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妙用，秦儈後人秦大士是怎麼中狀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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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采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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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趙心放
中國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奸臣秦檜，不僅自己聲名狼藉，還使同代及後世的秦姓人受牽累。由他個人原因發生的事不僅使人莞爾也令人深思。
（一）秦大士科舉及第，乾隆皇帝怕點錯狀元自掃龍顏
秦大士的祖籍在安徽當塗。明崇禎末年其曾祖父秦應瑚為避亂遷居南京。其父秦有倫育有7子，秦大士排行第二。他自幼聰明好學，10歲便能寫詩作文，書法也小有名氣，23歲考中舉人。38歲在皇太后60聖誕的萬壽恩科中一舉奪魁，成為清朝的第43位狀元。
據《清朝野史大觀》載，萬壽恩科考試閱卷結束排序後，主考官給乾隆皇帝彙報，秦大士的考卷答得最棒，考官們也眾口一詞推舉他居榜首。按程序，皇帝沒意見點點頭就行了。
自幼熟讀史書的乾隆皇帝正準備欽此，突然想到南宋的秦檜是華夏歷史上最著名的奸臣之一，這秦大士是不是秦檜的後人喲？如果是的話，把大奸臣的後裔欽定為狀元，不是自己掃自己的臉嗎？他趕緊說且慢，宣秦大士上朝。
秦大士上朝行跪拜大禮三呼吾皇萬歲後，乾隆皇帝穿雲破霧直奔主題：秦愛卿，你祖上是秦檜嗎？
秦大士候駕時，還在起勁溫習理政方略哩，他預測皇上要宣他上殿聊聊這些。殊不知乾隆皇帝出了這麼道怪題。自己不是秦檜直系後裔但沾得上邊。這話如何回喲？
好個秦大士眉頭一縐計上心來，朗聲答道：回皇上，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話一是避開了是與不是的正面答覆。二是闡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觀點。有什麼樣的皇帝就會選用什麼樣的大臣。含而不露道出因為你是開明天子我才來參加考試爭取入仕效力的……這話回答得太有水平了，幾多意思都在這七個字中。
博學多才的乾隆皇帝當然懂得起此話的豐富內涵。絕妙的回答，超級的溜須，使其渾身通泰、龍顏舒展，當埸欽定秦大士為本次萬壽恩科狀元！詔令披紅騎馬遊街三天，秦大士誕生的小巷命名為秦狀元巷。
（二）秦大士系名儒碩德，入仕後十分勤政謀政
秦大士（1715-1777年）字魯一，又字鑒泉，號磵泉，又號秋田老人。他的詩、書、畫稱三絕，書法直逼歐、柳，另工篆、隸。
據傳秦大士是著名詩人袁枚的得意門生，中狀元後不久的某天，偕同詩友游岳王墳。世代眾人皆知岳王墳前有鐵鑄的秦檜夫婦跪像。那年代墳前兩旁還有以秦檜夫婦互相埋怨的口吻撰寫的一副楹聯。上聯是「咳！我本喪心，有賢妻何至若是」；下聯是「啐！婦雖長舌，非老賊不到今朝」。有俏皮詩友觀後皮笑肉不笑道：請鑒泉兄出幅對聯以記此游。秦大士苦苦一笑，揮筆立就「人從宋後羞名檜，我到墳前愧姓秦。」這幅對聯不僅展示了秦大士的才學，更顯現了他胸懷坦蕩的性格。眾詩友皆心悅誠服點贊：不愧新科狀元！
