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後的奧斯卡影后,非她莫屬
還有 2 天,奧斯卡就要頒獎了。
影后的歸屬一向都是焦點之一。
尤其今年的競爭還挺激烈。
除了 Lady Gaga 不被看好之外,其他四位獲獎都有可能。
而單論演技,最有力的競爭者有兩位。
一位,是《寵兒》里王后的扮演者奧利維婭·科爾曼。
另一位,則是香玉押注的影后人選——
《賢妻》
The Wife
格倫·克洛斯,此前已經憑藉該片獲得了金球獎最佳女主。
現年71 歲的她,以細膩而具有爆發力的演技,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除了偶爾在《銀河護衛隊》《魔鬼》這樣的娛樂大片中,露個臉;
《銀河護衛隊》
更多活躍在劇情片和百老匯的戲劇表演中。
曾拿過三個艾美獎,三個托尼獎,兩個金球獎;
並憑藉《雌雄莫辨》《危險關係》等片,七次提名奧斯卡。
而這一次,奧斯卡是時候頒給她一個小金人了。
《賢妻》的開頭,是一對非常可愛的老夫妻。
老頭半夜不睡覺,起床吃糖。
完了還要跟妻子來一發。
對她說,「你就幻想我是沙灘上的一個年輕小伙,緩緩向你走來,掏出了巨大的...」
白髮蒼蒼的年紀,還這麼充滿趣味和興緻,很有愛了。
後來我們發現,兩人原來是在等一個電話。
鈴聲響起,那頭傳來「恭喜你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聲音。
哇塞,這老頭是個大文豪啊!
兩人獲獎後的反應更是可愛了,開心地在床上跳著唱歌。
然而隨著劇情推進,我們發現這對夫妻間有一種「微妙的緊張感」。
每當丈夫喬在眾人前誇讚妻子瓊的時候,瓊的臉上總是閃現出「不自然的神情」。
而且,喬的性格也太「淺」了點叭。
他浮誇,易怒,且言辭粗魯。
日常用語根本離不開屎尿屁,垃圾(Shit)、操(Fucking)。
唯一有點大家風度的,就是在背誦名人名言時,但大多數時候也是掉書袋,根本沒有自己的想法。
走哪吃那,嘴巴總是在嚼東西。
來到瑞典的總統套房,都是「哦這瓶酒不錯,這巧克力好吃」。
待人接物根本不走心。
前腳剛說「律師送的這瓶酒真是垃圾」,然後轉頭對兒子說「你要把這瓶酒拿到房間里喝嗎?」
拜託,你嫌棄的東西給兒子用,是親爹嗎。
兒子大衛當然氣鼓鼓說「不要」。
更要命的是,這老頭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時,眼睛總挪不開。
相反,妻子瓊卻非常穩重細膩,有很強的觀察能力。
到房間里第一眼看的就是這裡陳列的書籍。
誰更像一位洞悉人性獲得諾貝爾獎的作家?
這就是「賢妻」:一位替丈夫寫小說,並最終幫丈夫拿到諾貝爾獎的妻子。
在影片的大約 10 分鐘左右,細心的觀眾大概能夠猜出來,丈夫的諾貝爾獎是假的。
在前往瑞典的飛機上,一位頗為機敏的傳記作家走過來問候,話裡有話——
「我認為,人們沒有給予配偶足夠的榮譽」
而後續通過閃回,我們發現,真正具有文學才能的人,是瓊。
兩人原本是師生。
喬年輕時開朗帥氣,並且是一所大學的文學教授。
能夠單手捏碎核桃,展現男子力。
隨口就來一段《尤利西斯》節選,令迷妹星星眼。
很快,瓊愛上了他。
兩人發展出一段婚外情,後來結為夫妻,並開始了長達四五十年的「寫作夥伴」關係。
所以最大的懸疑點就是:代筆,為了什麼?
