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故事:我走沙漠經商被土匪劫走,困在寨子幾天後女匪頭卻來表白了

故事:我走沙漠經商被土匪劫走,困在寨子幾天後女匪頭卻來表白了

故事:我走沙漠經商被土匪劫走,困在寨子幾天後女匪頭卻來表白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清雪初嵐

1

一眼望去,天地間一片浩瀚黃沙,高低起伏的沙丘連綿不絕,風中傳來駝鈴的聲響,一隊商旅打扮的人,行走在廣闊無垠的黃沙之中,顯得孤單而又渺小。

他們是往來於中原和西域的商人,把中原地區所產的絲綢、瓷器、茶葉……帶去西域,然後換來玉器、毛皮、寶石……回到中原賣出,一來一去就能大賺一筆。

只是這條路不太好走,經過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沙漠戈壁,而且沙匪橫行,運氣不好可能連財帶命都丟了。

但在高利潤的驅使下,鋌而走險跑這條商路的商隊只見多不見少。

眼前這支商隊有十幾匹駱駝,載著人和貨物,正向西行進,裡面的人有老有少,領頭的中年人是商隊請的嚮導,此時他騎著駱駝四處觀察著,被風沙吹拂得粗礪的臉上露出謹慎的神情。

「走快些,天黑前必須到達下一個落腳點,這一帶有沙匪出沒,大家小心。」嚮導扭頭說道。

商隊的人一聽緊張起來,驅使著駱駝加快了速度,綴在隊尾的一個年輕男子還比較鎮定,騎著駱駝小跑著跟上了隊伍。

這時一陣強風迎面而來,吹起的沙塵遮蔽了人的視線,忽然一聲唿哨遠遠地響起,嚮導眼神一變,勒停了駱駝,對著身後不明所以的商隊沉聲說道:「沙匪來了,一會兒大家不要慌,最好是破財免災。」

沒想到頭一次進西域就遇到了沙匪,商隊的人說不慌是假的,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數匹快馬迅如閃電般逼近,馬蹄翻飛間捲起大片的煙塵。

打頭的是一名穿著黑色勁裝的女子,臉上用一塊布巾蒙住了口鼻,僅露出英氣十足的濃眉大眼,她的皮膚被大漠的陽光曬得有些粗糙發黑,眼神如同雄鷹一般銳利。

嚮導的臉色更難看了,喃喃道:「怎麼會這麼倒霉?竟然是她……」

「她是誰?」商隊里有好奇心旺盛的傢伙問道。

「還能是誰?沙漠里的女霸王,遠近聞名的惡女孟梧荻!」

此話一出,好幾個人的臉都白了。他們來西域之前曾打聽過這裡的情況,說是沙漠里的劫匪有很多股,最不好惹的就是沙漠惡女,傳聞中她強悍兇狠,出手毒辣,撞到她手裡的商隊下場都很慘。

孟梧荻像一陣旋風刮到眾人面前,然後馬速減慢,圍著聚成一團的商隊轉了一圈後停下,她目光如炬,掃視著面露恐懼的眾人。

她的手下隨後趕來,呼喝著將商隊團團圍住,如同一群餓狼圍捕瑟瑟發抖的羊群。

「孟老大,我等初來乍到,混口飯吃不容易,還請行個方便。」嚮導還算沉得住氣,向孟梧荻拱手說道。

孟梧荻沒接他的話,她的眼睛直直盯著隊尾的年輕男子。那人用頭巾包裹著頭臉,露出的眼部皮膚出奇地白皙,他安靜地低垂著眼睛,只能看到一對微微卷翹的濃密睫毛。

「孟老大,想要什麼儘管拿去,只要不傷我等性命……」嚮導看孟梧荻不說話,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惡女,越是沉默越讓人害怕,就在大家都要陷入絕望的時候,孟梧荻開口了,「真的么?那我要他!」

她手中的馬鞭一指,指向了她一直盯著的年輕男子。

眾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最後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男子身上,這個年輕人其實不是商隊的人,是半路搭夥進來的,沒想到這麼倒霉,被女沙匪瞧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能用一個不相關的人換取全商隊的安全,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所以人們都沒有出聲,只是有些不忍地調轉了目光,可惜一個如花美男,落入兇悍女匪手里,下場可想而知。

嚮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向孟梧荻求證:「您的意思是只要這個人,就放過我們嗎?」

孟梧荻翻了個白眼道:「當然不是。」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來,只有那個年輕男子,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處於什麼境地,依舊騎在駱駝上巋然不動。

