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打你，他就愛你」，你知道俄羅斯家暴有多普遍嗎？

俄羅斯人被中國人稱為「戰鬥民族」是有原因的。據說俄羅斯人，包括女人，喜歡一切形式的暴力。俄羅斯女人經常讓她們的愛人，或者追求她的男人互相毆打，她們有時僅僅為了好玩要求她們的男人毆打陌生人，而且，她們崇拜打架很厲害的男人。

也許正是俄羅斯民族的火爆性格，使得俄羅斯家暴非常普遍。我的俄羅斯同事告訴我，在莫斯科這樣的大城市，家庭暴力發生率在38%，小城市和鄉村更嚇人。這個數據是否真實無從考證，但是從側面說明了俄羅斯整個社會的家暴普遍度是非常讓人吃驚的。

當我在葉卡捷琳堡的時候，我還記得樓下的一個女鄰居，經常帶著新受的傷或烏黑眼圈走來走去，她的丈夫是一個酒鬼。一些女人同情她，試圖讓她好受些，勸她說，「如果他打你，他就愛你」。

在我一個中國人看來，這句話簡直是無稽之談，暴力和愛完全是兩碼事。這是一種完全沒有根據的情緒，聽起來是受害者編造的來證明虐待是正當的話。

然而，當我逐漸了解俄羅斯文化後，讓我吃驚的是，俄羅斯男人完全可以通過暴力來糾正妻子「不合適」的不良行為。這種態度早在中世紀就被認可了。

從15世紀到17世紀，在俄羅斯，感情不是形成良好婚姻的先決條件。一個男人有責任通過讓所愛的人產生恐懼來維持家庭秩序，而使用體罰是一種常見的做法，受到社會的鼓勵。

在俄羅斯的一個民間歌劇中，一個英雄拒絕毆打他的妻子，而他的老母親對他說，「你是一個壞丈夫，因為你不打你的妻子」。為了維持家庭的安寧，他的母親告訴他，會去集市買一支新的鞭子。然而，這位英雄沒有聽母親的話，每當他回到家，就用鞭子抽打床和牆壁，使他心愛的妻子不受到傷害。

據說當時的人們，在沒有愛情的情況下結婚，經過多年的家庭生活，配偶之間可能會彼此保持冷淡。女人常常使自己的生活變得平淡無奇。有時候，他們能從丈夫身上得到的唯一強烈的情感，就是丈夫的輕蔑和毆打。

因此，「如果他打你，他就愛你」的意思是，「毆打比對你沒有感情更好」。我的俄羅斯同事和我說了一個在他的國家廣為流傳的故事：

在中世紀，雖然夫妻結婚時，岳父會規定女婿不得鞭打女兒，然而，很多女人們卻喜歡被毆打，她們認為，如果丈夫不以適當的暴力對待她們，她們就無法擁有丈夫的愛。如果他在這件事上鬆懈了，那就意味著他對妻子不感興趣了。

一位已為人妻的女兒寫信給她的母親，說，「我親愛的媽媽，我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我的丈夫不愛我。昨天，家裡有一千件事要辦，我就出去了，整天都不在家。我以為他回來時會狠狠揍我一頓，但他一句話也沒說。我妹妹過得好得多，她丈夫每天都打她。如果她看一眼其他男人，他就立刻把她打倒在地。這使她如此驕傲，但我不會再讓她戰勝我了。我決心讓我的丈夫愛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會激怒他，讓他至少碰觸我一下，然後我儘可能的哭。如果我的任何一個鄰居來幫助我，我覺得我會讓他們滿意。」

我的俄羅斯同事強調說，這個故事不是家庭暴力的笑料，它真的已經存在至少好幾個世紀了。

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所幸的是，現代俄羅斯人已經沒有這樣的價值觀了。但是家庭暴力在俄羅斯社會仍然不被認為是多大的事情，雖然俄羅斯法律已經對家暴做出了各種規定，並且有可能讓施行家暴的男人坐牢。

事實上，不僅女人，孩子也經常成為家庭虐待的對象。在俄羅斯，用皮帶打孩子屁股是一種道德上可以接受的懲罰形式，但這也算是家庭虐待。俄羅斯人固執地認為，在管教孩子的時候，造成孩子身體痛苦，是可以接受的方式。

前面說了，俄羅斯針對家暴有專門的法律，其中規定，如果是第一次犯罪，且沒有傷害或輕微傷害家庭，將被監禁15天，而第二次，將可能坐長達兩年的牢。然而，俄羅斯的監獄中，很少關押犯了家暴的男人，這是為何呢？

第一個原因，俄羅斯有一個悠久的文化傳統——「不把垃圾拿出家門」，按照漢語的翻譯來說，就是「家醜不可外揚」。因此，即使家庭中存在著暴力行為，受害者一般也會選擇默不作聲，不讓家庭問題暴露於公眾面前。

而且在俄羅斯的歷史中，毆打妻子是一種常態，男女之間的不平等仍然根深蒂固。這導致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寧願繼續遭受苦難，也不願意求助，因為人們認為「如果他打你，他就愛你」。

第二個原因則非常荒謬，背後的邏輯是：俄羅斯是一個充滿暴力的國家，這是由他們的文化造成的。因為暴力，俄羅斯人建立了一個偉大的社會，但同時，也因為暴力，超過30%的成年男子曾被監禁。

俄羅斯的一些保護婦女的組織，曾經積極倡導將家暴男都扔進監獄，但是後來發現情況變得非常糟糕，因為有太多的家庭因為丈夫家暴被送進監獄後，沒有了收入，女人和孩子開始挨餓……

從中國人的角度來看，無論是「不把垃圾拿出家門」還是「丈夫被監禁後女人和孩子會挨餓」，都不是放過家暴男的正常理由，但考慮到俄羅斯文化和社會的特殊性，這一切似乎又都是合乎邏輯的，也是有道理的。

作為一名反對家庭暴力的中國人，我感到悲傷、憤怒和同情，因為俄羅斯主導的意識形態，使對婦女和兒童的暴力行為可以接受。然而我又不得不承認，它實際上可能會使事情變得更好。妻子們會像往常一樣挨打，但至少家庭不會挨餓，孩子們可以繼續學習……（本文原創，抄襲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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