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原創散文）
---張海江
寂夜幾許，風卷殘憶。凝視，裊裊氤氳的咖啡，深嗅，忘了什麼時候喜歡上它的味。亦如，說不出什麼時間遇到的你。只是，這一翦寒窗的夜，想起你的陽光。心底又開出幽幽的花，她搖曳在心尖上，泛著憂傷的顏色。喝口苦咖啡，望著深邃的夜空，想問一問遠方的你，現在可好？是否，你也會，想起那個愛笑的她？
雨落時，滿城儘是風雨聲，風雨中，殘葉又多幾重重。回眸處，徒留聲聲嘆息，一季又一季。哪一場雨，不是別離的悲泣？薄涼一春又一春，瘦詞一闕又一闕。試問遠方，江南的小樓煙雨，梅花冷月，可將我等待？於眉間的落寞與清歡，提筆，斟酌，細語他說。無論城南，還是於世間，攜手一程，來續，尚未盡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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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家，那株臘梅，依舊還在，淡淡的黃色花瓣上，落滿了一層清霜。也許是寒涼了太久，我把想像的花開灼灼，春風十里的美好，都泡在這盞茶里。折一枝花枝，等你在春天的路口。待到茶涼，我便離去。既是沒有給彼此，許過諾言，所以也不必，留下糾纏的痕迹。茶，涼了，來年再續，下個路口，一樹花開一路伴。
一季花開，一季傾城，為你守候又一季；一季花落，一季寂寞，為你守望又一季。一季又一季，為你牽念輾轉又一季；一季又一季，為你思念化蝶又一季。一季又一季，我為你心醉，你為誰心碎？一季又一季，我為你停留，你為誰等候？遙望，你來時的方向，最後終明白，你只是偶爾途經我的綻放，紅塵陌路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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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吹，念起，落了一地白，遙想，送你的一簾梅花雪，正簌簌落你一肩繾綣，傾了素白的念，盈盈細香。你可知，春天，我在桃蕊里念你，桃色映紅了臉頰，露出了心思。夏天，我在青山秀水中念你，蓮荷為舟，素筆為槳，寫一首蒹葭，旖旎一心的天涯。秋天，我在一幅長卷里念你，念到了冬。寂寂紅塵念你如初。
若，你來小坐，我以何待？你說，一盞熱茶，即可。為何？說雪已飄落，梅已妍裝，馥香藏過三季的一諾，又怎可擾了？好吧，靜靜的，看窗外雪飄，來赴梅雪之諾。就讓茶暖著，故事繼續著，不去打擾時光，亦不去驚擾誰。茶，我已煮好，只等你來，臨窗，對坐，聞一聞香，暖一暖身。喝茶吧。遠處，有暗香浮動。
一朵花美，美於她的媚；一杯酒醉，醉於他的味；一顆心碎，碎於它的誰。一朵花美，醉了眉間媚；一杯酒醉，碎了心間味；一顆心碎，美了世間誰。一朵花美，美了誰的心扉？一杯酒醉，醉了誰的盞杯？一顆心碎，碎了誰的今唯？一朵花美，紛紛飛；一杯酒醉，滴滴淚；一顆心碎，片片沒。美了醉，醉了碎，碎了沒 ???。
搬來茶几，煦陽斜灑，慵懶的午後，聽著老歌，喝茶，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有一句沒一句地哼唱幾聲。整個下午，歌聲像一場春雨，浸潤著，心濕漉漉的，仿若就要長出，另一顆心來。整個下午，那些內心深處的嘆息、淚水與迷茫，慵懶於一米的暖陽中喝茶。時間過得真快呀，起身，告別，一天已逝。
夜漸深，倚窗冷月暗疏影，幽燈半盞淡光陰。一緒情懷，幾分感傷，墨落寫意的時光，一字一墨都被殘燈暗影閑扯得無比悠長。淺翻回看，一季更迭一季促，多少回憶掩埋了內心的疼痛與歡喜，多少文字暗藏了內心的惆悵與思念。年華流轉，花謝無語，一紙文字，一指光陰，素箋暗黃，靜墨寒韻，豈止一文荒涼？
遲遲落筆，生怕，淺薄的文字，壞了光陰。「天落瓊姿念朦朧，一舞傾城悅誰容」？想來，就該寫些雪，那麼的白，那麼的凈，像三千年前詩經里盛開，從韻腳里出發，經過花香，經過明月，最後悄悄抵達於你的眼前。那是一顆初心的邀約，為一人，為一程，披一身雪，何嘗不是一首最動人的詩。多好，不負此光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