「還有你的一對招子,給我撂到這兒!」孟梧荻說翻臉就翻臉,手一揮,便有一名手下殺氣騰騰地出列,不等嚮導出言求饒,一道寒光閃過,他只覺雙眼劇痛,頓時慘叫出聲。

孟梧荻面不改色地下令道:「把他扔遠一點,老規矩,後面那兩匹載貨的駱駝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被血腥場面嚇得手腳發軟的商隊眾人,哪裡還顧得上管別人是死是活,一聽只扣兩匹駱駝,他們如蒙大赦,爭先恐後地拉扯著其他駱駝,手忙腳亂地逃命去了。

孟梧荻看著待在原地沒有動的年輕男子,眉眼一彎,親自上前拉起他駱駝的韁繩,笑聲爽朗清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跑也跑不掉,跟我回去吧。」

年輕男子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始終一言不發。

2

孟梧荻的匪寨佔據了沙漠中一個很大的綠洲,裡面有一灣清澈的湖泊,長著鬱鬱蔥蔥的樹木,許多小木屋便錯落在湖邊綠樹之間。

景灝,也就是被孟梧荻搶來的那個年輕男子,被安置在其中一座收拾得乾淨舒適的屋子裡。

孟梧荻派人給他送來了一套新衣服,還有一切鋪蓋用具,都是全新的,把負責伺候景灝的少年阿源羨慕得不行。

景灝卻不覺得,他以前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這些東西在他眼裡看來簡陋粗鄙,勉強能用而已。

阿源給他準備了熱水沐浴,景灝沒有拒絕,他在沙漠中跋涉多日,如果不是遇到商隊,可能連喝水都成問題,更別說洗澡了。

水在沙漠里比金子都珍貴,這個孟梧荻真夠奢侈的。

景灝將全身泡在熱水裡,舒服地喟嘆了一聲,心中卻對孟梧荻愈加鄙夷。

沐浴完畢,他穿上了那套新衣服,這是一襲細棉布做的白衣,舒適簡樸,卻襯得他清雅出塵,謫仙一般。

他本來就是京中有名的翩翩公子,如果不是那場滔天變故,何至於流落到這般田地。

景灝的目中閃過一抹郁色,如今身陷匪窩,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源來收拾的時候,看到煥然一新的景灝頓時被驚住了,他從不知道,一個男人也可以長得這麼好看,皮膚細白如玉,把大漠的女人們都比了下去。

孟梧荻則是在第二天早上來的,她換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裙子,還破天荒地敷了粉,描了眉,點了胭脂,只不過手法蹩腳了點,看起來反倒有些怪異。

「怎麼樣?昨晚睡得可還好?」她不怎麼習慣這身裝扮,走路都別彆扭扭的,看到景灝之後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

景灝瞥了一眼面前女子慘不忍睹的臉,看到她那個傻兮兮的笑容,心中不住冷笑,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悍匪裝成這副模樣,到底是何目的?

難道她以為這樣就能騙取他的好感了?簡直做夢。

景灝無比厭惡地轉過頭去,不想看到她,也不想跟她說話,即便他現在一無所有,可他還有一身傲氣,不會為了活命就向惡女低頭。

孟梧荻看出了景灝的冷淡和輕蔑,她沒有像景灝預料中的那樣發怒,而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手足無措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對不起……」

「你到底想做什麼?」景灝一陣心煩,猛地轉頭打斷她道。

孟梧荻見景灝說話了,忍不住笑道:「我想你和我成親呀。」

景灝的眉間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冷哼了一聲,吐出兩個字:「無恥。」

孟梧荻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望著景灝冰冷的目光,心中湧上難以言說的酸澀和難過。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過了一會兒,她低著頭輕輕道。

景灝看著她緊緊攥住衣角的手,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和一個女子計較有失君子風度,便不情不願地答道:「景灝。」

孟梧荻笨拙地行了一個女子的萬福禮,「那景公子先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吩咐阿源就好,我就不打擾了。」

景灝沉默著目送她離開,同時心裡升起了疑惑,此時的孟梧荻與初見時的那個剽悍女匪判若兩人,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3

烈日當空,沙漠上熱氣蒸騰,一個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騎著駱駝在滾燙的黃沙上行走,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匹駱駝,上面坐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子,似是耐不住炙熱的陽光,身形搖搖欲墜。

