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羽很有禪意的一首詩,只有短短八句話,卻禪趣濃厚
禪最早是古代印度人發明的一種修行方法,可以讓人們精神集中、排除一切雜念以求得內心的安寧。東漢時期佛教傳入中國,印度佛教與中國傳統儒家思想、道家精神相融合,在唐代形成了最具特色的禪宗思想。古代詩人階層視談禪為高尚之事,禪宗主張以心傳心,不立文字。嚴羽也認識到悟禪的關鍵首先要博採,於是主張以禪喻詩。
訪益上人蘭若
嚴羽 宋
獨尋青蓮宇,行過白沙灘。?
一徑入松雪,數峰生暮寒。?
山僧喜客至,林閣供人看。?
吟罷拂衣去,鐘聲雲外殘。?
嚴羽,字儀卿,號滄浪逋客,生活於南宋末年,他一生未曾出仕,大半隱居在家鄉。嚴羽的七言歌行仿效李白,五律學杜甫、韋應物,但主要傾向仍為王維、孟浩然的沖淡空靈一路。他精於詩論,深於禪學,以禪喻詩,強調妙悟,著有《滄浪集》、《滄浪詩話》等。
益上人是對禪師的尊稱,蘭若是佛語中寺院的意思。嚴羽經常到上人那裡拜訪,向他請教一些佛學知識,同時也感受寺院里的禪意氛圍,久而久之彼此就無話不說。嚴羽對上人尊敬之餘也經常調侃他,不過出家人涵養深厚,卻從來不動氣。
這一天詩人處理好手中的事情,又獨自出門,準備再次拜訪上人。一路上詩人心情放鬆,邊走邊看,只見花兒對他微笑,草兒也在扭腰,還有那婉轉鳴叫的小鳥,時而在前面引路,時而又調皮地飛到他身後的樹梢。詩人「獨尋青蓮宇,行過白沙灘」,雖然走了很遠的路程,卻興緻盎然,絲毫不覺得疲勞。
眼看就要到了,前面崇山峻岭、松林掩映,剛下了一場大雪,雖然天氣回暖,山林里依然積雪未消。遠望群峰,暮寒籠罩,一條小路,直插雲霄。詩人走累了,就在岩石上坐下歇歇腳,山林里寒風呼嘯,樹葉沙沙作響,剛才出的一點汗,頓時就全部幹了。嚴羽趕緊裹緊衣衫,繼續向上攀爬。
「一徑入松雪」,描繪出山林里人跡罕至,環境清幽,未見上人就已經烘托出一種寧靜的氛圍。一個「入」字用得講究,刻畫出小徑的幽深與曲折,也含蓄地表達出詩人求道的艱辛,更為下文描寫上人做好鋪墊。
終於來到寺院,詩人雖然覺得腰酸腿痛,卻受到上人的熱情接待。估計是嚴羽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不僅對環境有些陌生,也對主人的殷勤招待有些大喜過望。不過很快他們又開始相互調侃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僧一儒。他們吟詩、飲茶,大聲地誦讀、又開懷地大笑,詩人完全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毫不拘束。
兩人促膝談心,不知不覺天已擦黑,上人熱情地邀請嚴羽留宿,可是詩人卻婉轉拒絕了,估計實在是身不由己,不然豈能錯過這次深入學習的機會。雖然時間短暫,詩人也心滿意足了,他踏雪而來,興盡而歸,不執拗於去留之間,心無掛礙,顯示出詩人的豁達情懷。
「吟罷拂衣去,鐘聲雲外殘」,讀完最後兩句,讓讀者不禁掩卷深思。詩人充分地彰顯了自己的詩情禪意,採用獨特的寫作技法,雖然無一字涉及佛禪,通篇似乎都在寫景,但濃濃的禪意卻蕩漾其中。禪意自不可說,而在於悟,就像一首好詩,有人只看到了表象,有人卻可以領略其中深意。
※嚴仁很委婉的一首詞,看似痴絕,卻是最為至情的流露
※李白富於想像的一首詩,千古流傳,讀完令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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