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失蹤的第7天,警方上門說我情人在家被殺
死亡,是結束,也是全新的開始。
1.兇手
「嗚嗚嗚……」女人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嘴上貼了一張膠布,只能發出小狗般的嗚咽聲。她的手腳被反綁著,靠在濕漉漉的瓷磚牆壁上。
浴室里的水嘩嘩流著,男人穿著黑色的雨衣雨靴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蹲在女人面前,輕輕撩開她濕漉漉的頭髮。
整個浴室都鋪滿了塑料膜。
「別叫好嗎,乖乖的。」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溫柔又低沉,藏在眼鏡後的一雙眼睛被濕漉漉的水汽擋住了。
女人點頭如搗蒜,男人滿意地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
「不要殺我,求求你了……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給錢,真的……我保證不報警!」女人別開臉,緊閉雙眼,急急哀求道。
她只記得雨夜,自己撐著傘走在巷子里,後腦勺一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行。要不你給我說點秘密吧,有意思呢,我就不殺你。」男人撇撇嘴,扶了扶下滑的鏡框,咧嘴笑了。
「我小時候偷過爸媽的錢,陷害鄰居小朋友說是她偷的。」女人咽了一口唾沫,認真回想了起來。
男人低著頭,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角落裡的剔骨尖刀上。
女人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聲音也大了起來:「我讀大學的時候搶過別人男朋友!我挑撥室友的感情,我……我時時刻刻都在和別人攀比,我根本沒有大家看起來的那麼好!我虛榮心強!愛面子!總愛和別人攀比!我……我……我是個卑鄙的小人!」
男人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嗯,是有點。」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老公身體不好,他離了我沒法活的。求求你了……」女人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沒有說實話哦。」男人取下眼鏡,甩了甩上面的水珠。
女人嚇得尖叫起來:「我我……我一直給他的稀飯裡面加白糖,我想讓他早點死!他心臟不好,我就故意和他吵架,我欺負他不敢和我離婚……我恨死他了!我在外面一直有男人,我把錢都花在那個年輕男人身上了……我甚至想過和他合夥把我老公殺死,但是那個男人膽子小,不敢動手……」
男人揚起的嘴角,一點點垂了下來。
他沖著呆站在浴室門口的小女孩努努嘴:「把茶几上的那排手術刀給我。」
女人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手腕腳腕都被紅綢帶綁得嚴嚴實實,剛起身就栽了下去。
男人拽著她的頭髮,猛地往牆壁上一撞,下一秒,剔骨刀已經刺入了女人的小腹。
小女孩捂住嘴,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讓你把刀給我!」男人突然變了臉,一巴掌呼了過去,戴著橡膠手套的手黏著鮮血,打得小女孩一頭撞在了門框上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浴室已經乾乾淨淨,塑料膜被收在了黑色垃圾袋裡,女人如睡著般躺在一個巨大的盒子中。
男人吹著口哨在給女屍的脖子上打個漂亮的蝴蝶結。
「寶貝兒,醒啦。」男人轉過頭來,沖著小女孩微微一笑,滿眼的慈祥。
2.生意
「喂?」李涯翹著二郎腿,剔著牙,接通了電話。
「請問是李叔嗎?我是張姐介紹來的,我有貨。」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
一聽有貨,李涯立刻來了精神:「去了多久了?」
「新鮮的。」
李涯興奮得拍了一下膝蓋:「年齡,職業啥的方便說一聲嗎?」