璃蘇回頭望了昭陽一眼,暗嘆一聲,停下來道:「昭陽,我說了你不必跟著我,你現在的體質不宜在陽光下暴晒,趕緊回去吧。」

昭陽的嘴唇乾裂發白,卻固執地搖搖頭,她大仇得報,全靠璃蘇的幫助,現在的她無牽無掛,只想跟在璃蘇身邊報答她。

可是大漠的陽光太過強烈,幾乎要把她烤乾了,昭陽晃了一晃,如果不是璃蘇眼疾手快抓住她,她都要一頭栽下駱駝去。

璃蘇無奈,只好把昏過去的昭陽抱過來,與自己共乘一騎,然後凝神放大靈覺四處探查,很快便發現了一處綠洲,她便載著昭陽,牽著另一匹駱駝向綠洲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璃蘇便瞧見那綠洲原來是有主兒的,四周圍了柵欄,還修了瞭望台和防禦工事,而且她敏銳地察覺到裡面隱隱的煞氣。

看來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璃蘇蹙眉,調轉駱駝想要離開。

瞭望台上的人卻發現了她,很快綠洲里衝出幾匹快馬,轉眼間便攔住了璃蘇的去路。

「呦,居然是兩個小娘皮,莫不是跟隊伍走散了?不要怕,跟哥哥回去吧,保證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一個戴著一隻眼罩的獨眼龍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兩個女子,笑得不懷好意。

其他人也個個面目不善,聽到獨眼龍的話嬉笑起鬨,在他們看來,這兩個落了單的女子,簡直就是送上門的肥肉。

原來是遇到了沙漠里的土匪,璃蘇冷冷道:「不想死的,讓開。」

獨眼龍一愣,笑道:「呦呵,小娘皮還挺橫,夠勁兒,我喜歡,你們誰都別跟我搶,看我怎麼收拾她……」

話音未落,忽然「啪」的一聲,獨眼龍的臉一下子歪到了一邊,他又驚又氣,捂著火辣辣的左臉,嘴裡泛出咸腥味來。

「誰?是誰打我?!」他咆哮著左右張望,卻看到同夥臉上一片茫然,他們根本沒看到有人出手,獨眼龍自己跟抽風似的,接著臉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獨眼龍把目光投向對面戴著面紗的白衣女子,按理說,普通弱女子遇到他們這種凶神惡煞的人,早嚇得花容失色,痛哭流涕了,而她卻看不見一絲驚慌,難道是有什麼古怪?

「是不是你搞的鬼?」獨眼龍懷疑地看著璃蘇,撥馬上前想扯開璃蘇的面紗。

然後他便眼前一黑,另一邊臉上又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這次對方出手比上次要重,獨眼龍的臉都木了,張嘴「哇」地吐出一口血,裡面還夾雜著幾顆牙齒。

「有鬼,有鬼!」他口齒不清地驚恐叫著,連連後退。

「鬼你個頭,敢欺負蘇蘇,給你兩巴掌都是輕的。」一個男子的聲音憑空冒出來,接著眾沙匪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空氣中慢慢現形。

大白天真的見鬼了!土匪們嚇得抱頭鼠竄,亂作一團向自己老窩跑去。

璃蘇面無表情地隔著面紗看向把沙匪們嚇跑的燭幽,她這次出門明明是一個人,誰知道不光一個昭陽明著跟上來,還有一個燭幽在暗處偷偷跟著。

「蘇蘇,昭陽沒事吧?」燭幽剛才一個沒忍住,露了形跡,只好訕笑著過來道。

璃蘇試了試昭陽的脈搏,又給她渡了一些魔氣,答道:「她的身體撐不住了,得趕快找一處陰涼的地方。」

燭幽見璃蘇好像沒生氣,膽子頓時大起來,他自告奮勇道:「蘇蘇,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黑煙向不遠處的匪寨掠去。

不一會兒,匪寨裡面哀嚎四起,雞飛狗跳,又過了片刻,燭幽笑嘻嘻地打開大門,向璃蘇招呼道:「蘇蘇,快進來吧,」

也活該這幫沙匪倒霉,遇到了燭幽這個煞神,不僅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連老窩都被佔了。

4

景灝並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除了不能出寨子,他可以在寨子里隨意走動,不管他做什麼,要什麼,孟梧荻都會盡量滿足他。

景灝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這裡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樣,寨子里有一部分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負責出外劫掠物資以及保衛寨子,可其他大部分居民卻是老弱婦孺。

