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化二年發生了一次大旱災,宋太宗召集近臣詢問時政得失
淳化二年發生了一次大旱災,宋太宗召集近臣詢問時政得失
因為有大宋第一謎案之「燭影斧聲」,宋太宗趙光義也就有了殺兄奪位之嫌疑。因此,宋太宗傳位立誰為儲君,是立己子,還是立他人?便面臨著兩難的選擇。大臣馮拯曾上疏請立皇儲,就被宋太宗貶到了嶺南,故而當時一般大臣都諱言立儲一事。恰恰在這時,一個人出現了,他就是剛從青州(今山東濰坊青州市)回京的寇凖,也就是因為寇凖的一席話,讓宋太宗拿定了立儲的主意。
寇凖,字平仲,建隆二年(公元961年)生人。先世曾居太原太谷昌平鄉,後移居馮詡(今陝西渭南市大荔縣),最後遷至華州下邽(今陝西渭南)。寇凖出身於名門望族,其遠祖蘇岔生曾在西周武王時任司寇,因屢建大功,賜以官職為姓。父親寇湘於後晉開運年間考中進士甲科,後應詔任魏王記室參軍,因屢建功勛,被封為國公,追贈官職至太師尚書令。
寇凖天資聰明,勤奮好學,十四歲時已經寫出了不少優秀的詩篇,十五歲時就能精習《春秋》,太平興國五年(公元980年),十九歲的寇凖考中進士。當時,宋太宗選取進士,經常到殿前的平台親自看望提問,年紀太輕的人往往不予錄用。有人教寇凖增報年齡,寇凖說:「我剛剛準備要踏上仕途,怎麼可以欺騙陛下呢?」誠實的寇準後來還是憑真才實學考取了,被授為大理評事(即「大理寺評事」的簡稱,是用來給剛入仕途的低級文官定資歷、發工資的職稱),隨即被派往歸州巴東(今湖北省巴東縣)任知縣,後改任大名府成安縣(今河北省邯鄲市成安縣)知縣。後遷升為殿中丞,通判鄆州;不久被召至試學士院,授右正言、直史館;又任三司度支推官、轉鹽鐵判官。任同知樞密院事、參知政事。後兩度入相,一任樞密使。乾興元年(公元1022年)數度被貶謫,終止於雷州司戶參軍。天聖元年 (公元1023年) 九月,病逝於雷州。他與白居易、張仁願並稱渭南「三賢」。
寇凖在宋太宗朝的群臣中,以剛直足智著名。端拱二年(公元989年),寇凖曾在殿中大膽進諫。由於忠言逆耳,宋太宗不但聽不進去,還生氣地離開了龍座,轉身要回內宮。寇凖卻扯住宋太宗的衣角,勸他重新落座,聽自己把話講完。事後,宋太宗十分讚賞寇凖的率直,高興地說:「我得到寇凖,像唐太宗得到魏徵一樣。」
淳化初年,北宋朝廷處理了兩樁受賄案。其中,情節嚴重的王淮,贓錢以千萬計,僅被撤職仗責,不久又恢復了原職;而情節較輕的祖吉,卻被處以死刑。寇凖知道這是王淮的哥哥、參知政事王沔搞的鬼,心中忿忿不平。
淳化二年(公元991年)春天發生了一次大旱災,宋太宗召集近臣詢問時政得失。群臣多認為是天數所致,寇凖則說:「《洪範》里說,天和人的關係,相互應和就像影子和回聲,大旱是因為刑罰有不公平的地方。」宋太宗很生氣,起身回到宮中。過了一會兒,召寇凖詢問刑罰不公平的情況,寇凖說:「希望能把二府的官員召來後,我再說。」太宗下令將二府的官員召來了,寇凖說:「不久前,祖吉和王淮都觸犯法律,接受賄賂,祖吉受賄較少卻被殺頭,而王淮因為是參政王沔的弟弟,收受錢財千萬,只受杖刑,仍官復原職,這不是不公平是什麼?」宋太宗問王沔可有此事,王沔叩頭謝罪。於是,宋太宗嚴厲地批評了王沔,當即任命寇凖為左諫議大夫、樞密副使,又改任同知院事。從此寇凖開始直接參預北宋朝廷的軍國大事了。
寇凖在樞密院總是與知院張遜意見相左,這讓張遜很不爽。一天,寇凖與與溫仲舒一起外出,在路上碰到一個瘋子,瘋子迎著他的馬喊「萬歲」。判左金吾王賓與張遜向來交好,張遜就唆使王賓把這件事稟告宋太宗。寇凖引溫仲舒作證,張遜讓王賓單獨上奏,言辭很嚴厲,並且互相指責對方的短處。宋太宗很生氣,貶謫了張遜,寇凖也被免官任青州知府。
但這時宋太宗已離不開寇凖了,寇凖去青州後,宋太宗悶悶不樂,經常詢問有關寇凖在青州的情況。第二年,寇凖就被召回京師,拜為參知政事。至道元年(公元995年)又加給事中。
當時宋太宗在位日久,一直未立皇儲,這是令宋太宗頭疼的一件事情。因為宋太祖駕崩後,宋太宗以皇弟身分踐祚,加之「燭影斧聲」之謎,宋太宗有殺兄奪位之嫌。因此宋太宗傳位,面臨兩難的選擇,當時一般大臣都諱言立儲一事。大臣馮拯曾上疏請立皇儲,被宋太宗貶到嶺南。從此,朝野上下很少有人再敢議論此事了。
寇凖剛從青州還朝,入見宋太宗。宋太宗當時正患足疾,讓寇凖看過傷情後,深情地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京?」宋太宗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接著宋太宗便向寇凖問起應立誰為皇太子。寇凖已猜到宋太宗這次召見的目的,他成竹在胸,但並沒有直接回答宋太宗的問題。他說:「為天下選擇國君,不能與后妃、中官(宦官)商量,也不能與近臣謀劃;應選擇眾望所歸者立為太子。」宋太宗低頭想了好久,屏退左右的人,輕聲問道:「襄王怎麼樣?」寇凖心中暗喜,便順水推舟地說:「知子莫若父。陛下既然認為襄王可以,就請決定吧。」第二天,宋太宗便宣布襄王為開封尹,改封為壽王,名字也由趙元侃改為趙恆,不久立為皇太子。
宋太宗與太子拜謁祖廟回來,京城的人們擁擠在道路兩旁喜氣洋洋,爭著看皇太子。這時人群中有人喊了聲「少年天子」。宋太宗聽後很不高興,問寇凖:「人心歸向太子,將把我放在什麼位置?」寇凖連連拜賀說:「陛下選擇的皇儲深得人心,這是國家的福氣。」宋太宗恍然大悟,賞寇凖對飲,大醉而罷。此後宋太宗更加依重寇凖。有人給宋太宗獻了個寶物:通天犀。宋太宗令人加工成兩條犀帶,一條自用,另一條賜給了寇凖。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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