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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孩子找了對同性戀伴侶做乾爹……

「柏拉圖式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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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娃應該是人生中最耗費精力的一段時光了,大多數人說回頭看充滿了幸福和充實感,也有不少人看著孩子長大的同時,也發現自己老的更快了。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父母。有歐美的家長曾在推特中這樣吐槽:

她給孩子找了對同性戀伴侶做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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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去了一家非常浪漫的餐廳,順便帶上孩子當「節育警告」,提醒一下身邊的情侶們"

在歐美,最近出現了一種新的育兒形式——「柏拉圖式育兒」,有了「柏拉圖」三個字,你大概就明白了,裡面沒有任何性愛的元素,參與到這一育兒過程的父母們沒有戀愛或婚姻關係,他們大多共享養育孩子的責任,和時興的「共享經濟」有些相似的意味。

這種育兒關係突破了男女一父一母的普通家庭範式,兩人三人甚至四人的情況都存在。每個人參與的原因不太一樣:可能是一對異性戀夫婦育兒太辛苦或者離異,正好和其他無法生育的父母分擔,也有可能是同性異性LGBT組合聚在一起,也有可能和性別性取向完全無關的朋友甚至同事來共同養娃。

兩個爸爸+兩個媽媽+1個孩子

Thomas和Sebastian、Cindy和Josey是兩對住在德國柏林的同性伴侶。在雙方朋友的一場婚禮上,Cindy和Josey隔著人群看到帥氣的Sebastian,當時正好想要孩子的她們決定和對面的這對同志伴侶聊聊,沒想到這一聊開始了一段「共同育兒」的人生旅程。

一時間,4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異常複雜。兩對情侶完全陌生,Cindy用Sebastian的精子,使用體外授精的方式懷上了孩子,Josey和Thomas也參與育兒,但他們在法律上並不是孩子的父母,另外,各自私密的生活也因為養育兒子Lucas,而變得更加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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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Josey、Thomas和Sebastian(從左至右)

「在養育孩子上,我們四個人不一定是兩對情侶在一起養孩子,而是4個不同的人一起來撫養這個孩子」,Cindy這樣形容這種共同育兒的關係。她說自己和別的女孩不一樣,懷孕時她能感受到一種巨大的缺失感,因為雖然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的父親是誰,但她和這個父親並不相愛。

孩子出生後,每天的育兒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早晨,爸爸們騎著腳踏車送Lucas去幼兒園,下午媽媽們接孩子回家,每兩天輪換一次,如果雙方有急事,可以商量調換。4個人的育兒生活,遵守事先制定好的規則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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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按照自己每周上班時間各自分配了照看孩子的時間段,Sebastian還在大學讀博士,周五周六就交給Thomas帶孩子,他在旁做輔助工作,Thomas自認為比較感性,喜歡在孩子身邊,他說有時自己會下意識里將自己當做「媽媽」,來照顧孩子的生活細節。

但真正的「媽媽」角色還是得由Cindy她們來扮演。共同育兒剛開始的幾個月里,心思細膩的媽媽們捨不得孩子跟著爸爸們。Cindy說看到兒子跟爸爸們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有些心酸,擔心他們能否照料好他。

在法律上,Thomas和Sebastian並不是Lucas的監護人,這種共同養育式的關係,依然隱藏著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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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Lucas換衣的爸爸們

Cindy擔心Thomas和Sebastian會在未來某個時候順水推舟將兒子Lucas搶過去,自己單獨撫養,最後演變成兩對gay couple的「奪子大戰」。幸運的是在孩子出生前,他們就通過法律諮詢,做好了各種文件材料的準備,明確了共同撫養雙方的權利義務,但這只是他們四人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礎上的約定而已。

四個人順利地養育著Lucas,但對小孩子來講,辨別兩個媽媽和兩個爸爸,也是一項超出同齡孩子的「負擔」。幾天的時間裡,他要在爸爸們和媽媽們兩邊轉換,為了讓孩子不受罪,Thomas和男朋友做出犧牲,找了一間離媽媽們比較近的公寓,這樣一來,雙方接送孩子不會太遠,也不會花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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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Thomas和Sebastian會帶Lucas一起去海邊,來一場三個男人的小度假。這些都需要提前和媽媽們商量好,此時此刻媽媽們也正好有了屬於自己的私密時光,「終於可以從繁重的育兒生活中歇兩天了」。不過她們也為即將從假期歸來的Lucas準備了禮物。

共同養育並不是輪換看孩子。兩對戀人之間也會經常交換育兒心得,時間長了也會發現在各自的關係中,存在著相同的問題:比如照顧孩子的勞累,伴侶情緒上的焦慮等等,他們會抽空分享這些感受,在共同育兒的同時,爸爸和媽媽們的關係也在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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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媽媽們中的Josey又生了一個女孩,她和Thomas簽訂協議決定共同撫養,這一家五口人,又增加了一個成了六口人。每周他們至少會聚在一起,拿著手機,將照顧孩子的安排記錄在手機日程里,整個場景讓人聯想起德國人的嚴謹和刻板,但坐在同一個沙發上,四個人看起來更像一家人了。

