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拿妖邪
332、拿妖邪
孫悟空聞言，眉頭緊鎖。如此看來，那張天師說時常派門下到此界尋訪仙印，倒真有其事。至於屠戮鬼眾一事，龍虎山向來以斬鬼驅邪為己任，自然見鬼就殺。許多時候兩個族群一旦仇殺成了慣性，將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孫悟空看看草廬中陳設，有不少東西是他此前沒有見過的。孫悟空隨口詢問，一目老鬼都恭敬作答。
孫悟空又問起，最近幾天可有見到其他月下有影之生靈。一目老鬼沉吟許久，回答沒有。守在草廬外高個子一目鬼忽然插嘴道：「三長老，我有話說！」
一目老鬼皺眉道：「胡鬧，貴客面前豈有你說話的份？」
孫悟空擺擺手，道：「你且進來說話。」
高個子一目鬼走到近前，噗通下跪，道：「貴客老爺，我家那口子昨晚從娘家回來，聽她說起，她娘家族裡在大前天忽然從天上掉下一條龍來。那龍和我一目國的龍都不同，也有兩隻眼睛。不知可是貴客老爺要找的夥伴？」
孫悟空一驚，問道：「你可見那龍是何等模樣，比如說，是白龍還是黑龍？」
高個子一目鬼搖頭道：「我家那口子膽小，沒敢湊過去看。不過，她娘家據此不遠，就在東南方向一二萬里的地方。」
孫悟空聞言，起身就要離開。他與師弟小白龍等人恰恰是在大前天來到此界，搞不好那龍真就是小白龍。
就在此時，聽得草廬外人聲鼎沸，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老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包庇妖邪！」
一目老鬼全身一震，訕訕笑道：「貴客大人請在此稍歇，老夫一會便回。您對我青目族有大恩，我等還要重重謝你！」
孫悟空微微一笑，擺手讓一目老鬼先走。
村寨門口，一個滿頭白髮的青目鬼，拄著拐杖站在村口。不久前被呵斥的矮個子一目鬼正畏畏縮縮，躲在白髮老鬼身後。
一目老鬼遠遠就抱拳行禮，道：「大哥，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
那白髮老鬼一震手中拐杖，喝道：「老三，你好大的膽子！既然見了妖邪，為何不將其拿下！莫非你想害死我青目鬼族嗎？」
郡守大人御下極嚴，若有違背，輕則大刑伺候，重則砍頭滅族。當年青目族也曾是青山郡數一數二的大族，便是上品鬼將也曾出過。便是因為得罪了郡守大人，青目族便被驅逐到大青山外。此間遠離郡城，資源匱乏，千年下來，青目族也只剩下他們兩位下品鬼將了。
一目老鬼慌忙擺手，示意白髮老鬼小聲些，道：「大哥，莫要如此說，莫要如此說。你是不知道情況……」
大長老本在數千里外一處山洞中清修。待得知不久前大地震竟是孫悟空一棒砸斷大青山，白髮老鬼不禁全身顫抖。
白髮老鬼慌了神，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我來時，正見郡守大人麾下傳令官朝此處趕來。」
一目老鬼臉色一變，略一沉吟，隨即抓住矮個子一目鬼，劈面打了幾個耳光，然後拖著此鬼來到草廬，劈頭一掌劈出。矮個子一目鬼還來不及呼喊，便魂飛魄散而死。
一目老鬼環顧眾鬼，低喝道：「一會誰敢胡說，這就是榜樣！」圍觀群鬼本來還議論紛紛，見到此景全都閉口。
一目老鬼下跪磕頭，恭敬道：「小的不敢欺瞞貴客。貴客於我青目族有大恩。若是族人有衝撞到貴客的地方，還請貴客恕罪。只是，我等也確實有苦衷……」
