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罵魯迅「封建餘孽」,魯罵郭「才子流氓」,誰罵的水平高?
魯迅可能生來就是無畏鬥爭的勇士,他不僅以筆代戈怒戳民國時人的麻木神經,更要時刻面對來自於同類唇槍舌炮般的暴擊傷害。百年後的我們對魯迅十分崇敬,但當時的情形並不是如此,因為從1927年開始,來自四面八方的部分青年勢力連續精神攻擊魯迅長達三年之久。
這些青年攻擊的火力點是,魯迅筆下的中國大地彷彿始終都被霧靄籠罩著,「看不見光明」,只會「利用中國人的病態的性格,把陰險刻毒的精神和俏皮的語句,來混淆青年的耳目」。長期被攻訐的魯迅不得不奮起迎敵,拿起筆反擊,因此我們如今才能讀到那麼多憤慨的雜文,那麼多犀利的諷刺。
民國文壇熠熠生輝,湧現了大批留名青史的國學大師,郭沫若先生無疑是其中最為耀眼的明星。郭沫若比魯迅年小十歲,但滿腹都是才氣,在歷史、科學、考古、詩人、作家等方面都屬於頂尖行列。在射向魯迅的所有語言箭簇中,郭沫若的箭頭最大、射速最快。
1928年夏天,郭沫若以筆名「杜荃」刊文,對魯迅展開瘋狂的唾沫洗禮,稱魯迅是「封建餘孽」,是「一位不得志的Fascist」。妖孽一詞的出現,使這場口水戰徹底上升為罵人水平戰:如何用更加優雅、得體的語言去詆毀一個人。
魯迅的好友郁達夫曾說過,魯迅的雜文十有六七都貢獻在了反攻事業上,原話是「他的全集的十分之六七,是這種搏鬥的火花」。不過也正是如此,魯迅的文字也具有更強的攻擊性和針對性。
相比郭沫若的濃重殺氣,魯迅的反擊則顯得客氣很多,魯迅稱郭沫若為「才子加流氓」的結合體。
由這個稱謂可知:第一,魯迅在圖口舌之快前,首先承認了郭是個才子,肯定了其能力;第二,「流氓」這個稱呼並非魯迅首創,而是郭沫若自我調侃之言,由於他出身四川樂山匪地,自身就帶有匪氣,所以常常自稱「我這個天生的流氓痞棍」,魯迅正是化用郭沫若名言才想出的這個外號。
其實這也和我們印象中的大師形象相符。提起郭沫若,首先想到的是《天狗》,那股「把全宇宙來吞了」的激情無人能比,其次想到的是他複雜多變的情史,敢愛敢恨又自私自利。這樣的郭沫若才會選擇這種不留餘地的攻擊方式。
而魯迅則是一位撅著煙斗的傳統老長衫兒,生活上沒有反反覆復,情緒上沒有大起大落,嬉笑怒罵都比較溫和,但寫出的文字十分犀利,不過這份犀利卻是隱隱藏藏、若隱若現的,你說它是也可,說它不是也行,反正用的手法都是象徵啊隱喻啊之類的。
相比較而言,魯迅為郭沫若起的「才子流氓」應當是比「封建餘孽」更婉轉而慎重的。對於此事,文學大師沈從文曾有過比較中肯的評價。
沈從文講郭沫若只是一個詩人而不是一個作家,他的情緒是動的,詩歌是靈活的,但寫小說不行,因為郭沫若不懂得節制,不能節制的結果就是廢話連篇。沈從文對魯迅的評價很好,但由於太過文藝,小解還是將原話貼出來吧:「憑了那一副世故而冷靜的頭腦,把所見到感到的,彷彿毫不為難、那麼準確畫了一個共通的人臉。」
由沈從文的話可知,郭沫若的缺點是不節制,不僅是寫小說,在罵人上也是如此,因為才罵得那麼狠,把話都說絕了;而魯迅則是冷靜的,寫作、罵人都「毫不為難」,憑藉人的共通性去開闢新世界。
※難怪悟空上山七年,菩提才開始教他,如果早教一天,悟空都要完蛋
※這樣的十元紙幣,或許你曾見過,可是看到背面就知道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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