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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譚卓:無法定義的自由靈魂

《延禧攻略》里的高貴妃下線時,譚卓在微博上喊話「魏瓔珞」吳謹言:「本宮有朝一日還會回來的!」

半年後的《皓鑭傳》里,譚卓飾演的顏值、謀略、寵愛、地位都上了一個大台階的「升級版高貴妃」華陽夫人再次與吳謹言飾演的趙姬狹路相逢,卻還是和高貴妃殊途同歸,觀眾心中可恨又可憐的迷人反派再添一員。

世人都說華陽專橫跋扈,但其實那不過是她用來掩飾自卑、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出身於沒落貴族的華陽自幼嘗遍苦楚,受盡白眼,憑著過人的姿色和頭腦才爬到了現在的位置。她再也不想受人輕視,所以張牙舞爪、虛張聲勢。

她是脆弱的。在錯手殺了安國君、被子傒懷疑的時候,她咬緊牙關,強自鎮定,卻難掩心虛。當子楚趕到時,她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生圈,就差撲上前去。

她又是堅強的。為了羋氏一族,她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和弟弟為了保住自己而喪命,人後哭得不能自抑,人前卻依舊是那個冷靜自持的華陽太后。

她是無情的。為了自保,她可以將殺害安國君的罪名推到檀奴身上,也可以一刀插進他的心臟,儘管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

她又是有情的,當皓鑭點破檀奴對她的真心時,她大為震動,未及多加思索,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如果真的只是把檀奴當作玩物,又怎會為他流下安國君至死都未曾得到過的淚水呢?

「我覺得她既自卑又很強勢,既脆弱又很堅強,是一個身上充滿了對立性的複雜的女性。」譚卓這樣評價華陽夫人。

在「充滿對立性」這一點上,譚卓和華陽夫人頗有些相似。只是華陽夫人身上是人性中光明與黑暗的對立,而我們看到的譚卓已經是她過濾掉了雜質的自己,存在於她身上的那些對立性要純凈得多,磊落得多。

「我的經歷,我的個性,促使我想做一個單純、善良、積極、快樂的人。我沒有選擇世故的、社會性的,不太想呈現那個樣子。」

所以,請允許我用類似的方式來介紹譚卓:柔軟又堅韌,淡然又執著,世俗又清高……她的身上充滿了對立性。起初我試圖用幾個簡單的詞語去概括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在和她接觸過後我才明白,她就是譚卓,一個無法定義的自由的靈魂。

柔軟是她。

精神層面的「富養」讓她天性中敏感細膩的部分得以保留。「有時候對別人來說只是一個點水波瀾,在我心裡已經洶湧澎湃了。」

第一次和《我不是葯神》的導演文牧野見面,她就因為劇中人物的遭遇而哭了出來;劇組給徐崢過生日,譚卓倒先被這種情誼感動落淚。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強大的共情能力,她才能撕碎了自己揉進每一個角色里,咀嚼她們的人生況味。

《延禧攻略》里嬌縱蠻橫、機關算盡卻始終得不到帝王之愛的高貴妃,是酸。當高貴妃忍著傷口的疼痛獻給皇上最後一舞,央他再喚自己一聲「寧馨兒」,多少人開始心疼這個反派?

《暴裂無聲》里身患重病、孩子失蹤,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的翠霞,是咸。當翠霞抱著兒子心愛的小羊羔,就像抱著兒子一樣,在寒風中放聲嚎哭,又有多少人和她一起落下淚來?

《我不是葯神》里為了患病的女兒在夜總會跳鋼管舞賺錢的單親媽媽劉思慧,是苦。當思慧朝在台上熱舞的男經理瘋狂地喊著「脫脫脫」,就像她跳舞時那些男觀眾所做的那樣,最後卻安靜下來雙目含淚的時候,「譚卓」這個名字和這一幕一起深深地刻進了每個人心裡。

「我特別欣賞劉思慧的人生觀,她是個遇苦不訴苦的人,特別酷。我也是這樣的性格,有股子東北人身上的那一種很自強,勇往直前的精神,那種韌勁就讓我非常有同感。」當被問到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時,譚卓這樣回答。

所以,堅韌也是她。

從小家境優渥,高中時突然破產,譚卓沒有崩潰逃避,反而表現出了同齡人難得的勇敢和擔當,每個周末一大早出去做家教、找培訓班做老師。

「我沒有任何害怕或者緊張或者惶恐,就是『OK,我來解決這些』,我覺得榮辱不驚是一個人的體面。」

這種說易行難的品質,於譚卓卻是性格的一部分。

淡然如她。

鮮有人能看出,演技出色的譚卓並非科班出身。從播音主持專業畢業後,譚卓逐漸無法忍受播音工作一成不變的開場白,反倒對「可以一邊賺錢一邊四處去玩」的演員一職產生了興趣。

主演的《春風沉醉的夜晚》在第62屆戛納電影節獲獎後,她沒有趁熱打鐵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而是拍攝了不少相對小眾的文藝片,但她並沒有將自己定位為「文藝片演員」。