他們做著力所能及的工作,把寨子建設得井井有條,人人臉上都帶著安寧滿足的笑容,就好像他們生活的地方不是匪窩,而是一個普通的村莊。

孟梧荻隔兩天就會來一趟,有時候帶來兩本棋譜,有時候是一具古琴,有時候是一套文房四寶……她想盡辦法想要哄景灝開心。

可景灝始終對她冷冰冰的,對於她送來的東西碰都不碰,孟梧荻不明白為什麼,以為他是不喜歡,送來的東西花樣越來越多。

直到景灝受不了屋子堆得亂七八糟,對孟梧荻直言道:「你不要白費心機了,我不會要你搶回來的贓物的!」

孟梧荻睜大了眼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黯然地命人將那些東西收走了。

看到她在景灝這裡屢次碰壁,有人看不下去了,從小看著孟梧荻長大的魏大娘忿忿不平道:「我們家荻兒哪裡配不上他了,不就長了個小白臉嗎,擺什麼臭架子!」

孟梧荻搖搖頭,惆悵道:「我是配不上他,他是天上的明月,而我只是沙漠里的一株荊棘,可是我就是喜歡他……」

魏大娘一瞪眼睛道:「狗屁,你這個傻丫頭,平時看著挺威風的,怎麼到這個小白臉面前就自動矮一截啊?你都把他搶回來了,喜歡他就跟他成親,等生米煮成熟飯,日子長了他自然就從了,再不行,你重新去搶一個聽話的!」

孟梧荻哭笑不得,雖說她是沙漠惡女,可她又不是女色魔,搶男人這種事干這一次就夠了。

魏大娘看著孟梧荻的神情,心中「咯噔」一聲,她伸手攬住孟梧荻,語重心長道:「荻兒,你不會是真的愛上那個人了吧?難道那天你只看了他一眼便動心了?」

孟梧荻依偎在魏大娘懷裡,嘴角掛起一絲微笑,聲音夢幻道:「不,那天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他可能不記得我了,可我一眼便認出了他。」

魏大娘像是想到了什麼,驚訝道:「他就是你去中原時,遇到的那個撫琴少年?」

孟梧荻點點頭,她自小生活在大漠,父親是叱吒一方的沙漠霸主,母親則是中原女子,委身父親是迫不得已,一生鬱鬱寡歡,連帶著對孟梧荻這個女兒也不甚上心。

所以她是受父親熏陶多一些,雖是女孩,卻比男孩還要霸氣,打起架來,寨子里的半大小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後來母親病逝,最後的願望是想魂歸故里,父親消沉了一陣後,帶著她一起護送母親的骨灰回到了中原。

那是她第一次回到母親的故鄉,那裡與大漠截然不同,到處花紅柳綠,綠水長流,空氣清新怡人,街道整齊乾淨,走在街上的中原女子穿著長長的衣裙,裊裊婷婷如同風擺楊柳。

埋葬了母親,她與父親在城中逗留了幾日,想看看母親思念了一生的故鄉是什麼樣的,中原的繁華富庶看花了她的眼,不知不覺一個人在街上逛到了天黑。

華燈初上,流光溢彩,她走得累了,尋了河邊一個幽靜之地坐下休息,而這時一陣清越悠揚的琴聲響起,吸引了她的注意。

抬頭望去,只見河對面有一座臨水的亭子,掛著幾盞昏黃的燈籠,朦朧的燈光下,一個白衣少年端坐其中,正信手撥弄著琴弦。

那少年眉目清俊,神情慵懶,彈琴也彈得心不在焉,但偏偏看呆了對岸的孟梧荻。

少年無意中發現了對面樹下的少女,燈光如夢,映襯得少女的眼睛晶亮如星,他停止了彈奏,起身問她是誰,是不是迷路了?

看到被少年發現,孟梧荻一瞬間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她第一反應就是逃走。後來回想起這一幕,她無比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那時候不鼓起勇氣與少年說話,至少知道他的名字也好。

她帶著這個遺憾與父親回到了大漠,卻從此對那個白衣少年念念不忘,是寨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5

沙漠的黑夜降臨,白日的熱氣散得一乾二淨,昭陽也恢復了精神,她感覺十分慚愧,本來她跟出來是想幫助璃蘇,結果卻給她添了麻煩。

璃蘇與燭幽把這塊綠洲轉了轉,發現寨子里血氣濃重,怨氣衝天,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冤魂喪命於此,還有一間屋子裡囚禁著的都是女子,被蹂躪得不成人形。

璃蘇最看不得這個,當下便怒了,救出這些女子後,讓燭幽把捆成粽子的沙匪們又暴揍了一頓,挨個廢了他們一手一腳。

其中有個眼睛蒙著白布的瞎子哀聲求饒,說自己眼睛已經瞎了,再廢了手腳直接就活不下去了,他自稱是大漠里的「百事通」,有什麼事都可以問他。

璃蘇這次來大漠還真是要找一樣東西,於是便問他:「你可知道『摩訶洛華』?」

瞎子一怔,「請姑娘告知那是何物,可有別稱?」

璃蘇思索了下道:「我是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說是一種沙漠奇花,平時形同枯枝,等開放時卻滿枝絢爛,異香撲鼻,聞者可以撫平一切創傷,心境如洗,所以也被稱為『洗心草』。」