未來尚不可知,四個人有可能因為分手而各奔東西,可能會面臨很棘手的問題,但他們都覺得,不管會發生什麼都不會上法庭解決問題,因為這對孩子有百害而無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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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常見的可能是自由組合

如果說上面的德國六口之家是「柏拉圖育兒」在LGBT群體中的特殊形式的話,其他例子可能更自由,更多元。

加拿大人Tatiana和Brendan就是這樣一對共同撫養組合。他們在一個專門服務共同育兒的網站Modamily上相遇。Tatiana是異性戀單身媽媽有一個女兒,Brendan是gay。雖然在專門網站上認識,但線下見面兩人一見如故,似乎有點同志碰到女閨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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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ndan已經40多歲,依然單身。不管自己是否有生活伴侶,他一直想有個孩子。Tatiana剛走出一段不幸的婚姻,她不願意自己的孩子生活在沒有父親的環境里,於是兩人的需求自然契合,成就了一對共同育兒家庭。

現在,這樣的組合在加拿大和英國等國已開始出現,他們大多是教育程度較高的單身人士,有專家稱這一人群更容易在婚姻制度外的共同育兒關係上建立更加緊密的聯繫。他們通常在20多歲時將精力集中在工作上,到了30歲之後,才意識到人生安定下來的重要性,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育兒生子上。然而,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重新開始相親約會戀愛,往往這時已經不是最佳時機了,「因為相識戀愛也需要花費精力。」

尤其很多女性在一到兩次約會後,就告訴對方自己想儘快要孩子。這可能不是很多男性想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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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通過共同育兒的方式,將有共同育兒需求的人連接起來,更有方便也更有效率。

也有人認為,這樣的關係給很多單身女性帶來了育兒的新機會。因為有不少女性想實現自己育兒的目標,但並不一想通過婚姻這種形式來做到,而「柏拉圖育兒」中,女性不用扮演的家庭主婦或捆綁在婚姻關係中,就可以輕鬆和另一半商量育兒方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養育孩子成了兩個人的責任。

但「柏拉圖育兒」之前,參與到其中的每個家長都必須徹底評估各自的生活狀況,並作出金錢上的承諾。因為涉及到父母們的權利時,不管在任何國家,還存在很多法律上的灰色地帶,特別在多於兩人以上的共同撫養關係里,很多時候都無法保證其中的一位或者幾位與孩子之間的撫養關係。

在未來,三口之家可能都不存在了

共同撫養並非什麼很新奇的現象,祖父母幫子女撫養孫子其實就是很常見的共同撫養形式。只是如今年輕人更傾向於自己撫養,而祖父母一輩住在家鄉等中小城市。

不管是在生活里選擇育兒夥伴還是在上面提到的網站Modamily尋找,「柏拉圖式育兒」的人數正在不斷增多。除了上面的Modamily,一個專門用來服務共同育兒的網站Coparents.com如今在全球已經有將近10萬註冊用戶。在一些地方,傳統的「核家庭」正在慢慢瓦解。

面對這樣的趨勢,加拿大和美國的一些地方政府通過了相關法律來保障非傳統育兒關係中成員的權利。2017年,加拿大安大略省通過了《家庭平等法案》,其中規定親生父母可以簽訂法律協議,最多在4個父母的條件下進行共同撫養。當然前提是優先保證兒童的權利,以便讓那些通過輔助生殖和自願建立共同撫養關係的人們和自己的子女的撫養關係得到法律保障。

已經有人預見到了這種共同撫養的關係在未來發生的變化。首先就是各種稱呼的改變。將來,丈夫就不一定是孩子的父親,孩子的生母也不一定是妻子或是真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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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月,法國國民議會通過一項法律修正案,將在法國所有中小學的正式文件中,將「爸爸」「媽媽」的稱呼改成「家長1」「家長2」,雖然此舉在於體現對性少數群體的關懷,但實際上意圖保護擁有2個以上監護人的兒童免遭其他「正常家庭」孩子們的霸凌。

對此,也有不同看法和批評出現。有人擔心稱呼的改變可能造成對「正常家庭」孩子的反向歧視。另外,像上面兩對LGBT組合的養育組合一樣,孩子經常在不同家庭之間活動,可能會營造出一種類似離婚家庭孩子的成長環境。

還有人覺得孩子在這種家庭生活時,體會不到父母之間的愛,可能會影響他們在成長中情感表達上的障礙。但很多共同育兒家庭的父母們則認為,共同育兒中也充滿很多愛,只不過不是人們通常感受到的那種罷了。他們經常說:

「愛同樣存在,

但存在的形式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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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Sebastian

本文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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