「二十八歲,是本科生,癌症晚期,家裡實在缺錢,為了醫我妹妹的病,家裡什麼都賣了……」
「是是是,這病簡直可以拖死一家子。不過大妹子你放心,我李涯干這行這麼多年了,能有今天的信譽,都是一樁樁生意做下來的。你放心!這事兒包我身上。」李涯現在手裡最缺的就是貨了,已經有十來號人家排著隊等李涯的消息。
「價錢……」
「一口價,2!」
那頭輕笑了一聲:「李叔,這年頭1.5你都只能買副半真半假的老骨頭。我妹妹年紀輕輕又是大學生,人還沒去呢,你開那個價,我還是找別人吧。如果不是家裡房子啥的都賣了,現在我爸又病了,我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凄涼的地步。」
「誒誒誒!大妹子!價格這個好商量!你先別掛電話,聽我慢慢給你分析分析。首先啊,過世的男方年齡都偏小,你知道咱們這個城市挖煤出事兒的都是些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沒媳婦去了地下也不安生,誰不喜歡年輕小姑娘啊,說實話,你妹妹呢,年紀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還是個文化人,我肯定要給她挑一個好人家是不是!但是你想想,條件越好的人家,其實出的價格越低,為啥呢,因為人家也要挑人!縣上的就比農村的價格低,家裡有房有車的比鄉下種地的出得低……而且呢,說句大實話,這去世的人呢,耗個幾年,永遠也是十八二十二十一對不對?那個價格,說真的,我是想給你家妹子找個好人家。保管一切妥妥噹噹,風風光光,讓你們家說不出一句閑話!往難聽里說吧,兩口子葬一起了,兩家人那才是真親家,以後你家有個什麼困難周轉的,親家能袖手旁觀?!」李涯的舌頭翻得飛快,談起生意眉飛色舞。
「李叔,2.5。少於25萬,咱們也別談了。」女人的聲音低沉且堅持。
「行,你得讓我看看你妹長啥樣吧,其他的一切都好說。不介意的話,發張照片過來吧。」
李涯當然要先驗貨,這年頭,死人比活人值錢有點詭異,但漂亮的比醜陋的值錢卻是真理。
一會兒,李涯收到了一張照片。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靠在簡陋的床上,閉著雙眼,看不出年紀,只覺得楚楚動人,頭髮濃密地垂在肩頭——她戴著假髮。大概為了氣色好,臉上的妝有些濃艷,脖子上還系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
李涯得意極了,這種新鮮貨,不得多少人搶呢!
真想著,角落裡打毛衣的女人發話了:「老李,別干這些喪德事啦。」
「關你屁事!」李涯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些年你錢也賺了,什麼都有了,差不多就行啦,被抓了要坐牢的。」女人灰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蒼白的嘴唇卻還是喋喋不休。
「你TM給我閉嘴。」李涯一個茶杯砸過去,哐當一聲碎在了牆上。
「我再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也過去了……」女人的聲音有些哀傷。
「滾!」李涯吞了幾顆葯,惡狠狠咽了下去。
3.失蹤
「所以今天已經是你太太失蹤第七天了?一般來說,失蹤24小時就可以進入調查立案了。你就不怕太太出事嗎?」警察姓靳五十多歲,臉上有些胡茬,穿著便衣也看得出魁梧的身材。其餘兩個年輕小夥子,一個拍照,一個在屋子裡尋找蛛絲馬跡。
張民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搓搓手,低聲道:「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我和我太太之前約好了一個星期後簽署離婚協議,然後直接去民政局辦手續。結果早晨我回來發現她不見了,打電話也關機,問鄰居也沒人看到她,去找物業保安調監控,也沒看到我太太……我怕她出事,所以趕緊去報案了。我走的那一天,收拾衣服的時候衣櫃門沒有關嚴實,回來的時候門還是那樣敞著。而且我太太有個怪癖,她喜歡撕日曆,過一天,她撕一天。但是家裡的日曆本還是七天前的日期!家裡也積了薄薄的灰塵,她是個有潔癖的人,每天都會擦拭灰塵,不把家裡擦得一塵不染,她就渾身不舒服!所以我猜……」
「按照你的筆錄看,你太太性格有些孤僻,沒什麼朋友,唯一的父親也在十年前煤氣中毒去世了——」老警察的聲音不徐不疾,穩健中帶著一絲威嚴。
