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孩，就該讓著哥哥」：重男輕女的親媽，比婆婆更傷人

教育 02-28

文/千贊

一日，帶著女兒回娘家吃飯。正巧趕上哥哥嫂子和小侄子也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完飯，我和嫂子坐在沙發上聊天，媽媽在餐桌旁削蘋果，女兒和小侄子你追我趕的玩得不亦樂乎。

本是輕鬆愉快的家庭氛圍，卻一下子墜入冰點。

女兒拿著一輛玩具車在旁邊玩，落滿灰塵的玩具車已被小侄子丟棄了許久，看見姐姐在玩，他也要上去搶，女兒不給他，兩個人你爭我奪，小侄子氣不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媽媽像風一樣的衝過去，舉著手裡的水果刀指在我女兒稚嫩的小臉上：「你再搶弟弟的東西，信不信老娘捅你！（北方地區，姥姥叫老娘）」，女兒嚇得委屈的大哭，跌跌撞撞的向我撲過來，我心疼極了，向前擁住女兒緊緊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不害怕的，媽媽保護你」。

而我的媽媽，依然拿著刀站在那裡，像個英雄一樣護著我的小侄子，就像她年輕的時候「保護」我的哥哥一樣。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必見傷痛。

我哥哥比我大兩歲，從小就比不過我。

爬高比我膽小，只會在圍牆下嫉妒的罵我。

吃飯沒我快，只會使壞在桌子下踢我。

闖禍了，不敢承認，只會被人慫恿著把我推出去。

看，這就是我的親哥哥。膽小、懦弱、又怕事。可媽媽還是最愛他。

只因他是男孩，是可以「繼承皇位」的那個人。

上學之前，有一次我和我哥都病了，那時候家裡窮，爸爸在外面打工，都是媽媽在家裡照顧我們。媽媽偷偷給哥哥塞了一根火腿腸，讓他饞的時候吃，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察言觀色和趨利避害是我在這個家裡學會的基本技能。

我哥吃了一半，然後拿衛生紙包好偷偷的放在他的床單下面。趁我哥沒注意，我把他的半根火腿腸一溜的塞進嘴裡。我哥找不到火腿腸氣急了，找我媽告狀，我媽太了解我了，把我拽過來就是一頓揍，我哥跟個漢奸一樣，在旁邊加油助威。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屁股上挨著毒打的女孩，心裡暗暗發誓，要跟這個家抗爭到底。

後來上小學了，我爸有一個機會去北京出差，單位允許可以帶一個孩子。北京，中國的心臟，有故宮、長城、頤和園和偉人的地方，一個我只能在書本上了解的城市。久負盛名，心嚮往之。

我開始攛掇我哥，嚇唬他那有很多壞人，會把他抓去動物園喂老虎，他有點害怕，我又告訴他，如果他跟家裡說不去北京，我可以給他一塊錢，讓他去買好吃的。一塊錢哪能跟北京比呢，我哥就是傻，他竟然答應了。

可是傻人有傻福，我千辛萬苦從奶奶家騙來了一塊錢，想著我爸臨走那天交給我哥，沒成想那一天，我歡呼雀躍著爬上去北京的小吉普時，我媽拉著大哭的我哥非要把他送上車，而我爸拉著大哭的我，非要把我拖下車。故事的結局是，我媽死命抱著苦苦掙扎的我，而我，萬念俱灰的看著小吉普揚起的一片塵土。

最近熱播的紀錄片《人間世》，用鏡頭展現給世人這樣一則故事：一名38歲的高齡產婦林琴，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但還是想生一個兒子。但是由於經歷過兩次剖宮產，胎盤前置，疤痕子宮，胎兒長到了子宮肌層，她面臨的是大出血的生命危險。在手術過程中，林琴確實出現了大出血。一邊大出血一邊緊急輸血，整個手術過程流了10000cc的血，相當於體內的血換了三遍。醫生說，如果血實在止不住的話，要有摘掉子宮的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