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塞尚到克萊茵:圖解法國現代藝術史
從塞尚到克萊茵:圖解法國現代藝術史
十九世紀初,隨著達蓋爾照相術的發明,繪畫領域遭到重創。畫家開始重新審視繪畫的本質和其存在的價值。照相術產生於法國,因此最早對其產生質疑和重新給予繪畫意義的藝術家也出現在法國。庫爾貝、安格爾、德拉克羅瓦、柯羅、杜米埃等先驅都用自己的方式書寫著新藝術。他們重新定義了藝術,認為藝術更多的不應該是再現和記錄現實,關鍵是書寫作為「我」對現實的感受,也就是說,「我」是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的,因此繪畫作為「我的表達」,就總是常新的。
其後,印象派異軍突起,為繪畫技法的更新產生了革命性的作用,把繪畫從古典的桎梏里根本地解放出來。他們不再關心神秘主義的罩染、精緻的肌理、嚴謹的空間關係,轉而用色彩直抒胸臆。與此同時,現代繪畫已然悄悄誕生......
馬奈是公認的印象派先驅,他改變傳統的間接畫法和空間的嚴格透視,這些在後來引起了極大的影響,其繪畫對古典繪畫中的主題、構圖、質感、筆觸都做了大膽的思考和回應。
塞尚:
塞尚對自照相術出現以來的繪畫做了系統的分析,承接了他們中各自的現代性,產生了自己獨一無二的風格。他的取材常常也像馬奈那樣:來自古典語境。可是這些古典的題材到了他那裡就擁有了新的象徵意義,肉體在塞尚這裡已經得到了徹底的解放。然而這些自然主義的影響並沒有使得塞尚拋開人本身,他的作品從解構、分析、概括中使人重新獲得自我。
繪畫的古典語境中最重要的莫過於空間透視,塞尚對空間的重新認識是全新的,這使得他擔當得起「現代繪畫之父」的稱號。他徹底地放棄了以往的一點透視,那種透鏡下完成的神秘主義。從而將物體劃歸為簡單的幾何形,以此分割畫面。然而這些研究卻使得他與同時代的印象派分道揚鑣了。
塞尚在色彩上直接影響了野獸派,在風格上促成了原始美術和稚拙派,他對於空間透視的分析則影響了立體派的建立,而其誠實的個人魅力則在達達主義中引起了迴響。
高更:
高更早期是印象派的一員,後來得到自然主義文學、象徵主義詩歌的影響,不滿足於印象派簡單的繪畫題材。此外,他還經常造訪塞尚,並與梵·高相處過一段時間。最終他到太平洋上的塔希提島開始真正的創作生涯,為的是與巴黎的藝術氛圍一刀兩斷。
的確,高更勝利了,他竭力地避開以往任何風格的影響,樹立了自己獨樹一幟的畫風,這對法國乃至世界藝術都產生了極大衝擊和貢獻。
修拉:
修拉標誌著印象主義的邏輯終局。他對色彩窮心竭力地探索近乎於神經質,他堅定不移地跟隨印象派諸家,直接從印象派繪畫中發展出了現代藝術。
西涅克:
「點彩派」是西涅克和修拉共同的名字,這種冷酷的分析法其實直接影響到荷蘭風格派和具象寫實主義。
雷東:
象徵主義繪畫和象徵主義詩歌的巔峰都產生於十九世紀末的法國。象徵主義繪畫的代表人物和馬拉美、蘭波一樣,是法國人雷東。雷東探索了很多種顏色關係,對物象的選擇也極其豐富,這種拓展讓純繪畫的邊界變得廣闊。
雷東和他的前輩莫羅都善於重新探討古代的題材,尤其是希臘神話、聖經故事和文藝復興文學經典。圖為莎士比亞戲劇中的奧菲莉亞。
盧梭:
盧梭所代表的稚拙派在法國至今依然是非常具有影響力的。此外,薩賀芬也屬此派別。他們都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獨特世界,繪畫在這個時期已經完全獨立於攝影了。
蘇珊娜·瓦拉東:
瓦拉東是法國女畫家,這個時期法國的女權主義運動還未進入高潮,她和她的前輩女畫家莫里索都促進了法國的女權運動,是十九世紀最偉大的女畫家之一。與莫里索不同,她更擅長進入男性的角度,用大膽強烈的筆觸直抒胸臆。
馬蒂斯:
法國二十世紀初最偉大的藝術家非馬蒂斯莫屬。他經常被認為與畢加索並駕齊驅。當他的繪畫被人們稱作「野獸派」的時候,他覺得是一種嘲諷。的確,馬蒂斯的繪畫並不「野獸」,雖然他比任何一個前輩畫家都更大膽地對待顏色和構圖,但是稍懂藝術的人都能發現他的繪畫中蘊含著非常精緻細膩的細節。這些對細節的處理已完全不同於過去的繪畫,他更關注那些能夠揭示「現代性」的變化。
馬蒂斯後期改變了風格,開始使用現成品的拼貼,這對後來的後現代藝術意義重大。另外,馬蒂斯還是非常偉大的一位設計師。
杜菲:
馬蒂斯之後出現了一批野獸派畫家,如弗拉曼克和杜菲,他們雖然沿著馬蒂斯的藝術道路走了下去,卻逐漸發展出很多新的方向和新的可能。
魯奧:
魯奧的藝術包含著他自己的行為,他將藝術推向原始,希望從最古老的創作行為中找到藝術的真實狀態,這樣,他反而大力推進了現代藝術。
勃拉克:
勃拉克與畢加索、杜尚曾經同時奔向立體主義,而另外兩位大師則很快放棄了立體主義。勃拉克堅持下去,樹立了立體主義真正的原則,他也是常常被忽視的偉大畫家。
杜尚:
杜尚早期的立體主義繪畫。
杜尚的《泉》標誌著他成為後現代藝術的奠基者。在二十世紀初期,雅斯貝爾斯提出人類狀況正在惡化,唯有超越性的存在可以擺脫悲觀主義的生存。杜尚正是基於這種時代基調,將藝術定義為過程而非目的,他說的「我的呼吸就是藝術」雖然在後來經常被曲解,但他的行為方式、藝術觀則鼓勵著一代代地藝術家。
杜尚戲謔地去行為,並不在乎成為什麼,只是「好玩」而已。因此,他的藝術不拘泥於架上,他對現成品的利用,他的攝影、行為藝術、裝置都是其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
巴爾蒂斯:
巴爾蒂斯在那個謳歌新藝術的年代,反其道而行之,重新肯定在古典藝術、具象繪畫當中值得肯定的部分。他被畢加索譽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畫家,對後來在法國大行其道的「具象後現代主義」有著至關重要的推力。
貝爾納·布非:
布非的繪畫體現了二戰後的歐洲人的心境,他開始重新尋找歐洲人、歐洲文明的存在價值。在繪畫上,他更受德國表現主義的影響,對直線的使用動人心弦。在1999年,他在法國自殺。
克萊茵:
克萊茵和杜尚一樣,是個難以界定的藝術家,他的架上作品明顯告別了法國的任何傳統,包括現代主義的傳統。而他更多的作品是行為藝術、裝置、非定型主義乃至設計。他被認為是和杜尚、安迪·沃霍爾、博伊斯齊名的後現代大師。
克萊茵創造了一種屬於他自己的顏色——「克萊茵藍」。
克萊茵將女模特的胴體塗上自己的藍色,然後讓其趴在巨大的畫布上,形成了他的作品,這一作品的價值在於探討主體「人」和客體「畫布」之間的關係,藍色則作為一種包容性的通道,使兩者相連。他自己則因此而與三者產生了微妙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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