瞎子恍然大悟道:「哦——聽姑娘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確實沙漠里有這麼一種花,不過十分稀有,但據我所知,附近便有一株。」

「在哪裡?」璃蘇心急地追問道。

瞎子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道:「那個地方倒是不遠,可問題是那裡是孟梧荻的地盤……姑娘可能不知道孟梧荻是誰,她可是這一帶鼎鼎大名的沙漠惡女,我們跟她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出手狠毒,我的這對招子就是被她毀的。」

瞎子說著便咬牙切齒起來,對著璃蘇哭訴,「姑娘,我知道你們都是大俠,懲奸除惡,那孟梧荻做過的惡事比我們多百倍,你們要那『洗心草』,正好把這惡女除去,也算為民除害了。」

燭幽在一旁哼了一聲道:「你還知道為民除害,那你乾脆自殺不就好了?花言巧語,莫不是因為與那惡女有仇,所以想借刀殺人?」

瞎子惶恐地擺手道:「不敢不敢,小人說的話句句屬實,大爺如果不信,可以去附近找人,一問便知。」

璃蘇和燭幽商議了一下,把這些沙匪全部關到一間屋子裡,他們都被廢了一手一腳,基本上沒有威脅了,正好讓那些受辱女子們能夠在此休養兩天再逃走。

解決了此處的事,昭陽的身體也無大礙,三人便啟程向瞎子所指的方向行去。

6

景灝一直找不到逃走的機會,日漸煩躁,這天他轉到屋後,對著一株枯死的花發獃,這也不知道是什麼花,只剩下光禿禿的枯枝,在一片綠葉中格外顯眼。

景灝看著厭煩,伸手去折那枯枝,一隻手卻恰好伸過來,攔住了他。

「不要傷害它。」孟梧荻抓住景灝的手,急切道。

景灝垂眸看了看,冷若冰霜道:「放手。」

孟梧荻略為尷尬地鬆開手,解釋道:「這花並沒有死,它天生便是這副模樣,我娘一輩子都在等它開花,可惜沒有等到。」

「它還會開花?」景灝一臉的不相信,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堆枯枝,了無生氣。

孟梧荻點頭道:「這是『洗心草』,當年我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將它移了回來,只為哄我娘開心。」

「洗心草……聽起來好耳熟,」景灝苦苦思索,忽然眼睛一亮道,「摩訶洛華!」

他想起少年時讀過的一本古書,裡面便有關於這種沙漠奇花的記載,只不過時日久遠,他剛才一時沒聯想到。

「這真的是摩訶洛華嗎?」景灝小心翼翼地湊近查看,對於自己剛才的莽撞舉動後悔不已。

「摩訶洛華?這名字真好聽,是洗心草的另一種稱呼嗎?」孟梧荻看到景灝高興,也跟著歡喜起來。

景灝心情好,連帶著對孟梧荻也和顏悅色起來,「是的,傳說它是忘憂之花,可以幫助人們擺脫內心的煩憂,真想親眼看看它開花的盛況。」

「那你可以留下來,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孟梧荻脫口而出道。

景灝的臉色一沉,挺直了背,又恢復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孟姑娘,我想你誤會了,也請你不要再白費心思,我是不會喜歡你的,因為,我已經有心儀之人了。」

孟梧荻被他直白的拒絕打擊得呼吸一滯,心臟一陣陣刺痛,她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聲道:「是么……不知道那位姑娘如今身在何處?」

景灝眼神黯然道:「她死了。」

孟梧荻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可聽到這個答案,心中頓時一松,她大概就是一個壞人,聽到景灝喜歡的人不在人世了,竟隱隱有些慶幸。

「我這輩子都不會娶別人的,所以孟姑娘還是死心吧。」景灝接下來一句話又把她打入了深淵。

孟梧荻就這麼在景灝幾句話里死去活來,猶不肯罷休,掙扎著問道:「她是什麼樣的女子,我想知道,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

景灝淡淡瞥了她一眼,道:「與是什麼樣的人無關,她便是她,上天入地,碧落黃泉,也只有一個她而已,無人可以替代。」

看著那個白衣飄飄的身影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孟梧荻終究是落下淚來。

她失魂落魄地出了寨子,不許任何人跟隨,像一個遊魂一般在大漠里遊盪,落日西沉,黃沙盡染,她看著這瑰麗的景象發起呆來。

如果她不是生在大漠,不是凶名在外的沙漠惡女,而是長在中原的溫婉女子,是不是景灝就不會這麼討厭她?

