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都督陸榮廷反正前，先朝北三叩九拜：「老臣罪該萬死！」

作者：金滿樓

我辭職

武昌起義後，上海望平街（滬上報業均集於此）有人發革命傳單，交通為之堵塞，辜鴻銘撰一英文論說送某報，責問公共租界工部局何不取締。

南洋公學學生認為辜系反革命，圍而攻之。辜鴻銘說：「言論本可自由，汝等不佩服我，我辭職。」遂不復到校。

諸魔之母

清朝覆亡後，遺老惲毓鼎大罵「東洋留學生、新軍、資政院咨議局」乃「亡國三妖」，而東洋留學生滲透新軍、操控咨議局以鼓吹共和革命，乃「諸魔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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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政治

袁世凱為民國大總統後，王闓運撰聯諷刺其所謂「共和政治」：

「民猶是也，國猶是也，何分南北；

總而言之，統而言之，不是東西。」

橫批：「旁觀者清」。

其要義是，「民國總統，不是東西！」

曠古奇聞

清帝退位後，北洋系人馬歡呼雀躍，被目為袁世凱身邊「紅人」的王士珍（「北洋三傑」中的「北洋之龍」）卻突然稱病辭職。

袁世凱也覺得奇怪，問他為何不肯繼續輔佐，王士珍氣呼呼甩下一句：

「國家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亂民造反，不發兵征討，反要議和，這真是曠古未有之奇聞！」

不忘皇恩

民國後，王士珍退隱鄉里，並自命為大清子民，其不但保留腦後小辮，穿著服飾也全按前清規矩，一樣不少。

家中大廳則掛著光緒皇帝親賜的「福」字，晚輩前來拜年，王士珍都要穿起清朝官服，讓人先參拜堂中「福」字，以示不忘前朝皇恩。

出門打傘

庚子年慈禧倉皇出逃後，軍機章京鮑心增是軍機處唯一跟隨的官員。

辛亥年後，鮑回到故鄉鎮江，以遺老自居，授讀為生。不管晴天還是下雨，鮑心增出門必打傘，以示與民國不共戴天。

這一習慣，一直到死。

罪該萬死

辛亥年廣西獨立時，原巡防營統領陸榮廷被推為廣西副都督。

陸榮廷受職前特意穿上御賜的黃馬褂，焚香點燭並朝北京方向三叩九拜後，說：「老臣罪該萬死，將來必報聖恩」。

拜罷，陸榮廷才小心翼翼地把辮子剪掉。

給皇上行禮

蔭昌為滿洲正白旗人。

溥儀在回憶錄中說，其大婚時，蔭昌以總統府侍從武官長的身份按對外國君主之禮對他正式祝賀。

鞠躬之後，蔭昌忽然說：「剛才那是代表民國的，現在奴才自己給皇上行禮。」

說罷，他就跪在地下磕起頭來。

北大一景

辜鴻銘的包車車夫是個帶辮大漢，主僕一對，引人注意。

羅家倫回憶說：

「我記得，第一天他老先生拖一條大辮子，是用紅絲線夾在頭髮里辮起來的，戴了一頂紅帽黑緞子平頂的瓜皮帽，大搖大擺地上漢花園北大文學院的紅樓，頗是一景。」

（節選自金滿樓：《漏網之魚：1840-1949中國小歷史》，江蘇人民出版社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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