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從台灣到他的學校做交換生,老師讓他幫她補習他卻不情願
「老劉跟你說什麼了?」等到沈京余回到座位上,魏尚不懷好意地靠過去,「是跟那個台灣小姐姐有關吧?」
「沒什麼,」沈京余平淡地說,「他讓我給那個從台灣來的交換生補課。」
「哇噻!我看你是不知道吧,她來了之後連我們院花榜的順序都重新刷新過了,給你們創造獨處的機會,還不好好珍惜,而且她好像就對你情有獨鍾。」
——魏尚回想起當初他誤會祁淼沖自己招手的事,心裡又是一陣涼涼。
魏尚瞧沈京余沉默的神情,很明顯不是高興的狀態。
「我知道你討厭台灣腔啊,我從小就知道。小時候在我家玩,我媽客廳一放台灣偶像劇你就跑十萬八千里遠。」魏尚猜測道,「可是人家那麼好看,稍微克服一下不就好了?」
「魏尚,」沈京余難得認真地看著魏尚,開了口,「我拜託你個事情行嗎?」
「你說,」魏尚豪氣萬丈地拍了拍胸脯,「兄弟的忙,包在我身上。」
「你成績也不差,你去給她補課行嗎?」
「這怎麼行呢?老劉可是指名道姓地說是你要負責的。」魏尚一本正經地拒絕。
「阿余,你是不是害怕跟女孩子打交道啊?」魏尚試圖道破沈京余的秘密。
「不是。」沈京余淡聲答道,「那你就幫我……」
雖然他是不喜歡和女孩子打交道,但補課這種正常程度的交流他還是能應付得過來,他只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事情敲定了,劉森轉頭就請了祁淼來,先心裡暗自想「老師幫你就幫到這兒了」。
「以後有什麼學習上生活上的問題去問他就行,老師剛剛已經跟沈京余打過招呼了。」劉森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刻意咬重了一下「生活中」三個字。
「誒,謝謝老師!」祁淼很快就回過神來,中氣十足,在整個輔導員辦公室回蕩。
「老師不敢當,你跟著他們叫我老劉,或者劉哥都行。」劉森眉開眼笑,有些神清氣爽。
課間的時候,沈京余把祁淼那幾張測試紙翻來覆去地研究,試圖探究出最短又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祁淼毫不知情,正沉浸在老劉安排沈京余給自己補課的喜悅當中。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怎麼去了一趟輔導員辦公室,回來臉上跟開花一樣?」同桌隨口問了一句。
老師讓他給我補習,那是我去找他還是等他來找我比較好啊?祁淼雙手托腮,心不在焉地開始幻想。
不過A大的課程是真的很艱難,她也拚命地努力學想趕上進度,結果關鍵信息一個也沒記錄到。
祁淼等了一周,都沒等到沈京余主動來找他。反倒是有個臉生的男孩,神神秘秘地隔著窗戶塞了一張小紙條給她。
——她記得這個男孩,是經常走在沈京余旁邊的那一個。
——
「放學在教室門口等我。」祁淼展開紙條,是一行清秀的字跡,落款是沈京余。
祁淼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書本和文具收進書包,結果左顧右盼都沒見半個人影。
放學五分鐘,放學十分鐘,沈京余如期而至,眼看著那個高挑的身影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近。祁淼在心裡計算好了距離,等他走到離自己五步的時候,她就開口打招呼。
三,二,一,祁淼默數。
一個「沈」字還沒出口,她就被沈京余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沈京余的動作太大,將她整個人都壓在牆面上。
祁淼本能地想掙扎,小胳膊小腿拚命地撲騰。
——她這到底是補習,還是玩無間道?她原本幻想中的補習,是兩個人在咖啡廳里輕輕鬆鬆、甜甜蜜蜜地咖啡配蛋糕,還能趁機增進一下感情。她這男神怎麼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馬上鬆開,你先不要說話。」
祁淼瘋狂地點頭,沈京余也按約把手鬆開。
她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得到喘氣的機會,氣沉丹田,條件反射地就想大喊了「救命」,還沒喊出聲來,嘴又被沈京余嚴絲合縫地掩上了。
走廊傳來腳步聲,是兩個值日生來傾倒垃圾,沈京余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往牆角里拽。兩個人的身體太過接近,近到呼吸可聞。
「今天垃圾桶那邊怎麼那麼吵?」
「不知道,可能是老鼠吧。」
「現在老鼠都這麼猖狂了?」另一個人的話里明顯流露出不相信的意思。
沈京余&祁淼:「……」
「你瘋了。」沈京余湊到她的耳邊,壓低自己的聲音,「我讓你先別說話的。」
——我瘋了?你才瘋了。祁淼拚命地眨自己水汪汪的杏眼,委屈巴巴地盯著他瞧。
看到女孩的小臉都通紅,一雙眼睛裡都是淚光,沈京余才意識到自己手勁太大。
「你保證別說話,我會把手放開。」
祁淼對天發誓,想喊救命那只是我的本能而已。
「但在那之前,你先聽我說幾句話。我幫你補習可以,但是你不能說話。」
祁淼傻眼了,語言可是人與人溝通最基本的橋樑,況且練口譯,不讓她說話她怎麼練習?