「我從來沒說過,我也沒給自己定位、標籤和設局限。」

所以後來接拍商業片、參演電視劇也是她自然而然的選擇。文藝片的嚴肅內容會讓她不斷反思問題,拍攝這類影片給了她停下來思考的時間,商業片和電視劇則給了她更廣闊的的空間。

「現在一個演員只有拍電視劇才能被更多人知道,有了商業影響力才有話語權,才能在看起來受限制的情況下有更多的自由。」

「自由」,是她常常提起的一個詞。

從小家人就給了她莫大的自由,不喜歡的就不做,喜歡一件衣服的兩個顏色,媽媽說,那就都買。

「很多事情是需要放鬆地去做的。人生的狀態也是,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放鬆,真正要做到靈魂的自由,那個是很高級、很厲害的東西。」

對她來說,演戲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演員這個職業是她謀生的手段,她對此沒什麼歸屬感,也可以隨時抽離。

但既然做著這件事,她還是用上了100%的態度。

執著如她。

《西小河的夏天》里,譚卓反串出演了越劇小生。平日興之所至就會蹦出東北腔的她硬是練出了一口南方普通話,又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來學習和打磨幾分鐘的越劇戲份,最後呈現的效果讓蔣雯麗一度以為她是專業的越劇演員。

《延禧攻略》里「貴妃醉酒」那場戲,譚卓在接近40℃的高溫里穿著層層疊疊將近20斤的戲服,頭上別著近20斤的頭飾,嘴裡叼著鑲了各式珠寶的純金酒杯,俯身、轉身、下腰,一條就過。在此之前,她纏著戲曲老師練了十幾二十天。

《我不是葯神》里那段驚艷的鋼管舞不到20秒,譚卓練了一個月。劇組安排她每天練習一小時,她覺得自己形體條件不夠好,堅持每天練三個小時,練到腳部的軟骨永久性碎裂。

她並不把這些傷痕當作功勛。她說,一個好的演員並不是說應該以受傷為標準。這是對演員保護的缺失,也是演員自我保護意識的缺乏。

但她依然不願意得過且過,轉頭又在新戲裡親身上陣挑戰拳擊戲份,被打斷肋骨,臉部淤青。

一面為戲付出毫無怨言,另一面也毫不避諱地談著「錢」:「我就想多賺點錢,不太想紅,要不外出也不方便,記者狗仔都來偷拍你,很苦惱的。」

世俗是她。

她並不避諱提「錢」。曾經她也覺得整天提錢很庸俗,但隨著對世界的認知變得深入,對自己的責任界定清晰,她開始認識到這種需求正是推動世界發展的原動力。如果不能認清這一事實,也就沒有辦法做好藝術創作。

她尊重這世界的運行規則,但不意味著要犧牲自己內在的原則,「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會願意以一種讓自己舒服的方式、贏得尊重的方式去賺錢。」

清高也是她,她與這世界和而不同。

「有的戲找我,我不想接,就開了個高價想藉此不去,沒想到他們竟然接受了那個高價。」她笑笑,「我最後還是沒去。但也有一些在某些方面沒那麼滿意,但另一些方面又不錯的戲,我也會降低標準去合作。」

尚未爆紅之時,她演過一部叫《小荷》的文藝片,沒拿片酬,還四處拉投資,兼職當宣傳。給媒體記者挨個發簡訊宣傳影片的女演員,她可能是頭一個。

「因為我發現這個製作團隊做電影,並不是抱著掙錢的目的,只是出於對電影的熱愛。現在的大環境都是在向錢看,但我也想讓大家看到,在中國還有這樣一群電影人,在如此純粹地實踐著自己的夢想。」

爆紅之後被人問到心態上的變化,譚卓回答:「紅這件事對我來說得之我幸,不得亦我幸。而對於原本入這行的目的,我還是保持著之前的想法,我願意為這個社會做特別積極有意義的事。」

採訪的最後,原本想表達一下對她越來越好的期待,畢竟像她這樣的演員實在不多。卻又想起她說過,「我不希望別人對我有期待,不想有無謂的壓力產生,我要怎麼樣我心裡有數。」

好吧,收起那些無謂的期待。至少她已經讓我們看到,原來,還可以這麼活。


卡司專訪

超級卡司:是什麼契機讓您在《延禧攻略》之後再度與金牌製作人於正合作,出演《皓鑭傳》里的華陽夫人這個角色?

譚卓:因為上部戲《延禧》跟於正老師合作的很愉快,所以他又馬上來邀約後面的戲,但因為當時已經接了別的工作,那我又確實很感恩於老師,所以他叫我去的時候雖然時間不行但還想表達感激之情,我就跟於老師說他找一個合適的角色,我去客串,於老師回說看我演壞人太爽了,就讓我演華陽夫人這樣一位「蛇蠍美人」。

超級卡司:華陽夫人有野心有謀略,作風也比較大膽,不僅養男寵,還和公主雅有一些曖昧。您有沒有擔心過出演這樣的角色會受到一些負面評價,影響到自己的形象?

