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gue 專訪 Salma Hayek:一個墨西哥女性的好萊塢之路
成功走過30年演藝生涯,Salma Hayek戰勝了眾多困難,摸透了好萊塢的運作方式。在她的新電影《蜂鳥計劃》(The Hummingbird Project)上映前,這位極具影響力的演員兼製作人與我們分享了她的思想、心得和最新的動向。
高領衫來自 Gucci
手鐲來自 Jil Sander
攝影:Tung Walsh
造型:Daniela Agnelli
作者:Natalie Evans-Harding
雖然她很有禮貌地沒說出口,但我想Salma Hayek認為我有點古板。「重點是,」她一手叼著煙,另一手拿著一杯綠色果汁,向坐著的我說,「你要多跳舞,多買一些性感內衣,在我承認身為女性主義者,對『性感』這個概念有點抗拒之後,」她搖著手指並繼續,「……為自己大笑、為自己跳舞、為自己唱歌。試試唱歌劇,偶爾裝瘋賣傻一下。」
出席今年「英國奧斯卡」BAFTA的Salma Hayek
場景為Hayek位於北倫敦的家中,我舒適地坐在奢華沙發上一堆帶動物圖騰及宗教意象的Gucci靠枕之間,心裡想著她就像我最新的人生導師。她是在好萊塢這個世界上最僵化古板的產業之一——能夠成功應對各種挑戰和狂瀾,並交出耀眼職涯成績單的少數傑出楷模。信手捻來都是人生哲理。
現年52歲,在大小熒幕中的演出經歷已超過30年且持續推出新作,Hayek多彩演藝生涯中的種種試驗與磨練到了最近才成為大眾矚目的焦點。並不是因為她多年來都默不作聲,而是在當下,大家才開始聽見她的聲音。「你要知道,我戰勝了被騷擾的陰影,」Hayek眼睛直視著我說。「而且是在非常深度的層面。但我從不希望用悲慘故事引起大家關注。」她挑釁地聳著肩。「當大家想到或看到我時,我希望人們記得自己終將戰勝困境。我想提醒大家還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2018年11月出席LACMA藝術電影盛會的Salma Hayek
身處Hayek的大宅中,被鮮花、藝術精裝書及Jeff Koons的作品圍繞,樓梯牆上還掛著一幅Damien Hirst,可以想見有些人會質疑她是否真的有面對過困境。這位在2009年與法國億萬富翁Fran?ois-Henri Pinault (奢侈品集團 Kering的CEO)成婚的演員兼製作人穿著一件棉褲,臀部上印著「良善業力」,素顏的臉龐看上去還是比實際年齡小了20歲。對於人們獨斷的成見,她早就習以為常。「偏見源於對未知的不安。現在我嫁給一位事業有成的男性,又會聽到另一方面的言論。以前大家認為我不夠格,現在人們覺得我高人一等,怎樣都不討喜!這是種奇怪的現象,但沒關係,我已學會與其和平共處。」
Francois-HenriPinault和Salma Hayek Pinault
現身2019秋冬米蘭時裝周Gucci秀場
Hayek並不諱言她出身於墨西哥韋拉克魯斯 (Veracruz) 的有產階級,母親為歌劇家,父親則是石油公司主管。23歲時,她因主演墨西哥連續劇《Teresa》而成為全國家喻戶曉的演員,但當她要更進一步挑戰國際舞台時,就體驗到了玻璃天花板的威力。2003年Hayek在一篇《VanityFair》訪問中表示,好萊塢的製片高層對她說她在美國永遠無法出演女主角。
Hayek分享她在進軍美國初期對付這些成見的做法。「我發展出一個性感人格。這是能夠被好萊塢接受的角色策略,也是我的切入點。我還記得要做出此決定時的兩難:『這是在貶低自己嗎?』我沒有出賣肉體,這只是業界可輕易接受的一個形象。在他們腦海中,觀眾就吃這套,而有了這個熒幕人格,大家對口音就沒有意見了。因此我才會決定放手一博。」
每次演出「性感尤物」時,Hayek都會為其注入更豐富的個性,讓角色更具層次:「試著加入一點機智成分,試著增添喜感,好吧,那我就試著讓角色更溫暖及人性化。我把握每一幕能偷渡更多元素至角色中的機會,在僵化框架中盡己所能。此現象到現在還是持續發生。但相信我,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這都是必經階段;改變必定艱辛。」她寓意深遠地笑著說。