估計是和男神共處一室太久神經緊繃,祁淼的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
看見祁淼一臉痛苦的表情,祁淼指了指洗手間,又指了指自己。許是看到了她痛苦的神情,沈京余挑了眉,「你想講什麼?」
「你想問什麼?」沈京余挑了挑眉,很快給出了答案。
「你想去洗手間練口譯?」
沈京余搖搖頭,一本正經地開始分析,「那怎麼行……」
祁淼兩眼一翻,就他們這種溝通默契,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難熬啊。
等祁淼回到教室,沈京余已經在教室里。
「我把給你的問題和我覺得有用的建議都寫在旁邊了,你可以現在看看,有看不懂的地方問……」意識到祁淼不能說話,沈京余輕咳了一聲,「有不懂的問題寫下來給我。」
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沈老師,你這是填鴨式教學啊。祁淼取出筆記本,唰唰唰地在便條上一通狂寫。
在那之後,她隨身都攜帶著小便簽本,方便自己和沈京余即時有效的溝通。歪打正著,短短的幾天時間,祁淼的筆記速寫大有長進。
不過福禍相倚,有時候補習得遲了,祁淼也如願以償地獲得了和男神共進晚餐的機會。
「這個吃嗎?」沈京余問。
祁淼搖搖頭。
「那這個呢?」沈京余偏過頭,耐心地徵求她的意見。
祁淼默默舉起了自己的「小黑板」:這個太咸了,不吃。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特殊「交流」,很快成為了餐廳里眾人視線的焦點。
「你們看,那個女孩多可惜啊,長得那麼好看,卻年紀輕輕就是個聾啞人。」周圍一片惋惜之聲。
「男孩還不離不棄的,也是很難得。」大家又開始讚揚起沈京余的高尚品德,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說話說得那麼大聲,我耳朵不聾好嗎?祁淼氣得快要昏厥,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沈京余。他彷彿看穿她的心思,無聲地將食指放在自己的薄唇間,唇角上揚的弧度卻出賣了他。
最要命的是,沈京餘利用她口不能言的劣勢,還經常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在紙上奮筆疾書了碩大的「不辣」兩個字,心想沈京余這回總應該看懂了。
「她覺得你們這種辣還不夠,你們再多加點。」沈京餘一本正經地跟服務員瞎說,服務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很快將他的要求原封不動地傳達到後廚。
祁淼卒。
「你如果在我面前說了一句話,我幫你的補課的事就到此為止。」沈京余的話又像魔咒一樣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天吶,誰來救救她,她真的好慘啊。
沈京余有目的有意識地帶祁淼連吃了三天的麻辣香鍋,無論祁淼回去怎麼灌涼茶都沒有用,祁淼開始上火,接著咽喉腫痛。
——沈京余徹底如願以償了,她現在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就事論事,沈京余給她上課的時候,還是很認真。
「你看,這幾次的口譯小測,你關鍵信息一個也沒寫對。」
祁淼順著沈京余的視線,看見自己劃滿紅叉的試卷,臉下意識地紅了。
「這樣吧,我這段時間先幫你看看筆記方法有什麼問題,練習的話,你自己回去找時間練習就可以了。」
「我們先來試試看。」
說罷,沈京余取出手機,開始播放錄音。錄音大約一分鐘的樣子,從錄音開始播放的第一秒鐘開始,祁淼就瘋狂地開始記錄。到最後十秒鐘的時候,一張白紙已經滿滿當當的,沒有空隙了。
「你自己知道問題在哪裡嗎?」
沈京余問完問題才意識到,祁淼說不出來,只好換了種方式。
「我的手速太慢了。」
沈京余看著祁淼寫在紙上的答案,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他搖了搖頭。
「我現在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裡了。」沈京余拿著水筆,在紙上一連圈了十幾個單詞,「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大腦在瞬間能處理的信息是很有限的,你連『this』『the』這些毫無意義的冠詞都往下記,時間當然不夠。
「口譯跟複述不一樣,講究的是提取信息的能力,你也不需要精確地記下每一個單詞。」
沈京余將祁淼的錯誤毫不客氣地點出。
祁淼忙不迭地點頭表示認可,她自己的學校是以筆譯見長,對於口譯的知識她真的是初級小白。
四十分鐘里至少有十五分鐘,祁淼的注意力都專註在奇怪的地方,比如沈京余的睫毛為什麼這麼長?說話的聲音怎麼這麼有磁性?記憶力怎麼好到能記住上千個專業辭彙?
