亮、衛瓘執政後，為國家安危考慮，便向朝廷提出建議，準備讓諸王回到籓國去，意在剝奪他們的實權，由此激起司馬瑋等人的憤恨。

此時，權力欲極強的賈南風已有操控朝政的心思，為了能除掉兩大輔臣，便極力拉攏司馬瑋，與他結成攻守同盟。不久，賈南風又偽造聖旨，以「謀圖廢立」的罪名，命令司馬瑋收捕司馬亮、衛瓘，並許諾事成後給他重賞。司馬瑋早就巴不得除掉兩大輔臣，於是在親自率兵捕殺司馬亮的同時，命清河王司馬遐帶著假聖旨，率兵捕捉衛瓘。

賈南風為爭權，授意司馬瑋除掉衛瓘

且說，衛瓘當年在晉武帝手下做宰相時，雖然為政清簡，深得朝野上下的讚譽，但對待幕僚、部將卻極為嚴厲，動輒因為小過便對他們進行重罰。有一次，帳下督榮晦只不過犯下小錯，便被衛瓘叫來一頓臭罵，若不是其他將領幫助求情，勢必性命不保。榮晦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但心中難免怨恨衛瓘，復仇的種子就此種進他的心中。

時隔多年，榮晦早已轉換門庭，恰好就在司馬遐的軍中效力。所以等到榮晦得知司馬遐奉命收捕衛瓘的消息後，便自告奮勇地率眾前往，並得到主帥的首肯。按照司馬遐最初的設想，此次行動只是收捕衛瓘一人而已，並沒有打算株連他的家人。然而事態的發展超出他的設想，最終竟變為一場滅門慘案。

榮晦當年受到衛瓘責罰，總想著報復

原來，司馬遐拿著偽造的詔書進入衛府宣讀後，衛瓘的家人、僚屬都不敢相信，紛紛懷疑詔書有假，想讓他問清楚再認罪不遲。然而衛瓘早已預料到今天的結局，所以斷然拒絕眾人的勸說，沒做任何抵抗便接受被收捕的命運。司馬遐見任務已經完成，便打算著收隊復命，結果就在此時，榮晦卻提出異議。

榮晦跟司馬遐講，詔書雖然要求將衛瓘收捕，但暗含的意思則是要將他就地處決。況且衛瓘德高望重，在朝中親信眾多，一旦他們得知消息，必然會趕過來救援，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很難將其順利地押解回朝。為今之計，只能殺死衛瓘，以絕後患。司馬遐不清楚榮晦跟衛瓘間的過節，加上是個沒腦子的憨貨，竟然同意他的提議。

衛瓘及其子孫共九人全部被殺

榮晦見陰謀得逞，索性再度「加碼」，請求一併誅殺衛瓘的家人，以免斬草不除根，留下無窮的禍患。司馬遐本想阻止榮晦實施瘋狂的計劃，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最終只能默認他這樣行事。就這樣，在司馬遐的默許下，榮晦將衛瓘及其子孫共九人一併捕殺。衛瓘當年冤殺鄧艾父子，如今被昔日的部將滅門，也算是一種報應了。

衛瓘左右亦疑遐矯詔，請拒之，須自表得報，就戮未晚；瓘不聽。初，瓘為司空，帳下督榮晦有罪，斥遣之。至是，晦從遐收，輒殺瓘及子孫共九人，遐不能禁。見《資治通鑒·卷八十二》。

衛瓘被滅門後，朝野內外皆以為冤。此時陰謀得逞的賈南風趁機反咬一口，聲稱司馬瑋偽造詔書、擅殺宰輔重臣，並下令將其抓捕歸案，經過象徵性的審訊後，便將其斬首示眾。臨刑前，司馬瑋手持賈后給他的詔書，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大聲喊冤，但最終卻無濟於事。

劉繇為衛瓘申冤，使得朝廷將榮晦滅族

司馬瑋雖然伏辜，但衛瓘卻並沒有得到平反，此時太保主簿劉繇等人向朝廷申訴冤情，請求為衛瓘昭雪，並誅殺榮晦。對於賈南風來講，貴為親王的司馬瑋都可以拋棄，更何況一個位卑職輕的榮晦？所以，賈南風便指使惠帝下詔，在為衛瓘昭雪的同時，將榮晦滅族。榮晦因私憤滅絕昔日主帥滿門，如今卻遭遇滅族的命運，真可謂「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太保主簿劉繇等執黃幡，撾登聞鼓，上言曰：「初，矯詔者至，公即奉送章綬，單車從命。如矯詔之文唯免公官，而故給使榮晦，輒收公父子及孫，一時斬戮。乞驗盡情偽，加以明刑。」乃詔族誅榮晦。引文同上。

史料來源：《晉書》、《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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