黃昏的餘暉漸漸隱沒,夜色蔓延,孟梧荻嘆了口氣,剛想要回去,前方不遠處一抹紅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首先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這裡是空曠的大漠,那邊又沒有人居住,怎麼會有燈光?

可她把眼睛揉了又揉,那抹紅光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在輕輕搖晃,像是在召喚她前去。

而她就像受了蠱惑,不由自主向那紅光邁開了腳步。

走近一瞧,居然是一家小店,彷彿從地底冒出來一般,孤零零地戳在那兒,門楣上挑著一盞紅燈籠,照亮了書寫著「胭脂」二字的招牌。

孟梧荻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在這裡開胭脂店,她這不是撞鬼了就是撞妖怪了,可她從小膽子大,遇到這種事不僅不怕,還一定要進去看看才行。

於是孟梧荻上前一步,緩緩推開了虛掩的店門。

7

景灝晚上剛要準備休息,忽聽外面一陣混亂聲起,不一會兒,阿源慌慌張張進來道:「景公子,你看見我們家大當家了嗎?」

景灝皺眉道:「這麼晚了,她怎麼可能在我這兒?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

阿源一砸拳頭,焦急道:「壞了壞了,大當家不在,有人趁機偷襲寨子,景公子,你趕緊先躲起來,我不叫你千萬別出來!」

說完,他急急忙忙又跑了。

有人偷襲?景灝心中一動,意識到這是趁亂逃跑的大好機會,所以他沒有聽阿源的話躲起來,而是找了一件顏色暗一點的外衫,披在身上悄悄溜了出去。

寨子里果然一團亂,孩子哭,老人叫,還有各種怒吼痛呼,燃起的火光不斷晃動,明暗交織,反倒更顯人影雜亂。

景灝本能地避開人走,結果七拐八繞地把自己繞暈了,他努力借著微弱的光亮辨認寨門的方向,忽然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從天而降,喝道:「鬼鬼祟祟,你是什麼人?」

景灝吃了一驚,抬頭對上一雙冷冽如雪的眼睛,他只覺腦中嗡然一聲,呆若木雞地看著對面那個黑衣女子。

「公主?」他輕聲喚道,生怕這只是一個夢境,自己聲音大一些,便會驚醒。

昭陽眼中的冰雪融化了一些,她沒想到在這裡也會遇到故人。

「你是景家的二公子?怎麼會在這裡?」昭陽收起了攻擊的姿勢,蹙眉問道。

景灝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喃喃道:「公主,原來你沒死……」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面露狂喜道:「那太好了,我們復國有望了!」

昭陽聽了毫無反應,而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我問你怎麼會在這兒,是被沙匪擄來的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景灝點頭又搖頭,「雖然我是被迫來這裡的,可寨子的人卻對我很客氣,公主,難道偷襲寨子的是你?你怎麼……」

昭陽道:「此事說來話長,有機會我們再細說,你跟我走。」

另一邊,燭幽也有點納悶,他把反抗的沙匪都打倒捆了起來,可後面湧出的不是婦孺就是老弱,他們拿著各種各樣奇怪的「武器」,以飛蛾撲火般的姿態衝過來,他為難地看向璃蘇。

璃蘇揚了揚手,一陣奇香擴散開來,頓時「撲通」「撲通」倒了一片。

「蘇蘇,我怎麼覺得這幫沙匪跟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幫不一樣啊!」燭幽跟璃蘇嘀咕。

這時,昭陽帶著景灝走了過來,景灝一看寨子的人倒了滿地,阿源就在其中,有些不忍心地對昭陽求情道:「公主,他們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饒他們一命吧。」

昭陽看向璃蘇,恭敬道:「魔尊大人,寨子裡面很乾凈,沒有血氣,這個人是唯一發現的被囚之人,也是……昭陽的一位故人。」

璃蘇頷首道:「我是來找摩訶洛華的,並不是有意與他們為難,問一下有沒有人知道。」

看到昭陽是聽命於這個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景灝正想不明白為什麼,又聽見璃蘇提到了「摩訶洛華」,他忙道:「我知道在哪裡。」

魏大娘聽到他的聲音,努力從地上抬起頭怒視他道:「荻兒對你那麼好,你卻聯合外人偷襲寨子,呸!狼心狗肺的東西!」

景灝想解釋,卻看到以往待他和善的居民們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連阿源都一臉憤恨,他最終保持了緘默。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門口一個人都沒有?」一個穿著素雅羅裙的女子忽然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臉上的困惑頓時化作了驚怒。