「是。」張民在他的注視下,不安地點了點頭。
「鄰居們說經常聽到你們吵架,還看到過你太太身上的瘀傷,你是否有家暴的行為?」
「家暴?!絕對沒有!我承認我們感情不好,經常吵架,但是我以我人格發誓,我絕對沒有動手!」張民堅決否認。
「所以你太太身上的傷是自己弄的了?鄰居還陪她去醫院拍了片兒,胳膊直接脫臼了。」老警察緊蹙眉頭,步步逼近。
「我真沒有!」張民覺得自己百口莫辯,急得汗水都出來了。
「你太太似乎一直想要挽回這段感情,但是你去意已決,一次次逼她離婚對不對?甚至不惜辱罵和動手毆打,但是她依舊不願意放棄你。小區的監控中顯示,你離開的那一天,拖著沉重的行李箱進入了地下停車場,然後開車走了,也就是同一天,你太太失蹤了。會不會太巧了點?」老警察看著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他辦了太多案子,主動報案的兇手可不在少數,死者被親密的人殺死的概率也是大得嚇人。恩愛夫妻,轉眼就成了仇人的多了去了。
「警官,如果我真的殺了我太太,我幹嘛要對你們說出她失蹤的時間正好是我離開的那天,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我承認我們感情不和很久了,我早就想要離婚了,至於拖這麼久,就是希望大家好聚好散,你看看我們的離婚協議書就知道我絕對沒有苛刻她,我希望我們夫妻緣盡後,她也能好好過日子。我沒有必要因為一段婚姻,毀掉一條生命,也毀掉我自己。」張民急急表明自己的清白。
他是這個城市中光鮮亮麗的中產精英,三十多歲,正是年輕力壯享受人生大展宏圖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殺人?!
「靳老!」房間里,傳來了警察小劉的喊聲。
老靳立刻走了進去,小劉站在書房門口,臉色有些難看,他的手,顫巍巍地指了指角落裡堆著的幾個禮物盒子,每個盒子上面都綁著一圈絲綢蝴蝶結,那獨特的打結方式老靳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不動聲色,轉過身去,低聲問道:「你和你太太離婚的原因是什麼?」
張民咽了一口唾沫,小聲道:「我有了外遇。」
4.屍體
張民的情婦住在一個繁雜的老小區,人員複雜,連小區花壇里的花都開得囂張跋扈。
老靳和小劉剛走到昏暗的走廊,就嗅到了盡頭那間屋子傳出來的若有似無的味道。
「張民那麼有錢,怎麼會讓小三住這麼破的地方。」走廊兩側全是銹跡斑斑的大鐵門,住的不是行動不便的老人就是混雜的租住戶,一個個臭著一張臉,看到警察也見怪不怪的樣子。
老靳笑了,捻滅煙頭:「你沒聽過嗎,享上流人生,享下流情慾,有些東西,越骯髒越誘人。」
門鈴按得震天響,也無人開門,過了許久,房東才罵罵咧咧地跑來把門打開,他在牌桌上正輸都火大,剛要走,就被小劉反扭住了胳膊,痛得嗷嗷叫,囂張的氣焰頓時沒了。
老靳戴上手套腳套走了進去,逼仄的房間被打扮得像廉價的包房,滿屋子花哨的牆紙和亂七八糟的衣服高跟鞋,唯一緊閉的是衛生間,臭味是從裡面飄出來的。
老靳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排氣扇呼呼抽著氣,一個巨大的粉色波點禮物盒擺在馬桶旁,盒蓋半敞著,老靳心情複雜地閉上了雙眼。
輕輕掀開蓋子,一個女人宛如睡著般躺在白色的紙屑中,脖子上系著紅色絲綢蝴蝶結,雙手呈祈禱狀束在胸口,腿彎曲著縮在胸前,腳踝上也被絲帶綁了蝴蝶結,像一個綺旎的粉色的充滿了色情意味的禮物。
「這女的是做小姐的。經常帶男人回來……誰?不認識,關我屁事,我又沒睡過她!警官,這裡經常死人的,我只是房東,又不是干你們這行的。她說她叫林艷艷。多少歲?哪兒人?我真不知道啊,我得回去翻本子才知道。」這樣的破小區,都是前腳交錢後腳住進去,甚至身份證都不會看的。
老靳搖搖頭,小劉鬆開了房東,他跌跌撞撞跑了。
「靳老……又是蝴蝶結禮物盒。」小劉終究還是太年輕,他看著老靳凝重的臉色,默默遞過去了一根煙。
5.舊案
警局審訊室。
老靳把幾張林艷艷的照片推到了張民眼前,一束燈光照在上面,瘮得張民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不巧,你太太失蹤了一個星期,你情婦死亡事件也是一個星期,她身上有你的指紋……和你之前說的,許久沒有聯繫似乎有點矛盾啊。」
張民揉了揉疼得厲害的額頭,嘆了一口氣:「我從家裡出來後,來找林艷艷談分手,給了她一筆錢,她纏著我,親熱了一會兒我才走的。」