Salma Hayek現身2019秋冬巴黎時裝周
Saint Laurent秀場
當然,現在Hayek接演的角色就算不是為她量身而寫,也是量身改造了。「Kim Nyugen想要我接下此角,」Hayek 說的是新片《蜂鳥計劃》(The Hummingbird Project)的導演,其中她飾演一頭銀發的反派科技業大老Eva Torres,並與Alexander Skarsgard和Jesse Eisenberg 同台飆戲。「她是一位紐約女強人,用最高端的科技作弊竊取金融界暴利,」Hayek解釋。「在過去我不可能得到這個角色。我不確定本來的角色設定是否為女性,但肯定不是為拉丁裔人士而寫,因此導演為我重新量身改寫。在堅強女性及拉丁裔角色之間,大家還比較容易接受我為前者。」
《蜂鳥計劃》劇照
Hayek的「堅強女性」形象在一年多前強勢出擊,親自全盤托出製片Harvey Weinstein對她造成持續多年的創傷經驗。因不滿好萊塢的狀況,Hayek努力了 10 年,只為實現拍攝墨西哥藝術家Frida Kahlo傳記電影的宏觀計劃。籌備期間,Hayek邀請了在奧斯卡點石成金的 Weinstein加入團隊。當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將引狼入室。「為何他做出如此惡行?」Hayek睜大眼睛說。「和所有濫用職權的導演一樣,原因只是因為他們可隨心所欲。因為我們容忍這個潛規則。」
我們討論到今年奧斯卡上墨西哥的能見度,「她身上有著極度美麗與純凈的氣場,」Hayek 如此評論以《羅馬》(Roma)一片斬露頭角的女主角Yalitza Aparicio。「她是位別具意義的被提名者。我從朋友那聽說,有些人對她高度肯定,但也有攻擊的聲音。這次提名是一項勝利,且影響層面遠超越奧斯卡。」
雖然返鄉的次數遠低於她的期望,Hayek還是一心向著墨西哥,並也將於近日回國監製Netflix的新節目。她表示自己與祖國還是有緊密的連結。「這份奧斯卡對墨西哥的肯定帶來了令人興奮的能量,」Hayek表示。「但這並沒有解決國內的問題。」
2019年1月Salma Hayek出席Boucheron活動派對
Hayek散發出強而有力的氣場——坦率、富主見又無所畏懼。訪談到了尾聲,她漫步於家中為我們介紹環境,一邊等待女兒結束舞蹈課返家。屋中散布著她的同事和密友(看來如果你打入Hayek的核心社交圈,兩者的重疊幅度很大),彼此熱絡地以西文交談,「小修」劇本、籌備奢華養生飯店的開張、規劃室內整修工程。「如果我的演藝生涯在今天終止,我會感激這一路走來的經歷,但同時也慶幸不用再以此為生了,」Hayek務實地表示。「這也是我成立美妝與果汁公司的原因,我要準備好不再依靠好萊塢。他們是打不倒我的,身為這個體制下的倖存者,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樂觀以對。我再也不需要看誰的臉色。讓他們向我的軟嫩巧克力色墨西哥屁屁說去吧!」
離去前,Hayek與我分享了冥想的好處,以及她與熱愛動作片的丈夫現在正馬拉松式地狂看影集《24小時反恐任務》。最後她的助理引領我走出這間充滿活力的大宅,突然間,屋外Hampstead Heath整潔安靜的街道相形失色,甚至還有些無趣了。我叫了台計程車,並笑著想起Hayek建議我用歌劇來解決女性主義者的兩難。「挑戰自己的極限,」我記得她說道,「並從所有『正確做法』的窠臼中解脫。吃喝或穿著的方式從沒有正確解答。你要自在舒適地與自己的身體共處,進而才會有堅不可摧的靈魂。在旁人目光之外,想想你還有什麼其他可能!」隨著車子駛離,我輕哼了一段《公主徹夜未眠》(Nessun Dorma)。
《蜂鳥計劃》(The Hummingbird Project)於 3 月 15 號起全球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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