她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指著璃蘇等人,橫眉豎目道:「你們是什麼人,敢跑來老娘的地盤撒野……」

狠話還沒撂完,她手中的刀一墜,險些害她栽了跟頭。

現場一片寂靜,魏大娘像是看見鬼一般看著這個美麗柔弱的女子,「你……你是荻兒?怎麼變成了這副嬌弱模樣,你是撞邪了嗎?」

孟梧荻只覺胳膊酸痛無比,平日里輕鬆舞弄的刀都舉不起來了,她不由得開始後悔剛才的決定。

璃蘇輕咦了一聲,走到孟梧荻面前,不顧她的防備反抗,用手指在她臉上輕蹭了一下,然後隔著面紗用鼻子嗅了嗅,問道:「你剛才去了哪裡?是不是遇到了一間胭脂店?」

孟梧荻一呆,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她轉念一想,又怒氣沖沖道:「我知道了,那個胭脂店是你們搞的鬼,你們是一夥的!這一切都是你們設下的陷阱、圈套!」

燭幽不屑道:「對付你還用得著陷阱圈套?要不是看你這個匪窩還算乾淨,早跟上一幫沙匪一樣下場了。」

一個無奈的女聲插進來道:「燭幽,我看你比她更像沙匪,好歹她是我的客人,客氣一點不行嗎?」

璃若翩然現身,與璃蘇和昭陽微笑著打過招呼,才轉向孟梧荻道:「你說得沒錯,我和他們是一夥的。但這胭脂是你自願買的,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是你不相信,一意孤行,現在又說是我陷害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孟梧荻一時語塞,心中漸漸醒過味來,這些人如果心懷歹意,恐怕寨子里的人包括她早成為了刀下亡魂。

她咬了咬牙,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璃蘇瞪了璃若一眼,這一個兩個的,都跑來湊熱鬧,她好容易出趟遠門,結果還拉家帶口的。

「我想要找摩訶洛華,聽說你這裡有,可否讓我一見?」

孟梧荻有點蒙,合著弄這麼大陣仗,就為了看花?

8

寨子里人都沒受傷,就是手腳酸軟,站不起來,孟梧荻看了看放下心,帶著璃蘇等人去看洗心草。

「喏,這個就是。」她找來幾盞燈籠,照亮了那叢枯枝。

燭幽大失所望,嘟囔道:「這也太丑了……」

璃蘇沒理他,與璃若一起湊到枯枝跟前端詳研究。

孟梧荻看向景灝,發現他一直寸步不離,跟在一名黑衣女子身後,此時正在低聲說著什麼。

她從沒見過景灝臉上出現過如此溫柔的表情,不由得看呆了,然後頗為嫉妒地看著那個女子。

昭陽不管景灝怎麼說,只是搖頭道:「我已經不是公主了,也不想要復國,景公子也請放下吧。」

景灝急了,問道:「為什麼?我為了反對新朝不惜與家中鬧翻決裂,逃亡西域,你是先帝唯一在世上的血脈,理應扛起複國的重任!」

昭陽深吸一口氣,雙眸中紫色光芒一閃,原本光潔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十分可怖。

看到景灝震驚的眼神,她苦笑道:「其實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已經不算是人類了,我已經殺了仇人,至於復國的事還是不要提了。」

景灝睜大了眼睛,他逃出京城之時,曾聽說皇宮裡出了大亂子,新皇遇刺,沒想到這一切竟是昭陽做的。

昭陽不願與他多說,看了不遠處的孟梧荻一眼,走開了。

孟梧荻鼓起勇氣走到景灝身邊問道:「她是誰?是你認識的人嗎?」

景灝此時心緒複雜,望著昭陽的背影道:「不……她是中原來的,我只是問她一些事。」

孟梧荻心中稍寬,低聲又道:「景公子,我現在的樣子,你是不是看了不那麼討厭了?」

景灝彷彿現在才發現孟梧荻的變化,眼前這個女子皮膚白皙,目含秋水,與之前那個相貌平凡,舉止粗魯的沙漠惡女判若兩人。

但他的態度沒有絲毫轉變,依舊淡漠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孟梧荻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她臉色灰敗,眼中淚水滾滾而落。

