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教士是如何比較晚清國人與美國人的?
我們美國人不希望別的國家的人拿美國最壞的那一撮人的品行來評價所有的美國人,也不希望拿最優秀的美國人身上的缺點和蠢行來作為美國人整體的評價標準。中國有田忌賽馬的故事,我們美國人也不能拿我們的最高等級的人和中國的最低等級的人對比,這是不公平的,這種比較不能肯定我們的優越性,我們更不能為此自鳴得意。正確的做法是,拿最好的美國人與最好的中國人比,拿最差的美國人與最差的中國人比,這才公平。
圖1:晚清國人
由於美國是世界強國,美國人總是喜歡戴著有色眼鏡來看中國人,而且喜歡把中國人作為一個整體,當作牛羊來看待。我們為什麼不把中國人當作一個個個體來看待呢?我們為什麼不把他們當作和我們一樣充滿感情的人來看待呢?他們在身體上、精神上和道德上,和我們只有程度上的差別,而不是種類上的不同。他們同樣有希望和恐懼,同樣有快樂和悲傷,他們同樣對痛苦敏感,對快樂欣喜。上帝告訴我們,「所有的民族流著同樣的血」。我們不能沾沾自喜地認為我們高中國人一等。探討所謂「劣等民族」的問題是沒有意義的。英國社會學家本傑明?頡德(Benjamin Kidd)告誡我們白人,「我們應該把有關『劣等民族』的很多陳詞濫調放在一邊,既不能只看膚色,也不能只看血統,甚至也不能把掌握高等知識的能力作為聲稱一個民族比另外的民族優越的標準。以上這些標準,並沒有科學依據」。真正的優越,不是一個民族傳承的與其他的民族不同的本民族的特性,而是一個民族體現出來的奮進的力量。現在白人擁有的任何優越之處都要歸功於這種力量。
圖2:喬治?艾略特
我相信,體現在我們身上的奮進的力量,也會體現在中國人身上。我們應該避免喬治?艾略特(George Eliot)所說的那種被西方世界普遍接受的看待中國人的錯誤觀念——「中國人好像僅僅是使用廁所的動物,在他們的臉上從來看不到偉大的靈魂。」
作為一個傳教士,我想說,我們需要知道是價值和尊嚴讓人之所以為人,我們必須承認中國人不但是人還是我們的兄弟。中國人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他們一樣會回應友善、欣賞公正,一樣能和在上帝福音的影響下的西方人那樣彼此友好相處。中國人與我們的不同,並不在於構成人類的基本因素上,而是在於因習俗和環境差異所造成的表面現象上。
從這樣的視角,我們就可以理解莎士比亞所說的:
在邪惡的事情上也有良善
人看到的東西應該過濾嗎?
《中國革命1911:一位傳教士眼中的辛亥鏡像》,阿瑟·賈德森·布朗著,季我努譯,重慶出版社,2018年10月版。
作者 阿瑟·賈德森·布朗 著名傳教士、美國遠東問題專家。他曾遊歷多國,並與多國皇室政要有密切往來。布朗曾分別於1901—1902年和1909年到訪中國,並對中國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社會調查,先後寫下了17本調查日記。在華期間,布朗利用傳教士的身份往來於官方和民間,並與袁世凱有過親密接觸。不同於西方傲慢的學者,布朗對中國乃至遠東地區有獨到而清醒的認識,著有《中國革命1911:一位傳教士眼中的辛亥鏡像》《近東與遠東》《遠東的主人》等多部作品。
譯者 季我努 國內著名民間學術團體,以整理出版中國近現代史料為職志,代表性作品有《日本遠東戰爭罪行叢書》《美國國家檔案館館藏中國抗戰歷史影像全集》等。
編輯|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蘇子韜
※為了保護南京城內的難民,魏特琳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被侵略者當頭一棒打醒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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