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梁實秋，誇起女性來讓人叫絕

文 ｜ 韓戍

1912年3月19日，唐群英等二十多位女子以武力強行闖入南京政府臨時參議院，與中華民國的開國議員們爆發了嚴重衝突。唐群英等認為，剛剛頒布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僅提到了「中華民國人民一律平等」，未提到「男女平等」，遂要求參議院給予女子參政權。有參議院議員認為，原本贊同女子擁有參政權，但今日見女子有如此舉動，可知目前中國女性確實素質不齊，實不適合給予參政權。其後，《申報》發表評論稱：「女學實今日中國之急務，而女權者實今日世界之緩圖……女德而不張也，女權適足以亡國。」顯然，從帝制時代走出的男性精英們，在中國女性迫切的權利訴求面前，顯得進退失據、準備不足。在其後的一二十年里，女性問題持續成為民國男性精英們熱情關切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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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與妻子程季淑

梁實秋筆下的女人，和歷史傳統或政治現狀統統無關，也沒有道德倫理方面的負擔，只和性別有關。梁實秋將女性視為一個客觀的研究對象，一個文人墨客用來賞析玩味的對象。他用戲謔的筆法，從女性的生物特質對女性進行刻畫。種種論斷，雖未必客觀，但也算入木三分，刻畫得淋漓盡致。

在梁實秋的散文《女人》中，他總結了女人的幾種特質。他認為，女人愛說謊。陪女人買衣服時，女人總是東挑西揀，同時口中念念有詞，買東西時不是嫌這批料子太薄就是怪那批料子花樣太舊，實際上並非如此，只是因為她嫌貨物太貴，想要殺價而已。女人善變，拿不定主意。問題大者如離婚結婚，問題小者如換衣換鞋，都往往在心中變過好多次。由於變得太快，所以容易給人以「脆弱」的印象。女人不但善變，還愛哭。「哭常是女人的武器，很少人能抵抗她這淚的洗禮。俗話說：『一哭二睡三上吊』，這一哭確實其勢難當。」

不過，梁實秋並非意在總結女性的缺點，而是欲揚先抑，婉轉誇讚女性的美德。他認為，女人的忍耐可以稱之為偉大，為了男人，為了孩子，能忍受難堪的委屈。女人對自己的享受毫不在意，男人不在家，她能立刻變為素食主義者，生活上非常節約刻苦。男人回家，女子則毫無吝嗇，做起大魚大肉。女子還有很多讓人佩服的聰明。一根棉線，一下子就能穿入針孔，然後一下子就能在線的盡頭打個結子，縫補好衣服上的破洞。兩根毛衣針，一上一下能編織出多種衣物，讓人叫絕。

梁實秋作為民國時期的新文學家，筆下的女性特質，竟然都屬於傳統意義上的女性，而不是巾幗不讓鬚眉、敢頂半邊天的新女性。所謂心靈手巧、勤儉持家等，對很多新女性來說，很可能是嗤之以鼻的，但在梁實秋看來卻是女性最寶貴的特質。這說明，梁實秋雖然不像辜鴻銘那樣認為女性應該有三從四德，但是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性還是善於勤儉持家的女性角色。梁實秋這種男性視角，帶有揮之不去的男權痕迹，如果放在當代，定會被輿論以「直男癌」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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