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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營微文化丨苦澀的甜

作者丨馬風濤

我有一個習慣,每當胃口不好,不愛吃飯時,就會用白糖蘸饅頭吃。我對象就笑我。我和她說起原因:少年時對「甜」味是多麼的迷戀,以至於有如此怪癖。她也深有同感。那時候我們對甜味的東西達到了迷戀的程度,所有有甜味的東西都是我們攫取的目標。

記得那時的公社代銷點是孩子們最喜歡的地方,因為只有那裡才有糖,儘管一般情況是一分錢一塊的水果糖,可是那時如果有一塊水果糖,簡直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心裡充滿了沉甸甸的幸福,把糖塊含在嘴裡慢慢地融化,唇齒留甜。幸福感傳遍全身。可是當時幾乎都沒有人有錢買得起。家裡的白糖或者紅糖都是用瓶子放起來的,只有來客人了給客人沖水喝的。那時候還有竄街賣貨的貨郎,他的小車上也有自己熬制的土糖,有一股焦煳紅糖的味道,也很好吃。後面就經常跟著些垂涎欲滴的孩子。生病是痛苦的事情,吃藥也是孩子們極力反抗的事,可是那時他們特別喜歡吃一種葯,就是那種治療蛔蟲的葯,形狀為螺旋形,味很甜,我們當時叫蟲子糖。還有家庭條件稍好的得了咳嗽,可以喝到止咳糖漿,雖然有點藥味可是味道也很甜。那時糖太少了,我們就找替代品,水果是基本沒有的,八月十五家庭好的可以每人一個蘋果,兄妹多的只能分一塊。

東營微文化丨苦澀的甜

春天去拔谷荻,它是茅草花的嫩芽,味道清香有甜味,是孩子們的最愛。(茅針實為茅草初生葉芽後處於花苞時期的花穗,即谷荻。[頌曰]處處有之。春生芽,布地如針,俗謂之茅針,亦可嗷,甚益小兒。夏生白花茸茸然,至秋而枯。其根至潔白,六月采之。又有菅,亦茅類也)。夏天可以挖茅草的根,把外面的毛毛擼掉,清洗乾淨,猶如小號的蓮藕,味道很甜,帶著淡淡青草味。苘麻的果實嫩的時候也可以吃,我們把它叫苘菠蘿,把外麵皮拔掉,裡面是白色嫩子,形狀和白色的桑葚很相似,微甜。秋天來了我們就去地里找那種還青綠的高粱秸,掰斷了當甘蔗吃,帶著淡淡甜味,玉米秸的甜味要比高粱秸的高,可是有一股很濃怪味。稗草的嫩莖也是甜味的,割稗子時我們邊割稗子邊嚼稗子的莖。又甜又香的當屬一種叫野葡萄的小野果,成熟了和自行車的車珠差不多大,和葡萄一樣成傘狀,紫黑色,汁多味甘。秋後玉米地里極多。過後在書上知道它的學名叫龍葵。冬天大雪冰封,各種植物枯死了,我們等著地瓜、胡蘿蔔的澱粉通過酶的轉化作用變成糖分以後,當水果吃也很甜。或者把煮熟的地瓜胡蘿蔔晒成干,裝在兜里噹噹糖果吃。記得什麼甜食品都沒有了,一個孩子把他爸爸的水果牙膏從家裡偷出來我們分著吃,味道居然很好,不過他回家以後爸爸發現牙膏不見了,怎麼收拾他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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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糖以及所有甜味食品都是奢侈品,所以人們對甜也就賦予美好的含義,稱生活美好為比蜜甜。其實不但中國如此,古代的歐洲也是如此,由於糖的稀缺,只有貴族才消費得起,他們的牙齒因為長期吃糖而變黑,普通人羨慕不已,所以出門把牙齒染成黑色成為一種時尚。改革開放以後,經濟飛速發達,基地經濟也是突飛猛進,工資也都很高了,想吃什麼樣的糖可以隨便吃,馬場的林果也非常發達,各種水果也是極為豐富,各種瓜果豐富著職工的生活。回想那個艱難苦澀的歲月,才會倍感今夕生活的甜美。

作者簡介:馬風濤,籍貫利津縣傅窩鄉愛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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