「花要開了。」忽然璃若說了一句,招呼孟梧荻過來。

她和璃蘇試著向枯枝中輸送了一點靈氣,沒想到還真的見效了,那乾枯的枝條開始變得柔韌,吐出了綠色的嫩芽,舒展了枝葉,轉眼間便生機勃勃,結出了滿枝的潔白花苞。

孟梧荻急忙擦去眼淚,走過去看這傳說中的奇花開放之後是什麼樣子。

所有人屏息凝神,注視著那花苞徐徐綻放,無名的清香縈繞在每個人的鼻端,讓人感覺沉靜安寧,彷彿心中的一切蕪雜都沉澱下去,只餘一泓澄澈。

不過短短一刻鐘的工夫,摩訶洛華開始凋謝,花瓣零落,枝條萎靡,漸漸又恢復成了一叢枯枝。

璃蘇卻很失望,隔著面紗看了燭幽一眼,那種心緒不寧的感覺依然存在,看來所謂的「洗心草」也不過如此。

她意興闌珊開口道:「我們走吧。」

昭陽和燭幽應了一聲跟上了她的腳步,景灝猶豫了一下,長嘆一聲,沒有開口挽留,昭陽與他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她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何必再去強求她。

璃若倒是不著急走,偏過頭對孟梧荻道:「我姐姐剛才跟我說了一些事,他們之所以找到這兒,是一個跟你有過節的瞎子指引的,那瞎子居心不良,她讓你小心一點。」

孟梧荻一怔,「瞎子?」

璃若點頭,補充道:「說是你把他弄瞎的。」

孟梧荻知道是誰了,冷哼道:「那個混蛋也是沙匪,經常偽裝成嚮導,把不知情的商隊引到他們的老巢去,然後殺人劫財,一個活口都不留。過後還嫁禍到我頭上,我毀他雙眼不過是給他個教訓,早知道就該殺了他!」

景灝那天也在場,聞言吃驚道:「你是說那個嚮導是假的?那商隊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我扣了他們兩匹駱駝和貨物,自然要把他們平安送出沙漠啊。」孟梧荻理所當然道。

景灝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下意識問道:「你怎麼可能會護送商隊,你不也是沙匪嗎?」

孟梧荻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是沙匪,還是人人皆知的沙漠惡女,可如果沒有這個名頭鎮著,我寨子里的這些人又該怎麼養活?我是搶了商隊的東西,但我會派人暗中護送商隊,防止其他沙匪再動手,畢竟那些人才真是心狠手辣之輩,殺人不眨眼。」

景灝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璃若又道:「我姐姐這次打擾了,所以作為補償,這次胭脂免費奉送,我可以把你交換的東西還給你,讓你恢復從前的樣子,當然,要看你願不願意了。」

孟梧荻忍不住看向景灝,景灝對她的神色柔和了些,卻不是她想要的那種結果,再想到剛才自己居然連刀都拿不起來,如果那個瞎子再挑唆其他對頭來報復,她該怎麼保護寨子?

她的眼神慢慢堅定,說道:「我願意。」

9

幾天後,果然有另一股沙匪偷偷過來打探,他們對孟梧荻懷恨已久,聽那個瞎子說,有高手攻擊了孟梧荻的寨子,他們只需要去撿漏就行,如果孟梧荻沒死,還可以補上一刀。

如今沙匪們過來一看,寨子大門傾斜,裡面余煙裊裊,悄無人聲,一副被人重創過的模樣,不由得大喜,迫不及待湧進去想割了孟梧荻的人頭去邀功。

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等待他們的是各種機關陷阱,孟梧荻帶著人猶如天降,一把大刀揮舞得虎虎生鳳,把一幫沙匪嚇得肝膽俱裂。

連著解決了好幾批不懷好意的傢伙,他們的首領才如夢初醒,知道消息有誤,大怒之下,一刀砍了那個謊報軍情的瞎子,再不敢來惹孟梧荻。

一切又恢復了往常的秩序,孟梧荻放了景灝自由,親自送他出了沙漠。

「景公子,多年以前,我曾在中原見過你彈琴,從此生了執念,沒想到因此對你造成了困擾,十分抱歉,我現在只是遺憾,沒能再次聽到你的琴聲,珍重。」孟梧荻誠懇說道,她穿著一身勁裝騎在馬上,英氣勃勃,光明磊落。

景灝回望著她,忽然輕輕一笑,「沒關係,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彈給你聽的,後會有期。」

他對著孟梧荻抱抱拳,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孟梧荻被景灝臨行前的那一個笑容攝去了心神,待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一顆心不由得乍驚乍喜,他說會彈琴給她聽,還說後會有期,是不是代表著,他和她還會再見面呢?

孟梧荻望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彷彿化作了一座雕像,久久不動。(作品名:《胭脂·惡女》,作者:清雪初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向你推薦精彩後續故事。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父親賣掉維持生計的貨車,每天賭博,母親知道後卻開始默默支持
我網上徵婚跟網友領證,搬進夫家第一天,才知我嫁入豪門(下)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