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和中亞發掘出唐朝遺迹！海外考古成果揭示帝國曾經的輝煌
總第005號 文章/插圖：高原牧人
唐朝是一個幅員遼闊、民族眾多的大帝國。其統治範圍不僅僅是今天的中國，而且還包括西域和漠北的諸多土地。近幾十年俄羅斯和中亞的考古發掘取得了一系列的進展，其中就包括出土了不少唐朝的遺迹。對於這些新的發現，國內的群眾知之甚少，今天就為大家做一個展示，讓我們了解一下大唐帝國在域外的統治。
唐朝：囊括各種族的世界帝國
法國歷史學家勒內·格魯塞在《草原帝國》一書中是這樣描寫唐朝的：太宗在粉碎了東突厥之後，以這些人為輔助軍，在以後的二十年中，使突厥斯坦的突厥人和戈壁上印歐種人的綠洲都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下。一個受到震驚的亞洲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史詩般的中國。
這個史詩般的中國在唐高宗時疆域發展到極盛期。在東面，滅高句麗和百濟，設立安東都護府，將朝鮮半島大部分納入統治；在西面，滅西突厥，建立安西都護府，將觸角伸到裏海；在南面，設置安南都護府，統治越南北部；在北面，先後消滅突厥和薛延陀，設立安北都護府，統治範圍到達貝加爾湖和葉尼塞河上游。
日本書籍中七世紀時唐朝的最大版圖
唐朝一千三百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內同樣囊括了各色人種。除了中原的漢人，還有突厥、回鶻、鐵勒、契丹、室韋等漠北游牧民族，也有靺鞨、高句麗、扶余等東北漁獵民族，更有西域的于闐、龜茲、粟特、波斯等印歐人種的商業和農耕民族。所以很多日本學者將唐朝稱為"世界帝國"。
在敦煌莫高窟第158窟里有一幅名為《舉哀圖》的唐代壁畫，上面描繪的是佛陀涅槃時各國君長哀痛的場面，其中除了中原皇帝，還描繪了當時處於唐朝統治之下的各藩屬國國王。通過此壁畫可以看出唐朝是一個多民族聚合體。
《舉哀圖》：左側被兩個侍女攙扶的是中原皇帝，其餘的是唐朝統治下各民族首領
除了蒙古人種和印歐人種，唐朝這個世界帝國當然也有黑人。
當時流傳的一句行話，叫做"崑崙奴，新羅婢"。朝鮮半島新羅國的婢女乖巧能幹。而崑崙奴身體強壯，踏實耿直，貴族豪門都搶著要。"崑崙"一詞，在中國古代除指昆崙山外還指黑色的東西。唐人沿用此義將黑色皮膚的人統稱為崑崙人。《舊唐書》曰："在林邑以南，皆捲髮黑身，通號"崑崙"。"這些黑人大多來自於南洋諸島和非洲地區。
1994年在陝西省富平縣唐高祖獻陵陪葬墓區發現一座被盜唐墓，根據墓誌記載，墓主人名叫李道堅，是唐高祖的曾孫。該墓四壁會有高水平的壁畫，其中有一幅畫的就是一個拉著一頭青牛的崑崙奴。可見當時貴族豢養黑奴是很普遍的現象。
唐代李道堅墓中的崑崙奴駕牛圖
這些珍貴的文物都訴說著帝國曾經的輝煌
近幾十年來在國外發掘了不少與唐朝相關的古代遺迹，這些珍貴文物把那個曾經統御各族疆域遼闊的大唐帝國更加真實地呈現在我們面前。
在遙遠的西伯利亞有個地方叫圖瓦，它是俄羅斯現任國防部長紹伊古的故鄉。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蘇聯考古學家在這裡一個叫博爾巴任的地區挖掘了一個古城，讓人驚訝的是這座古城並不是漠北游牧人所建的，它呈現出來的完全是中國唐朝的建築風格。
考古學者製作的博爾巴任古城復原圖
從古城的復原圖中可以看到它有四方的城牆，也有高大的城樓，有巍峨的官署，也有獨立的庭院，而且是完完全全的唐朝風格。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它居然位於遙遠的西伯利亞。
左：博爾巴任古城唐風建築復原；右：古城遺迹出土的唐朝瓦當
雖然目前沒有文字資料出土來明確該城的建造者，但是它還是清晰地向我們展示了唐朝勢力在漠北的擴張。
碎葉城是唐代安西都護府的軍事重鎮，也是詩仙李白的出生地，位於今天中亞國家吉爾吉斯斯坦的北部。蘇聯研究機構從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開始了對唐碎葉城遺迹的考古發掘，幾十年間出土了很多珍貴文物，其中有一枚兵符頗有價值。
吉爾吉斯斯坦唐碎葉城遺迹出土的兵符
這枚兵符為烏龜造型，上面刻有十五個小字："豹韜衛翊府，左右郎將員外置，石沙陁"。 "豹韜衛"是隋唐時期的軍事機構，"翊府"在這裡應該是其下屬單位。 "左右郎將"是武官名。 "員外置"的意思與正員相對，也就是所謂的編外人員。 "石"為隋唐時期"昭武九姓"之一。昭武九姓，亦稱九姓胡，是隋唐時期中亞的粟特人，他們到中國後以自己的國名為姓。當時西域石國（今烏茲別克塔什干一帶）人遷居中原，改為石姓。 "沙陁"也稱為"沙陀"是唐朝時西突厥的一部。
所以銘文表達的意思就是執掌此兵符的人服役於豹韜衛的翊府，其官職為編製外的左右郎將，此人的姓氏為粟特姓氏，而名字有顯示出了突厥背景，可能是粟特人和突厥人的混血。我們知道唐朝不僅統治中亞地區，而且在政府中大量任用胡人，此兵符的出土讓我們對此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撒馬爾罕曾經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商貿城市，位於今天的烏茲別克。隋唐時期，這裡是西域粟特人城邦國家康國的首都，唐高宗擊敗西突厥統治中亞後該國為安西都護府所管轄。康國都城遺址早於1868年就發現了，而大規模的系統化發掘開始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
此處遺址發掘的最重要成果是出土了唐代康國國王拂呼縵（Vargoman）的大使廳壁畫。該廳應該是國王拂呼縵用來接待賓客的場所，在大廳的四面都繪有大型壁畫，其中北面牆壁上描繪的主題是狩獵的唐高宗以及在太液池泛舟的武則天。
大使廳壁畫中的唐人獵豹圖，右邊最高大的是唐高宗
依照中國的文化，北面是最尊貴的方位，所謂天子坐北面南而治。作為唐朝統治之下的藩屬國，康國國王自然要在最尊貴的北牆上描繪天可汗大唐皇帝的英武形象。
以上出土文物生動直觀地展示了唐朝這個"世界帝國"的真實形象，也更讓我們對唐朝在今天中國領土以外域外建立的統治有了更加直觀的了解。
（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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