這部電影最弔詭的地方在於:它發生在 21 世紀。
兩人相識於 1958 年,這之後美國社會發生了一系列顛覆性的革命,嬉皮士性解放和平權運動此起彼伏。
在經歷了那樣瘋狂的社會氛圍之後,妻子依然選擇做一個傳統的「男人背後的女人」,就很令人疑惑了。
有才華的女作家給丈夫代筆,有歷史真實案例。
比如 1873 年出生的法國國寶級女作家柯萊特,她年輕的時候給第一任丈夫代筆,寫女女向的愛欲小說,大受歡迎。
但就算是 100 多年前,柯萊特後來也自己出來單幹了。
她以自己的名字發表了很多轟動的作品。
(凱拉·奈特莉主演了《柯萊特》)
所以,一個才華高到諾貝爾獎級別的女作家,在 21 世紀選擇做影子寫手,這就很令人費解。
影片給出了幾點解釋:
1、前輩的失敗。
活動上,她認識了一個前輩女作家。
鬱郁不得志,告誡她不要抱希望,因為出版業是男人的天下。
「他們掌控行業資源,而他們不會認真對待一部女人的作品」
這就有點把瓊嚇著了。
2、現實壓力。
當她去出版社實習,端茶倒水時聽到男同事們的談話。
在議論一部女作家投稿的小說,他們決定不出版。
寫的很好,但是感覺太軟了,「女人的觀點嘛,不是很吸引我」。
於是瓊就徹底心涼了,認為自己的作品永遠得不到出版。
3、因為愛情。
喬完成了第一部小說的初稿,瓊看完表示很糟糕。
然後喬就怒了,吵著要分手。
「你如果不認可我作為一個作家的能力,我就沒法跟你在一起」
瓊就哄他,說「不不不,你的構思是很棒的,要不要我幫你修改一下?」
這就踏上了影子寫手的道路。
其實以上三點都只是表面原因,我認為瓊決心站在喬的身後,在於她沒有原初的寫作動機。
一言以蔽之,瓊的「自我」非常非常虛弱。
在一場情緒大爆發的爭吵戲裡,瓊坦言,那些成功的小說,都來源於喬一次次出軌帶來的痛苦。
他的浮誇庸俗和虛偽做作,都成了瓊寫作的靈感。
所以到最後瓊受不了要離婚,吵到房頂都炸了,喬反問一句「如果我真是一個麻木不仁的庸才,你 TM 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
瓊聽到這裡,一下子就慌了。
此問題正中靶心——
如果說丈夫「竊取」了她的名聲和成果,那麼這種「竊取」也是經過她允許的,甚至是她自己主動選擇的。
說實話,喬除了自大虛偽愛出軌之外,並不是一個多麼有操控欲的人。
從他與前妻卡羅爾相處的一個小細節就可以看出來。
當時他讓卡羅爾拿領帶,卡羅爾直接惡狠狠地從二樓扔下來。
喬的性格里,有很多懦弱的成分。
這就進入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命題:有些女性在一段關係里過得痛苦,但她選擇不反抗。
如果離開了喬,瓊或許就真的沒有表達欲了。
有的妻子離開了渣男丈夫,或許也就真的沒有價值感了。
但影片也就到此為止,它並沒有去進一步探討關於「女性自我」的議題。
香玉的一個基本觀點是,任何一個人,不論老少男女,都希望在這個世界裡獲得存在感和參與感,這是形成堅定「自我」的重要途徑。
然而大多數的歷史時間裡,文化對於女孩子的影響是:「男性徵服世界,女性則征服男性」。
也就是說,如果女性想要與客觀世界發生聯繫,就必須要通過男性這個中介來達成。
換成村頭大姨的話就是,「女孩子是一定要結婚的嘛,不然不正常」。
諾貝爾獎晚宴上,瑞典國王側身問她,你自己有什麼職業嗎?
她回「我是製造國王的人」(Kingmaker)。
這名頭很響,然而她說完,表情僵在那裡,久久陷入一種落寞的情緒里。
她明明具備成為王者的能力和智慧,又為什麼偏偏要往後退呢?
格倫·克洛斯在金球獎上回憶了自己的母親——
她父母在十八歲就結婚,母親全身心照顧丈夫和孩子,卻總感覺「自己一事無成」。
克洛斯當然覺得母親很偉大,但她也十分理解那份心情「在你的內心,有一個和現實生活中的你完全無關的人,那才是你真正想成為的人,那才是讓你覺得有成就感的自己」。
我們常常把女性的價值,與母親和妻子的社會角色綁定在一起,強調犧牲和奉獻,強調幸福在於成就他人。
我不否認家庭生活的吸引力,它溫暖,安全。
但香玉始終認為,無論選擇哪種生活方式,前提都是要形成一個穩定的「自我」。
否則,那潛藏的一份不甘,會在某一個本該歡樂的時刻突然冒出來,戳破你對於幸福的幻想。
助理編輯:春大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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