「也就是說,你是林艷艷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老靳一針見血。
「我沒有殺她!我幹嘛要殺她!一個情婦而已,這樣的女人只要錢的,我犯得著把她搞得這麼花里胡哨。如果我知道她已經死了,我幹嘛還給你們她的住址!」
「你家裡的禮物盒是怎麼回事?和裝林艷艷屍體的是同一種類型,不會這麼巧吧?」
「什麼禮物盒啊!我壓根就不經常在家住,那房間過去是我辦公的地方,後來我沒怎麼回來後,就是我太太在用了!我腦子有毛病啊,明目張胆的擺在那兒,還拿去裝林艷艷的屍體!」張民急得錘桌子。
「聽起來的確有些不合理,但是每一個證據都指向兇手是你。每一個犯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但是我們警方講求的是證據。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兇手。」老靳打開檔案袋,把有些泛黃的檔案一張張抽了出來,推到了張民眼皮下。
「我們內部稱它為禮物盒兇殺案。第一起案件發生在1998年,一具女屍四肢和脖子綁著絲綢蝴蝶結裝在禮物盒裡,丟棄在河邊的蘆葦叢中。她叫張小燕,是一名教師,涉嫌虐待兒童,但是當時的新聞壓了下去,她依舊在原學校工作。起初我們把嫌疑放在被虐待兒童的父母身上,結果根本不是……因為沒有目擊證人,又是荒郊野外,案子成了一樁懸案。第二起案件發生在2000年,死者是一名社區工作人員,背著老公外遇,丈夫有糖尿病和心臟病,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兇手把禮物盒放在了小樹林中,據死者的情夫說兩人經常在那個小樹林幽會。第三起案件是2001年……自此,2002年,2003年,每一年都會在偏僻的地方發現禮物盒兇殺案,但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抓不到兇手。但是,2006年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案件。兇手,已經近十年沒有出現過了。」老靳叼著煙,死死盯著張民。
「真變態!」他掃開檔案,幾欲嘔吐。
「當時成立的專案組,我是副組長,沒日沒夜的在城裡排查,抓了好多嫌疑犯……專家對兇手進行過畫像,我們初步斷定兇手是個智商頗高的年輕男人。單身。對女性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從他一次比一個更為乾淨利落和複雜的裝飾手段來看,他很享受被警察追逐卻又逍遙法外的狀態。因為最後一次,他把禮物盒放在了城郊一處垃圾堆中,他越來越喜歡冒險了。他選擇的每一個女人,都是看起來很溫柔賢惠,背後卻有骯髒醜事的死者。他把她們折磨殺害後,又小心翼翼維持一種裸露的美麗,可能他在性這方面有缺憾,所以才會在包裝裸體禮物的過程中產生一種變態的快感。在他眼裡,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禮物,卻又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樣,一掀開就會飛出各種各樣災難。」
「1998年,你18歲。2006年,你26歲,和你妻子結婚了。」老靳的笑容像一隻貓,裂開的嘴裡是滿嘴煙漬的黃牙。
「這是你鞋櫃中的鞋子,全是系帶皮鞋,蝴蝶結打得和兇手一模一樣。」老靳甩過去一張照片,沖著張民努努嘴。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蝴蝶結!家裡的一切都是我太太在打理,鞋子也是她在刷,我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家裡有什麼禮物盒!」張民揪著頭髮,失控地大吼道。
「這是在床頭櫃中找到的日記本,這一年你妻子記錄的日記。她寫到了你的外遇,還有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老靳挑了幾段念了起來。(小說名:《屍憶》,作者:咖啡杯里的茶哦。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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