孫悟空見這一目老鬼如此爽利，倒對此鬼高看了幾分。他一擺手道：「行了，老孫說了，對你等並無惡意。眼下便就離開。」
一旁白髮老鬼躬身一禮，首，道：「剛才是老朽糊塗，還請貴客原諒。只是，一目國律法森嚴，郡將大人傳令官即將趕來。若是被他發現貴客在此，我青目族難免有滅族之禍！」
孫悟空一皺眉頭，對這白髮老鬼頗為厭惡。不過，看在一目老鬼還算實誠的分上，他也不去計較。
就在孫悟空走出草廬時，村寨外有鑾鈴響動，顯然是那傳令官即將到來。
一目老鬼哀求道：「貴客，恩公！還請您老看在青目族近萬鬼眾的面子上暫且避讓。今日若能避過此劫，我青目族上下必定傾其所有，奉獻恩公。」
見一目老鬼如此說，孫悟空一笑，道：「行了，你等且去招呼那傳令官。放心，我定不會給你等惹事。」
村寨門口，一個身穿盔甲的赤目鬼，騎著一匹高大骨馬，斜睨眾鬼。白髮老鬼與一目老鬼匆忙走出，恭敬下跪。
赤目鬼從懷中取出一張文告，傲然宣讀道：「青山郡守傳國主法旨：近日有不少妖邪進入本國，肆行殺戮。各族一旦發現，務必將其擒拿，押送郡城，不得有誤！」
白髮老鬼雙手舉過頭頂，慌忙道：「青目族恭領法旨。」
赤目鬼冷哼一聲，將手中文告丟下，卻遲遲沒有離開。一目老鬼從懷中取出一個袋子，恭敬遞給赤目鬼。赤目鬼方才露出一絲笑意，道：「算你識相！」說著，撥馬騰空而去。
白髮老鬼與一目老鬼面面相覷。孫悟空砸斷青山，鬧出的動靜太大。那傳令官粗心大意，貪圖小利，一時沒有察覺。不過，郡守大人何等精明，遲早會知道此事。到時候就算是他們巧舌如簧，恐怕也洗刷不清。
回到草廬。孫悟空笑看二鬼。白髮老鬼老鬼強作笑顏，從懷中取出一個口袋，雙手奉上，道：「青目族實在太弱，老夫也拿不出許多東西。這裡有些許盤纏，還請貴客莫要嫌棄。」
孫悟空接過口袋——口袋與如意袋有幾分相似——看看袋中，有著百十塊黑色晶石。
一目老鬼也取出一個口袋奉上，裡面足有上千塊黑色晶石。他又拿出一個面具，道：「貴客此行，務必小心。這個面具乃是我祖上傳下，帶上之後可以防止鬼將探查。還請貴客務必帶上。」
孫悟空心中一暖，道：「不必了。老孫還是那句話，我對你等並無惡意。老丈也不必為我擔心，以我手段，便是那郡守親來，我也能一招敗之。」他沉吟稍許，道：「剛才所說那雙目龍，不知他們會如何處置？」
一目老鬼道：「應該也會押解到郡城，交給郡守大人處置。」
孫悟空道：「既然如此，老孫便也去郡城走上一趟，拜會下那郡守大人。」
一目老鬼擔憂道：「郡城之中鬼將如雲，郡守大人更是接近鬼帥的強大存在，貴客……」
孫悟空嘿嘿笑道：「老丈放心，便是鬼帥親來，老孫也能讓他有去無回。」
見孫悟空如此自信，一目老鬼方才放心。
孫悟空剛走到草廬門口，回身道：「不知老丈可有功法典籍，或者諸國圖圖冊？老孫願意高價換取。」
一目老鬼立刻從懷中取出兩塊黑玉，道：「這裡是青目族祖傳功法，還有小的當年行走周邊幾國的一點見聞。」
孫悟空微笑接過，隨手取出一個玉瓶，道：「此瓶中有一些丹藥，對你等修為定有幫助。相信有此丹相助，有朝一日成為上品鬼將，也非難事。」他取出的乃是一瓶養神丹，其中更有一顆用四色養神花煉製的上品養神丹。
起先，白髮老鬼對三長老取出祖傳功法贈給外人還頗有怒色，待見到人家得了寶貝，不禁又羨慕萬分。
一目老鬼流下淚來，道：「貴客不僅解我族百年之憂，更賜下重寶，小的無以回報！」說著，他再次跪下，朝孫悟空連連磕頭。
孫悟空淡淡一笑，一翻筋斗騰空而起，剎那功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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