酗酒、縱慾、寫葷段子、因性病去世,他的一生無人能複製!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不管你承不承認,幾乎世上一大半的女人,都會為壞壞的浪子傾心。
《末路狂花》里,布拉德·皮特對著鏡頭邪魅一笑,便輕鬆俘獲了一大波妹子的芳心。
更別提《阿飛正傳》里,張國榮把張曼玉和劉嘉玲兩種不同類型女人,同時迷到不能行。
但說到浪子形象,首先進入影哥腦海的,還是渾身上下充滿魅力的「傑克」船長——約翰尼·德普。
《加勒比海盜》系列電影中,他妖媚的眼線妝、騷氣的蘭花指、以及痞里痞氣的腔調。
只一眼,便過目不忘。
他演浪子,除了有說服力,還有一種讓人怎麼都討厭不起來的獨特魅力。
就好比今天這部老片,這個男人簡直把生性不羈、狂傲一世的17世紀浪子演活了!
《浪蕩子》
一部約翰尼·德普嚴重被低估的作品,目前豆瓣上,只有6000多人標記過。
比起他的其它代表作,這個數目已經算少了。
電影距今已有14年,故事背景也離我們的時代相當遙遠。
並且,這是約翰尼·德普罕見的英音嘗試。
在片中,他是17世紀的詩人約翰·威爾默特,出生在英國復辟王朝時期。
14歲便取得牛津文學碩士,父親曾庇護過落難時的查理二世。
因此,他被皇族視為尊貴的朋友。
但彼時的英國,正處於文藝復興後期。
換句話說,那是一個極度奢華糜爛的年代。
而約翰·威爾默特,終日徘徊在酒館、妓院、劇場、宮廷之間。
即便如此,也無法抑制現實與理想衝突而產生的痛苦。
一面,他行為放蕩、縱酒胡鬧、講露骨笑話、寫淫穢詩篇;
另一面,他又時常以詩歌、戲劇嘲諷當時的貴族與宮廷生活。
最終,觸怒了國王,被流放在外,身染梅毒後,不幸去世,僅存於世間33年。
本片是以約翰被查理二世召回宮廷開始的。
一代君王,既希望他成為時代的驕傲,就像一代文豪莎士比亞;
又希望他做皇家御用文人、宮廷的代言人,在議院中,慷慨陳詞,繳殺敵手。
可是,約翰是個放蕩不羈的浪子,連他自己都束縛不住自己。
胸中那顆自由、激進、厭世的心,不時出來搗亂。
國王要他排一齣戲,給法國貴賓欣賞。
他竟然在舞台上大放厥詞,把好好的皇家戲劇改編成了色情劇。
不僅不把皇室放在眼中,約翰還荒淫無度,沉迷酒色。
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想愛誰就愛誰一下。
你能看到,在電影里,他去愛妓女,女演員,甚至男性,偏偏不愛自己的妻子。
電影中,有兩段情,看得影哥是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一段是約翰對無名女演員的痴與狂,一段是約翰的結髮妻對他的不離不棄。
和女演員的婚外情,發生在昏暗的劇院里。
當約翰看到演技平平、一臉不羈的伊麗莎白·巴里時,他那顆不安分的心,頓時跳出了胸膛。
於是,他悉心指導,把一個舊式小女子領進了自由的新時代。
他墜入愛河,她走火入魔。
她為愛憔悴得不成樣子,他卻依然花天酒地,風流成性。
所以,當染了梅毒、病得不成人樣的約翰再次出現在她面前,說要娶她時,她拒絕了。
彼時,她早已成為一代名角,而他卻遭受千夫所指。
不難想像,這簡直是一記狠狠的耳光!
他發掘了她、培養了她、俘獲了她,到末了,卻無法佔有她。
浪子心碎了,整理整理已經退色的凌亂假髮,蹣跚走回只屬於他自己的人生悲劇。
另一段中的女主角,是約翰的結髮妻子。
這個被約翰在18歲搶來的女孩,始終一心一意地深愛著自己的丈夫。
即便被他嘲笑、冷落、疏遠,也從未離棄。
他病倒了,大小便失禁,她悉心照料;
他酒癮發作,她就把酒全藏起來,僅剩的最後一瓶,逼自己喝了下去;
他身患梅毒,滿臉瘡疤,身體發臭,她仍然可以安然躺在她身邊,回憶十八歲那年,他追求她的美好場景。
因為梅毒,約翰死了。
他死了兩次,一次是在舊情人的戲劇中,一次是在妻子的懷裡。
悲劇彷彿早已寫好,一代才子的桀驁不馴,永遠停留在了33歲。
實際上,他的才情,他的癲狂,註定他是這樣一個男人。
他寫出的詩句,讓人臉紅心跳,卻也讓人拍手叫絕:
我生存就是為了做愛,做完愛繼續生存;
我並不想激怒別人,我只想說出我所想的,因為我腦子裡的玩意比我身邊的東西更有趣 ;
我是黃金時代的嫉世者;
不喜歡你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愚蠢,一種是嫉妒,5年之後,愚蠢的人會喜歡你,嫉妒的人永遠不會;
當一個男人不再追求女人的外表而是去追尋心靈時,他便沒救了;
男人一生會跌倒三次,第一次是初戀,第二次是髮妻,第三次,是陪你終老的那個人。
女人愛他精緻魅惑的臉龐,愛他狂熱的吻,愛他把迷亂的雙手伸向自己的下部,大膽放入嘴裡的淫蕩。
人們看不透他,為何偏偏痴迷於極度痛苦的快樂。
他也看不透自己,為何自己除了性,失去了所有愛的力量。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最迷人的地方,依然是那種索要溫存、索要酒精的孩子氣,那種詩人蠻橫的天真和浪漫。
他的人生,耀眼得讓人沒有羨慕的餘地。
但我們卻應該明白,並非每一種經歷都值得嘗試,外表看起來越豐富精彩,往往越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正如約翰·威爾默特,他的自我世界越大,他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共鳴就越小。
而他人生最耀眼的東西,恰恰共同組成了他人生難以規避的悲劇。
縱觀全片,迷霧瀰漫的倫敦,泥濘的街道,昏暗的妓院和酒館,陳舊的書房,中世紀的古建築...
通篇都是暗色調,唯一的光亮,卻自於舞台。
這不是巧合,約翰·威爾默特正是一個為舞台而生的演員。
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他耗盡全部氣力,只為演好自己。
他搖搖空蕩蕩的酒瓶,昏沉沉從舞台上抬起頭,台下的那一張張利欲熏心的臉龐,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必須手舞足蹈,聲嘶力竭,不停吶喊,才有可能喚醒世人麻木的內心。
這個眼中能夠洞察一切真相的天才,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角落。
一生都活在舞台上,備受掌聲和唾棄,卻沒有丟失尊嚴和初心。
這樣一個不羈的浪子,擁有一切,又失去了一切。
嘗盡了人間千百種滋味後,凄慘死去。
你說,他是悲劇中的悲劇。
我卻說,他用一場最驚心動魄的華麗自焚,控訴了這個滿是污垢骯髒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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