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之間的競爭：為了保護雛鳥，鳥兒正變得更聰明

杜鵑鳥又叫「布谷鳥」,於中國的鄉郊地區偶爾會聽到它們「布穀、布穀」的鳴啼聲,又嘹亮又沉長,甚至會持續一整夜。傳說周朝的末期,蜀王杜宇登基稱帝、任命鱉靈為宰相,鱉靈治水有功、恩澤天下,杜宇就把帝位禪讓於鱉靈,隱居在山林里、過起了逍遙自在的日子。生前、杜宇致力於教民務農,死後、杜宇化作杜鵑鳥,每逢春季就「布穀、布穀」的鳴啼,提醒農民們及時播種。唐、宋時期的文人認為杜鵑鳥的鳴啼聲頗為哀怨和悲情,創作了眾多關於「杜鵑啼血」的詩句。

除此之外,杜鵑鳥的「托嬰」習性廣為人知,這種損人利己的寄生性行為讓人比較反感。繁殖期的杜鵑鳥會尋找適宜的「寄主」(比如雛鳥的食性基本相同、卵形和顏色比較相似等等),趁著「寄主」離巢外出之際,杜鵑鳥於「寄主」的巢中迅速產卵、再揚長而去,此後,杜鵑鳥的雛鳥完全是「寄主」哺育。更為可惡的是,體型較大的杜鵑雛鳥會把「寄主」的卵和雛鳥推出巢外,使得「寄主」僅僅哺育自己、提高其生存的幾率。與杜鵑鳥的「托嬰」習性一樣,北美牛頭鳥也是鳥類中的「無賴」,它們通常會把卵產在灰眼知更鳥的巢中,灰眼知更鳥也會警惕和辨別牛頭鳥的詐術,兩種鳥兒正進行著一場心智的拉鋸戰。

(杜鵑鳥)

北美牛頭鳥的卵是白色和棕色的,表層還有一些斑點,而灰眼知更鳥的卵是藍綠色的,表層也有一些斑點,美國紐約布魯克維爾長島大學的進化生態學家丹尼爾.漢利(Daniel Hanley)和同事們很好奇,這兩種色澤不同的卵處於同一個巢中,究竟會發生什麼呢?灰眼知更鳥如何辨別和處理北美牛頭鳥的卵呢?他們假設灰眼知更鳥會排斥形狀和顏色不同的卵,且基於這一假設而展開一項有趣的實驗,他們用3D印表機製作了70個假卵,這些假卵塗上了各種各樣的顏色,其中一半的假卵還畫上斑點,再悄咪咪的放入70個灰眼知更鳥的巢中,看看有多少、以及什麼樣的假卵會一直留在巢中。

這一實驗的結果顯示,灰眼知更鳥依據卵上的斑點來判斷一枚卵是否屬於自己,而卵的色澤是次要的因素,若卵上沒有斑點,90%的灰眼知更鳥會「清除」(把異己的卵推出巢外)假卵,若卵上有斑點,灰眼知更鳥就沒那麼自信了,只剩60%的灰眼知更鳥會「清除」假卵。

(知更鳥)

角鷹的巢也常常遭受「無賴」的入侵,為了保護巢中的卵和雛鳥,角鷹甚至進化出了更多的腦力、變得更為聰敏和機警。普林斯頓大學的進化生物學家瑪麗.斯托達德(Mary Caswell Stoddard)和同事們在尚比亞開展的一項研究中,記錄了122隻角鷹從巢中「清除」異己鳥卵的情況,包括每一枚卵的顏色、大小和斑點。若自己的卵和異己的卵非常相似,角鷹會利用斑點的形狀和位置而做出準確的判斷。

瑪麗.斯托達德認為,這一新研究表明,具有寄生性行為的鳥類與被寄生的鳥類之間的競爭中,「寄生鳥」的卵進化出了偽裝性的斑點,而「被寄生鳥」進化出了更強的腦力,使得「被寄生鳥」可以牢牢記住每一枚的種種細節,二者「欺詐」和「鑒別」的鬥爭仍會持續下去,不知道它們還會採取什麼有趣的行動。

(角鷹)

小考題:你認為「寄生鳥」和「被寄生鳥」中,哪一種鳥類更有生存的優勢?歡迎你留言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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