乾隆皇帝賞識秦大士的才華和氣質，授其翰林院修撰一職，負責掌修國史，後任咸安宮官學和景山官學總裁等職。他兢兢業業工作，培養提攜了不少人才。由於政績卓著，乾隆皇帝提升他為翰林院侍講學士，給皇子們授課，就是俗稱的帝師。由於皇帝更新了觀念，排除姓氏偏見和困擾，唯德才是舉，不少秦姓人入仕，在乾隆、嘉慶、道光三朝達到鼎盛，其中不乏朝中重臣。如秦大士的次子秦承業，雖無狀元頭銜，曾任道光皇帝的啟蒙老師，並在死後破例得謚號「文愨」（按慣例三等文官以下死後不敕封謚號）。
秦大士做了十來年的官後，於乾隆28年辭職回歸金陵。時任陝西巡撫的大兒子秦承恩買下明崇禎朝宰相何如寵的原府邸供養父親。府邸門前那段街道由此稱大夫邸。秦大士將府邸內的花園取名瞻園，種植柏、梓、桐、椐四木，取意「百子同居」，過上悠閑的生活。據說園中現存有一棵玉蘭樹，是當年秦大士親植，每到夏日花白如雪，美麗異常。
他和同僚的關係處得不錯。野史上有這麼一則故事：秦大士十分喜愛翰林院侍讀學士盧文弨珍藏的一塊漢《張遷碑》拓片，盧文弨不肯轉讓給他。由於關係好不拘小節，某天秦大士溜到盧文弨書房裡把碑文拓片悄悄拿走了。盧文弨知道後趕緊追回。事後沒過半個月秦大士因急病去世。盧文弨去祭奠亡靈，哭著說早知將與君永別，當時我何苦如此吝嗇呀！於是將拓片焚燒，相贈秦大士在天之靈。
（三）秦大士是宋朝清官秦梓的後代，秦梓是秦檜的兄長
文前說到秦大士和秦檜巴得上一些邊，是因為其先祖秦梓是秦檜的同父異母兄長。
秦梓字楚材，北宋徽宗宣和六年進士，曾任太學學錄（太學的教學輔助），是南宋知名的愛國抗金人士，曾寫名噪一時的《北伐之辭》奏章。1129年岳家軍擊敗南侵的金兀朮大軍，時任湖州知州的秦梓親率百姓簞食壺漿犒勞岳家軍，與岳飛相交甚歡。據傳秦氏家譜開篇的前八頁系岳飛所寫。
秦檜把岳飛害死後，已辭官的秦梓不去巴結權傾一時的秦檜，主動遷到偏僻的溧陽居住避嫌，以求潔身自好。據史載，秦梓平易近人，樂於公益慈善，他出錢建的橋當地人稱為「秦公橋」，梁代建的報恩禪寺遷到「秦公橋」旁後，更名為秦公廟，以紀念秦梓。秦梓1146年逝世後，根據其生前遺囑不運回老家祖墳安埋，葬於溧陽屏風山（筆者敬言：在陰間也不願與秦檜毗鄰啊！）
日常生活中難免不產生矛盾，深受當地人尊重的秦梓偶爾與鄉鄰產生一點矛盾時，當地人之間就要互相告誡「讓點、讓點」，在當地方言中讀作「尚典、尚典」。「尚典」系高尚的典範之意，後來成為當地的一個小地名，以此懷念歌頌秦梓。
秦檜夫人王氏，系北宋王姓宰相之女，婚後沒生育，由於她心狠手辣，秦檜與婢女所生的兒子只好偷偷送到福建一戶林姓人家代養。王氏將其兄之子過繼來作養子。親子和養子成人後皆由秦檜安排在朝做官，但隨著秦檜的倒台都被罷官。之後情況史書沒有記載。
秦梓育有二子。據史載，秦梓一支的子孫後代皆能恪守家訓，愛國愛民，入仕後均清廉自律。
結束語：乾隆皇帝開先對秦大士的疑慮，說白了就是受了血統論的影響。血統論自古就有之毫不奇怪，有時還到達甚囂塵上的地步，如多年前就有句典型的血統論腔調：老子反動兒混蛋，老子英雄兒好漢。中華有百家姓乃至千家姓，某姓中出了壞人，世代後裔（包括同姓的）要受其牽累太荒謬了吧？因此我們必須客觀地公正地全面地評價人和分析事物，才能避免識人不清處事不明的失誤。
【作者簡介】趙心放，筆名趙式，重慶市南岸區作家協會會員，四川閱讀悅讀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簽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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