總之來說就一句話:沈京余真棒!
看著祁淼一臉花痴地盯著他瞧,就差把「我好喜歡你」這五個字寫在臉上的時候,沈京余實在沒辦法主動拆穿,就輕咳一聲,伸出手在她迷離的視線前晃了晃。
晚些祁淼回到宿舍,實在是想不明白,只好往知乎上發了求助帖。
——男神同意幫我補習,卻讓我閉嘴不要說話,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傍晚她再上線的時候,果然收到了很多回復。
——責怪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原因吧,你想想你說話是不是很噁心。
祁淼想了想,大家都誇她說話可愛,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嗲,可是那也不是她故意的啊。
——男生不都討厭話多嘮叨的女生,題主回想一下,平日里是不是沒意義的話說得太多了。
祁淼的腦海里立刻冒出了自己叉著腰、唾沫星子橫飛的模樣,很快又自我否定自己肯定不是那個樣子的。
難道沈京余喜歡的是食不言寢不語的,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嗎?祁淼勾勒了一下自己變成那樣的形象,不由得一陣惡寒。
她很快又發了第二條求助帖:怎樣在最短的時間裡,改變自己的台灣腔?
評論區里零零散散的一大堆建議,其中一條很快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只能學東北話!東北話是台灣腔最大的敵人!唯有東北人不會被台灣腔同化!
連著三個感嘆號義憤填膺,祁淼很快也被回答人的激情所感染。
——好!從今天開始,認真練習學說東北話!
祁淼從網上下載了一份人人稱好的《瓜哥教你學說東北話》手冊,每天吃飯上廁所都不停地模仿,跟魔怔了一樣。
祁淼暗自苦學了好多天,每天除了口譯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聽東北話教材配套的錄音帶,學得爐火純青,連說夢話都是「你瞅啥,別瞅我」,差點沒把黎歡歡從床上震下來。
最後直到黎歡歡實在受不了了,認真地揪住她,「水水,你聽我的,你別練了。你還沒出師,我的耳朵快要報廢了。」
——明明自己甜甜軟軟的聲音,還要故意粗聲粗氣地學鬍子拉碴的東北大漢,硬生生地整了個四不像。
「可是沈京余他不喜歡台灣腔啊,我能怎麼辦?」祁淼噘嘴,「我總不能連一句話都跟他說不上吧。」
黎歡歡皺皺眉,覺得事情有點不妙。
「姐去替你打聽一下消息,看看到底為什麼。」
上課時,黎歡歡趁沈京余不在身邊的空當,就一馬當先地走到魏尚桌前。
「魏尚,你跟……」她剛在魏尚的桌前俯下身,就發覺背後有目光在看著自己,立刻回頭,身後幾排的男生迅速地低下頭,將自己的目光隱藏在厚重的鏡片里。
——這個許延昭真是莫名其妙,她對他的了解僅限於年年拿國家勵志獎學金的學霸,平時跟自己也沒有什麼交集啊。
許延昭一用力,自動筆芯「啪」的一聲折斷,在白紙上留下淺淺的痕迹。
※8歲兒子說的一句玩笑話,讓我發覺結婚10年的丈夫已背叛婚姻
※失業後我回家過年,忍我一周後,母親終於在大年初五把我罵哭了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