倓虛大師:佛法、佛教、佛學與學佛
倓虛法師
現在有所謂佛法、佛教、佛學、與學佛,四者之範圍雖差不許多,可是其中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何謂佛法?曰佛者具足雲佛陀耶,譯雲覺道。
覺有自覺、覺他、覺滿,亦曰知覺、覺悟。在佛的方面來說,是有覺而又有道;在迷淪的眾生方面來說,則是有覺而無道,覺非其道,則為妄覺、錯覺。
佛字再往淺近一點說,就是明白,人誰沒有覺性?沒有明白?成佛就是成自己本有的覺性,明白本有的明白。
「法」者,梵語達摩耶,此雲法,法以「軌生物解,任持自性」為義。有色法、心法、心所法、相應法、不相應法、無為法。世間形形色色,般般樣樣,可思可議的,不可思不可議的,無一不是法。明白一點說,就是法則、樣子。
把佛法兩個字聯在一起,簡單來說,佛法就是很明白的一種方法,用這種方法可以度人出苦海,到彼岸。可是眾生不往明白里去做,整天糊裡糊塗,所以永為眾生,永遠不能出苦。
何謂佛教?曰佛如上釋。
教者、聖人被下之言,就是根據佛法適合著眾生根器,而分出來的部類體系,如華嚴部,度一類大機;阿含部,度一類小機等。因眾生根器不同,故教有顯教、密教、大乘教、小乘教、人天教、不定教,乃至三藏十二分教。這是在體上來說。
如果在用上來說,教就是教導、教化。怎樣教導?怎樣教化?就是根據佛說的各種教法,用一種很明白的方法,先導人以舍邪歸正;後化人以背塵合覺。一人覺,則一人明白;多人覺,則多人明白。
何謂佛學?佛學就是佛的學問;也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學理。
人們研究佛學,就是把佛所說的法相和言教融和在一起,作一種學術性有系統的研究,拿佛法當一種學問看待。現在無論出家在家,以這類人為最多。因他能博覽群經,多學強記,東征西引,寫出來很多東西,稱之為佛學家,或佛教學者。
當然,在修行方面來說,為了恐怕盲修瞎練,先研究經教,這是應該的;可是按佛學的真宗旨來說,如果只顧學,在行持上一條戒也不持,一點心地的觀「念」工夫沒有,一點慚愧心沒有,整天花天酒地的,這樣縱讓你把三藏十二部都熟讀背誦過來,也不過等於個活藏經樓,一點用處都沒有。
何謂學佛?學佛就是由解起行,就是把所學來的佛法、佛教和研究的佛學的理論,來躬親實踐,付諸實行;由於實行,才能證諸理論之謬誤與否。
所謂由聞而思,由思而修,行起解絕。比如佛在因地時,曾三祗修福慧,百劫種相好,由實行而證得法身遍滿。佛既是由實行而證得法身遍滿的,我們現在是信佛、學佛的,也應當由解起行,由實行做起。
如果不實行,縱讓你天天站在講台上給人講,講到嘴裡冒白沫,也只是像鸚鵡學人說話一樣,一點用處都沒有。
譬如一個當教員的,或當醫官的,當醫生的,天天抱一大堆關於防治肺癆的書給人講,還在黑板上畫出解剖的圖形來,讓人怎樣防範,怎樣治療。可是他自己卻是一個面黃肌瘦的肺病患者,講課時還咳嗽不止,痰中帶血,末了自己還是因肺病而亡,這就是因他只顧研究書本上肺病怎樣防範治療的理論,而平素卻不實行注意到自己的衛生。
研究佛學的人,如果只顧學而不顧行,也和這種情形一樣。
學佛之實行實做,有從智門入手的,有從行門入手的。從智門入手的,多是利根人;從行門入手的,多屬鈍根人。
可是現代人從智門入手的,往往被聰明所誤,橫起知見,易入流俗。如普通一般學教人,大多是覺於口而迷於心;長於言而拙於行,這樣尚不如從行門入手的比較可靠。
真正上根利智的人,雖然其宿根深厚,要之其前因,亦從行門中來。如諸佛菩薩,聲聞緣覺,阿羅漢等,莫不各有其所修之行。在勸化方面來說,也是勸人「修」,如說「老修行!你好好修行」,沒有勸人修智的。
實際上,「行」的工夫到家,自然就生出智慧來。因為眾生本具妙智妙慧,無須另外去修,只要行力堅固,始覺妙觀察智顯發,本覺大圓鏡智自然現前。尤其出家當法師,更要注重行持,如果沒有行持,說得天花亂墜,也是無濟於事的!
想行持,必先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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