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人的「19禁」隱私,都說給這三個人聽了
從 此 過 上 沒 羞 沒 臊 的 觀 影 生 活
電影派
Vol.1684
說起「主播」,你最先想到什麼?
是以「好男人」自居的曾小賢;
還是《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中鄧超飾演的深情暖男陳末。
或許都不是。
相信不少人的第一反應是直播APP以及短視頻平台上的「網紅主播」。
他們要麼光鮮亮麗,顏值無敵;
要麼身材妖嬈,能歌善舞;
再或者走獵奇向,鐵鍋燉自己;
無論如何,成了網紅主播的她們總能讓你忍不住給其刷個遊艇,送個飛機,賺得盆滿缽滿。
其實,早在十幾年前就有了「網紅主播」。
只不過和現在網路主播不同,他們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電台主播。
在沒有互聯網的時代,深夜電台是不少人傾訴情感的地方。
在無數個夜晚,是他們陪伴不少孤獨的人度過漫漫長夜。
聽了那麼多人生故事,他們後來都怎樣了?
通過《十三邀》第三季第四期的節目,大家或許窺探電波背後,他們那不為人知的一面——
《十三邀》 第三季 電台主播(2018)
這一次,許知遠為觀眾請到了三位「網紅電台主播」
南萬峰,北葉文,深圳胡曉梅。
認識這三人的數量與年齡成正比
20世紀90年代,胡曉梅是一代深圳人的精神寄託。
她主持的《夜空不寂寞》保持15年最高收聽記錄,被譽為「中國南方的廣播奇蹟」。
2007年,英國《泰晤士報》報道:
在深圳,每天晚上大約有兩百萬人收聽胡曉梅的電台節目。
什麼概念?
2006年,深圳常住人口只有846.43萬人(戶籍人口196.83萬人,非戶籍649.6萬人)
【數據來源:2007年深圳統計年鑒】
平均每四個深圳人就有一位在聽胡曉梅。
萬峰,人稱電波怒漢。
其主持的性教育欄目《伊甸園信箱》開播近十年,在江浙滬地區保持最高收聽率,被十五個省五十多家電台自發轉播。
在節目中,他態度大膽,常有驚人之語:
有觀眾問,
萬峰老師,我的『小弟弟』不直,怎麼辦?
萬峰直接回答,
你要那麼直做什麼?又不是當尺子用。
有聽眾經常夢遺,好奇這樣是不是不好?
萬峰迴答,
什麼叫老是夢遺啊?一個男孩子一個月遺七八次是正常的,你再怎麼遺也不能一個月31天都夢遺啊,又不是水龍頭,說有就有的。
在萬峰看來,
對性的態度代表著一個社會的成熟程度。
南萬峰,北葉文。
葉文的風格一個字形容:懟!
節目中常,她說的三個詞是:
住嘴、離婚、再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葉文懟完人之後,聽眾不僅不會覺得反感,反而覺得其三觀正。
有人更是直接打電話,求葉文罵醒自己。
從2005年開播至今,《葉文有話要說》在各大平台播放總量上億。
鼎盛時期,收聽率高達30。
同時段的其他節目,收聽率零點幾。
從胡曉梅到萬峰,再到葉文,他們的成功,是偶然,也是必然。
在那樣一個特殊的年代,電台成了不少人傾訴和表達的窗口。
工作這些年,他們曾聽過三萬人的人生故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都市傳奇。
透過他們三人,可以窺探一個時代的背影:
他們享受著工作帶來的成就感:
《葉文有話要說》曾經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裡為身患重病的兒童籌款70餘萬元;
抑鬱症患者靠著《葉文有話要說》治好抑鬱症,恢復了正常生活;
節目收視率高,有成就感。
以這一的標準來看,他們應該感到滿足。
可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
萬峰更是坦言:
如果有下輩子,不投胎做人了。
在看似光鮮華麗的工作背後,一種生活與精神的雙壓逼迫著他們。
有人曾這樣評價深夜電台主播:
