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寶的故事：全基因組測序為愛插上希望的翅膀

乾貨 | 靠譜 | 實用

作者：余永國

「最初只是想讓他像一棵樹一樣茁壯成長」

--樹寶媽媽

2018年3月初，中國醫師協會遺傳醫師分會聯合上海新華醫院等多家單位合作的全基因組測序檢測兒童未確診罕見病項目正式啟動；

2019年罕見病日，項目順利運行約一年，我們為階段性佳績感到無比欣喜；

接下來這個故事，就來自於因全基因測序項目獲益的一個家庭：樹寶的故事

「只能幫你到這了」

2012年，樹寶出生在仙游，一個名字美麗、風景也宜人的福建小鎮。兩三個月起，爸媽發現他抬不了頭，去福州檢查，發現孩子大拇指內摳、肌張力高，智力發育不良，腦白質有軟化的可能，但具體是什麼病因查不出來。樹寶媽一臉懵，沒概念，醫生說，你們先去做康復吧，有的小孩是臨時這樣子的，過段時間就能好。

從那一天起，樹寶一家就開始了全國求醫的歷程。先在福州做康復，毫無起色；聯繫了朋友去北京，在協和經歷了繁複的檢查，說有腦癱的可能性，但又感覺不像腦損傷，懷疑會不會有遺傳疾病。再到兒童醫院，檢查遺傳代謝，醫生檢查後發現樹寶有發育，但非常緩慢，排除了病因在腦白質的可能，髓鞘形成有障礙，基因突變疾病的概率較大，但進行了基因晶元（Chromosome Microarray,CMA）和全外顯子組測序(Whole Exome Sequencing,WES) 之後並沒有找到致病基因，也查不下去了。醫生無奈地說，「只能幫你到這了，有可能醫學發展還不夠，還沒查到這個問題。」

「那時最高興的事情，是孩子會認媽媽啦」

這時樹寶，最困難的是餵養和睡眠。餵養很困難，30ml奶要餵養半個小時，要等他睡覺了，偷偷喂，他清醒的時候，給他喂什麼都很難。睡覺更磨人，不會超過兩三個小時一個覺，即便睡著了，睡眠質量也很差，很容易醒，醒來就哭鬧，媽媽只好陪他玩。七年時光，夜夜如此。

從福州到北京，到上海，再到杭州，樹寶媽媽帶著孩子接觸多個專業康復機構，嘗試了各種康復治療方法，做評估、康復，加了功能訓練、咬肌訓練等，從理念到康復活動，對樹寶逐漸有了效果。那時最高興的事情，是孩子會認媽媽、找媽媽了。做認知課的時候，先只是單純練習眼睛的追物，接著引導找媽媽的聲音，逐漸認得媽媽啦。「樹寶」的名字也在這一階段越叫越響。媽媽拿著一沓卡片給他看，一張張過，他都沒反應，忽然，對「大樹」的卡片有了明顯反應，「大樹寶貝」的稱呼就叫起來了。

「確診後，我們鬆了一口氣」

2018年3月，樹寶媽媽在微信群里看到消息，上海新華醫院兒科醫學研究所的余永國醫生，有一個全基因組測序(WGS)的項目，眼前一亮，積極報了名，想不到很快收到回復，可以參與。此前四處求醫，他們排查掉了各種懷疑的疾病，這麼多年以來樹寶的病因還是毫無頭緒。這次余醫生的WGS項目，樹寶媽媽一家，起初也沒抱有太大期待。

12月，樹寶媽媽收到余醫生的回復，「恭喜你啊樹寶媽媽，查到病因了！ 」。二話不說，12月10日，樹寶一家馬上到上海，終於得到了初步結果，乳酸酸中毒血症，丙酮酸脫氫酶缺乏，採用 WGS 技術找到了 PDHX 基因的複合雜合突變。醫生說這個突變較為特殊，有兩個Indel的存在，因此之前的CMA或WES等技術均未能查到。