譚卓:我覺得這本身是角色的設定,既然演了就不會在乎這些,只要塑造好這個人物就行,畢竟每個人喜好不同嘛,網友的評價也不一,所以不會太關注,我不希望別人對我有期待,不想有無謂的壓力產生,我要怎麼樣我心裡有數。

超級卡司:同樣是「壞女人」,您如何區分華陽夫人和高貴妃這兩個角色?

譚卓:高貴妃比較單純可愛嘛,大大咧咧傻乎乎的,那華陽夫人是一個「蛇蠍美人」,算是高貴妃的升級版本,無論是計謀啊還是城府等等都比高貴妃略勝一籌,她懂得善用女人天然的優勢得到她想要的利益,所以演繹跟呈現的方式不一樣。

超級卡司:和聶遠、吳謹言、王茂蕾等演員二度合作,有什麼新的感受?

譚卓:倒沒有特別新的感受,因為上部戲和他們合作的很愉快,都是很優秀的演員。

超級卡司:網上關於於正一直存在著很多爭議,在您眼中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譚卓:我覺得於正老師是個很厲害的人,他對人非常的敏銳,對市場啊這些方面有一種天賦,跟他合作很愉快。

超級卡司:您說過自己是典型的體驗派演員,特別在乎開拍前體驗生活的過程,那麼像華陽夫人這樣的歷史人物您是如何去理解和詮釋的?

譚卓:我創作的習慣就是看劇本,沒有太多的考量或者設置,還是靠直覺,看完劇本後很多東西就自己出來了,那個角色就是這樣,她的行動她的表達方式、性格等等。

超級卡司:這種方式要求演員將自己完全代入到角色中,拍完了又要迅速抽離,投入到下一個情境里,您如何適應這個過程?

譚卓:一開始演戲我都習慣把我自己扔進這個角色,因為我自己的個性有時候和角色也不完全一樣,所以會去靠近她們,至於抽離吧,我覺得通過時間的沉澱就會慢慢出來變回自己

超級卡司:您出演過不少優質作品,比如《延禧攻略》《我不是葯神》《暴裂無聲》等等,您在接戲的時候是按照什麼標準呢?

譚卓:其實標準就是要是好的作品,劇本、團隊都是好的,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碰到什麼樣的劇本與作品,碰到了,誒感覺合適,投緣,那就試試。

超級卡司:現今的影視市場偏向於幼齡審美,很多女演員因此「不敢老去」,您是否也有過這樣的焦慮?

譚卓:我對這個沒有什麼感覺,也可能是覺得現在這個年紀在演員里算還不錯,因為也還年輕,也不是完全沒有生活的經歷,能塑造比自己年輕的角色,也可以通過喬裝打扮演比自己年紀更大的,這個年齡段選擇度也比較高,所以不會有焦慮的感覺。

超級卡司:不少人認為電影演員接拍電視劇、參加綜藝會失去「神秘感」,對此您怎麼看?

譚卓:其實偶爾的真人秀也好,綜藝也好,我是接受的,適度就行,比如為了戲的宣傳,或者形式上是吃喝玩樂的就沒問題。

但我覺得演員要有疏離感、距離感,不要讓人們對你那麼熟悉,當你創造角色的時候,人們才會更相信這個角色,當別人看了很多「你」的時候,他會不容易進入你創作的角色里,這是很傷元氣、傷根本的一個東西,很消耗你,這個代價蠻大的,你可能獲得了一時的什麼,但會損失很多其他真正在演員這個路上重要的東西。

超級卡司:您說過特別欣賞《葯神》里的劉思慧這種「遇苦不訴苦」的人生觀,生活中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譚卓:我特別欣賞劉思慧的人生觀,她是個遇苦不訴苦的人,特別酷。我生活中也是這樣的性格,有這股子東北人身上的那一種很自強,勇往直前的精神,那種韌勁就讓我非常有同感。

超級卡司:「紅」了之後您的生活和心境有沒有發生變化呢?

譚卓:其實做這樣的工作的每個人都清楚,在這個行業任何人都是對半開,可能有一半的機會遇到好作品,也有可能一直都默默無聞,這就是這份工作的屬性,所以我覺得「紅」也挺正常的吧,對於我自己倒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

超級卡司:演員這個職業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

譚卓:表演是我的工作,那作為演員而言這個職業就是我謀生的手段。

超級卡司:您在知乎上關注了醫學、家居、麻將、網球、船舶製造等各種方面的問題,這些都是您的興趣嗎?如果不做演員您會做什麼?

譚卓:事事都是相通的,無論做什麼都會跟周遭事物建立起來聯繫,演戲只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其他的門類也是我需要去了解的,這樣對我而言也是進步與幫助。如果不做演員的話想做的還蠻多的,自己比較感興趣的可能會做一些藝術類方面的工作。

超級卡司:想對默默無聞但一直堅持在演藝道路上的演員們說些什麼?

譚卓:人都是有惰性的,但你從事的是表演行業,這個職業的屬性以及高頻率的曝光就會要求你不斷地充實自己,它的特殊性會將壓力轉變成動力,所以希望他們都能堅持自我,以更快更穩的狀態呈現更好的自己。

【本文系超級卡司原創,作者:柚子皮,未經授權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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