廣播人是耐得住寂寞的,而最寂寞的便是深夜的直播節目。常常會被聽友發來的話語,觸碰到內心深處,喘不過氣。
主持15年的《夜空不寂寞》的每一天,胡曉梅都生活在黑暗當中。
黑暗,既是夜間工作時的黑,也是面對太多人性的黑
孩子5歲前,胡曉梅幾乎沒在晚上陪過他。
同樣,在這樣一個平台上,他們也了解了太多人性黑暗:
有位結過婚的男聽眾告訴萬峰,自己出軌另一個女人,「我現在不想要她了,但她纏著我,甩不掉。」
有48歲的女聽眾告訴萬峰,自己跟丈夫都是再婚,但現在丈夫又跟別人好上,前一段時間離婚後又想著復婚。
原因不過是,
既然已經失去他了,還不如拖住他,也不讓他跟別的女人好。
還有女孩流產五次,這讓萬峰憤怒。
有女孩打電話給葉文傾訴說,母親帶著自己跟繼父一起生活,繼父屢次對她進行騷擾。
母親卻厚顏無恥地告訴女孩,
你爸那是對你好,你爸那是向你表達愛意。
有的丈夫,在妻子懷孕期間出軌妻子閨蜜,妻子流產後三天,又出去約炮。
有個30歲的聽眾,從小就被母親拋棄。
他經常坐在房頂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想媽媽為什麼不要我了。
我媽媽看到的月亮跟我是一樣的吧。
聽了太多,葉文心裡總憋著一口氣。
實在沒辦法,她就只能繞著廣電大樓來回跑步,靠這個方法來解壓。
負面情緒和人性黑暗源源不斷湧向他們。
他們就像長期處理遺物殘骸的清理者,收拾滿目瘡痍的感情。
他們只能強顏歡笑接受,還要給聽眾以撫慰。
重複性的工作產生的職業倦怠與日俱增。
Via百度百科
王小波在《人性的逆轉》里描述過這樣一種情形:
過去歐洲有個小島,島上都是犯人。犯人每天的工作是從島東面挑起滿滿的一挑水,走過崎嶇山道,到島西面倒掉。
海是通著的,所以倒在西面的水最終還是要流回東面。
更很多時候,深夜電台主播就像那從西面挑水倒到東邊的囚徒。
無力感是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15年的深夜電台工作讓胡曉梅有了嚴重的精神緊張,半夜不敢接電話。
她和一位同樣喜歡文學的聽眾小蒼蘭成了現實中的好友。
小蒼蘭告訴胡曉梅,她要去追隨一個筆友。
一天凌晨三四點,胡曉梅呼機不停響。她心裡恐慌不已,不知道半夜發生什麼,卻不敢接。
第二天她才知道,小蒼蘭自殺了。
那個男孩實際上還有很多筆友。
如果說,之前胡曉梅覺得自己是虛幻的有力量,那這之後,她得到的則是更的多無力感。
你甚至後悔自責,當初沒把她留下來。
還有一個女孩,給胡曉梅傾訴內心。
隨後,她開始依賴胡曉梅,「她會要求我的導播每半個月或者每周都給她打一個電話。」
然而節目組的力量畢竟有限,慢慢地,工作人員便不再給這個女孩打電話。
結果,這個女孩喝農藥自殺了。
胡曉梅開始慢慢懷疑工作的意義:
這幫助對她,對她是好的嗎?
有些夜間電台主播,因此自殺了——
因為不能原諒自己。
重複工作、接受太多負面情緒以及深深的無力感。
每個都像一把利劍,在慢慢摧毀他們的意志。
所以,萬峰會說,下輩子不想做人了。
之前,你覺得自己可以幫到很多人。
到最後,你才發現:
實際上你發現你能做的、可以做的很少。
一定程度而言,派爺做的工作,和深夜電台主播差不多。
希望藉由自己的付出,安慰他人。
如果文章能給大家帶來力量,或者帶去幫助。
哪怕僅僅對一個人有價值。
對派爺而言,就是值得。
然而,在這個時代,有太多人軟弱的時刻。
人們將這些軟弱和黑暗毫無顧忌地暴露給深夜電台的主播們,卻忘記了——
每個電台主播本質上:
也只不過是一個強裝堅強的普通人而已。
每個人都應該知道,
他人可以給你意見、參考,但更多的旁觀者只是嬉笑怒罵。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
靠誰,都不如靠己。
天助自助者。
真正能解決問題的人,永遠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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