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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讀「林沖火併王倫」才發現,原來林沖只是吳用一把刀

《淺說水滸》第019期(文/焦目)

水滸108將中,許多都是因為被迫殺人後才落草梁山的,林沖也是其中一位。不過林沖與武松、宋江等人不同,他還曾被白衣秀士王倫逼著納「投名狀」,也就是說讓他殺一人,以示自己永遠落草的決心。因為投名狀的事兒,他還差點被王倫逼下樑山。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能怪王倫,因為林沖武功太高了,所以王倫很怕他。畢竟他自己就是個秀才,手下的杜遷、宋萬武藝平平,沒人能和林沖制衡。後來林沖和楊志打鬥的難分勝負時,王倫就很高興,表示要留下林沖和楊志,為何?因為能互相制衡。

所以說,從王倫角度來說,不肯讓林沖落草是有道理的。

但在眾人看來,梁山是柴進的,王倫只是負責經營而已,憑什麼不讓林衝上山呢?林沖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對王倫甚是怨恨。

但林沖是個老實人,他從來沒想過殺王倫,直到吳用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當晁蓋、吳用、公孫勝和三阮等人,因為劫取生辰綱事暴露而不得不上梁山時,王倫更是不肯了,所以飯桌上雖然推杯換盞,卻不肯商議排座次的事情。晁蓋以為王倫是肯收留自己的,但吳用卻看得很透。

吳用道:「兄長性直,你道王倫肯收留我們?……早間見林沖看王倫答應兄長模樣……我看這人,倒有顧盼之心,只是不得已。小生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併。」晁蓋道:「全仗先生妙策良謀,可以容身。」——《水滸傳》

林沖憤憤不平的樣子,正好被吳用看到,於是他決定利用林沖這種不平衡的心理,來完成自己的目的。這個目的就是——讓林沖火併王倫,注意是讓,是驅使,是他主控林沖。

所以,當晚林衝來找到吳用之後,吳用就竊喜一聲「中俺計了」。一番噓寒問暖後,吳用就說,既然是柴大官人舉薦林衝來上山,自然應該是林沖做第一把交椅。緊接著,吳用故意說王倫心胸寬廣;最後吳用還說,您別為了我們壞了義氣。林沖這時候基本下定了決心,如果王倫不肯留下晁蓋等人,自己定然要出頭。

林沖道:「……若這廝語言有理,不似昨日,萬事罷論;倘若這廝今朝有半句話參差時,盡在林沖身上。」——《水滸傳》

實際上,這話看起來雖然不善,但林沖此時依舊沒說要殺王倫。真正讓他動殺心的,正是吳用幾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吳用甚至自己也說,如果林沖不想殺王倫,自己憑著口才也要讓他和王倫火併。

吳學究笑道:「……今日林教頭必然有火併王倫之意。他若有些心懶,小生憑著三寸不爛之舌,不由他不火併。——《水滸傳》

最後,看著林沖拿著刀要打王倫的時候,晁蓋和劉唐還高喊一句「不要火併」,這簡直就是在提醒林沖,趕緊殺了王倫。為了配合林沖,吳用還讓三阮看住杜遷、宋萬、朱貴三人。最終,林衝殺了王倫,杜遷等人表示歸順,大小嘍啰依舊各幹個事。

儘管已經提前藏了刀,但依林沖謹慎的性子,他未必就會殺王倫。整個過程,如果沒有吳用的參與,事情根本不會到這一步。當然,吳用自己也說了,自己可以讓讓林沖火併王倫,如果林沖猶豫,他也能憑著三寸不爛,「不由他不火併」。

林沖就像一把利器,本身很鋒利,除非有使刀的人,否則不會傷人。吳用,偏偏就是使刀的人。世人都以為是林衝殺王倫,卻不知道,這是吳用讓林衝殺王倫,可謂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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