余醫生建議雞尾酒療法，並介紹了北大婦兒醫院的楊艷玲醫生。在余醫生的介紹下，第二天樹寶一家又趕到北京，結合表型及生化驗證，樹寶的病，終於得到確診。確診後，樹寶爸媽終於鬆了一口氣。「從樹寶出生以來，我們會盡量做一切我們能做的事情，一直堅持到現在，終於有了個結果。」

15日，樹寶開始用藥了，一周左右，感覺他因為肌張力高而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第三周，媽媽欣喜地向余醫生彙報，樹寶的睡眠是很可喜的改變，可以睡一個完整覺，我也可以睡個好覺了，兩大難之二「睡覺難」，終於也有所解決；體重又增加了2.8斤，腿上有肉了，反應能力有增強，連鄰居都說他更靈活了，現在能夠做出「哎那邊有東西」的神情，不再總是被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哇哇大哭。

「他飯量很好，比我多」

樹寶的身體原來非常消耗能量，這也是為什麼過去他經常晚上醒來吧唧嘴，但又不能攝入過多糖分，需要高熱量食物的攝入。「他飯量很好，比我多，」媽媽會給樹寶吃各種水果，為此……乾脆開了一個水果店。目前，樹寶一家生活很平靜，爸爸上班，媽媽帶著樹寶在樓下經營小水果店。談及心愿，樹寶爸媽的心愿簡單並且一致「我們希望他能抬起頭，這樣就能穩穩的坐起來，我們小兩口可以輕鬆地推著他四處玩，就很好啦。」 現在的樹寶一天天在好轉，相信不久之後，他就可以「抬頭」了吧。

「其他這樣的孩子正在陸續獲得WGS的確診」

在與新華醫院余醫生的交流中，我們感受到了他的敬業與對罕見病孩子們的關心，也了解到了更多有關全基因組測序項目的信息，同餘醫生一樣，我們對項目進展充滿了期待。

項目的初衷是為那些反覆求醫失敗的患者而設的，他們經歷了各種檢查，高級的基因檢測包括基因晶元和外顯子組測序都做過了，但仍然找不到病因。「全基因組測序是我們最終的希望，確實也不負我們的期望。」

余永國醫生（上海新華醫院）

類似樹寶這樣的家庭，項目計劃納入100組，為父母和患兒都進行40×以上的深度全基因組測序。自從去年3月開始招募以來，項目組收到了非常多罕見未確診病例。到目前為止，已經成功入組了60餘個家庭，44個家庭完成了測序和部分分析流程，最近的結果是，有10例患兒獲得了陽性診斷，額外診斷率近23%。余醫生高興地說：「 其他像樹寶這樣的孩子在陸續獲得WGS的確診，在晶元和外顯子組測序之外，全基因組測序還能再發現23%致病異常這雖是一個小樣本統計，但是這說明WGS對罕見病的診治將是巨大的提升。」

「我們永不放棄」

如同餘醫生一樣，還有非常多醫務英雄們在堅持不懈地研究和對抗疾病，探索解決問題的方法，從未放棄。全基因組測序對他們而言如同高效的武器，在一次檢測下為科研和醫務人員們展示了人類基因組幾乎全部的信息，隨後就是破解密碼的過程，隨著分析方案的優化，比如補充結構變異和線粒體分析，還可能發現更多的有意義突變，再度提昇陽性率，WGS的應用可能打破更多醫療的瓶頸。

「樹寶一家是非常積極樂觀的，家長們和醫生們應該保持這樣的心態」余醫生如是說，「不要畏懼罕見病，我們永不放棄，大家一起想辦法，從找到病因開始，找到治療或干預的辦法」

至此，項目進展過半，還有少數入組名額，在國際罕見病日到來之際，余醫生呼籲若有家庭仍在經歷類似的困擾，有醫療機構苦惱於現有的罕見病診治難題，都可以聯繫項目組諮詢，進行免費的家系全基因組測序。

我們有理由且有信心相信，大家的共同努力，將為愛插上希望的翅膀，讓愛，不罕見！

完整視頻將於近期上線，敬請期待；

若您身邊有類似病例，可聯繫項目入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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