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說謊嗎？

動漫 03-13

*本文為

「給孩子的哲學啟蒙課」第4期內容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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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覺得撒謊是件好事，我們都會天然地喜愛真誠的人，不喜歡說假話的人，哪怕他的假話聽上去甜甜的。可是有一些讓我不清楚的情況，比如：

為了不讓別人傷心，我可以說謊嗎？

吹牛皮、誇海口，是說謊嗎？

說謊算言論自由嗎？

我不想說出真話，不吭聲，算是說謊嗎？

要是我說：「我在撒謊」，那麼我是誠實，還是說謊？

孩子們一定聽過「狼來了」的故事，放羊的小孩兒一連撒了兩次慌，明明沒有狼，卻喊「狼來了——」，結果大家好心來相助，卻受了戲弄，最後這個小孩兒真的遇到了狼，怎樣呼救，都沒有人來救他了。

大人為什麼要給我講這樣的故事，是告誡我們說謊會有怎樣的代價嗎？

還有一個故事，說的是美國第一任總統華盛頓，在他小的時候，曾在院子里砍下了一棵櫻桃樹。後來被他的爸爸發現了，他很生氣，問是誰幹的，華盛頓如實說了。華盛頓的爸爸沒有懲罰他，人的誠實需要保護和鼓勵。

上面這則故事都是要教育我們成為誠實的人，這些故事似乎也與哲學追問關係不大，但是討論一些兩難的情況，就有點哲學的意味了。誠實會讓情況有些尷尬，甚至帶來不好的後果。

舉個日常的例子：

生日時，爺爺送給你一架飛機，可是你一直想要的是直升機，而家裡已經有了幾個差不多樣子的飛機。爺爺問你是否喜歡，你會直接說不喜歡嗎？若是你在這種情況下違心地說喜歡，一般被稱為「善意的謊言」，英文叫「White lies」。

在這樣的情況下，說謊是不是惡，人們有了意見分歧。

我們怎樣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決定呢？

一種是考慮說謊和說真話，哪個好處大。一般的說謊只能給說謊的人帶來好處，而且通常會損害另外的人。在善意的謊言中，說謊也沒有給說謊者帶來好處，而是為了給對方帶來益處。或者我們還可以有另外一種表達，說明：我雖然更喜歡直升飛機，但是我很珍惜爺爺給我的愛。

有一位叫康德的哲學家，他說任何時候都不要說謊，善意的謊言也不能說。康德不從事情的後果，比如別人是否愉快，是否遭受損失，來考慮能否撒謊。康德認為，沒有條件可講，就是一句話，別撒謊。

有一個說法，叫做道德滑坡。我們先是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說這個謊應該撒，另一個情況下，這個謊無所謂，久而久之，說謊就成為一種習慣。

假設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說謊，我們想想會發生什麼？連謊言都沒有了，因為謊言之所以存在，因為，我們相信大家都會說實話。

而大家都說實話，是最為省時省力的，誠實和信任的效率最高的。

還有一個與說謊有關的故事，但是它講的是集體的謊言，那就是《皇帝的新裝》，皇帝本來什麼都沒穿，所有的人都在拍馬屁，卻有一個天真的孩子大聲叫到：「他什麼都沒穿！」童話在這裡結束了，但是如果這個孩子被當成瘋子，騙子，被抓了起來，怎麼辦？如果大家都說謊，懲罰說真話的人怎麼辦？若是周圍環境逼迫，說實話的成本大，我們可以因為恐懼而說謊嗎？

同樣的問題，我們若是因為好處，期望鼓勵；或者出於恐懼，懼怕懲罰，而說真話，我們還是誠實嗎？

也許每一個謊言後面，都有著恐懼，我們不敢直面真相的恐懼。

最後留一個爸爸媽媽和小朋友的討論題吧。中文裡有一個成語叫自欺欺人，我對自己說謊，算是說謊嗎？我們有對自己說謊的情況嗎？

作者：王歌；編輯：Sabrina；插圖設計：大龍，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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