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曝光：40億AI 騷擾電話和 11 家合謀者

科技 03-16

整理|一一

儘管手機有騷擾電話標註，過濾來源電話功能，政府監管部門也宣稱在大力打擊，但是，你總有機會接到一通騷擾電話。

為什麼這些推銷股票、貸款的騷擾電話無法禁止？他們又是如何知道你的電話號碼？這些騷擾電話背後的「製造者」到底是誰？

剛剛過去的 3.15 晚會，央視為消費者揭開上述問題的答案，並將這些電話背後的始作俑者曝晒在了公眾面前。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連騙子都利用起了 AI 技術，走在了科技時尚前沿，形成了一條用高科技進行數據收集，並進行機器人外呼的灰色產業鏈。

根據清華大學發布的《中國人工智慧發展報告2018》顯示，2017 年中國智能電話機器人市場規模達到 237 億元，同比增長 67%，預計 2018 年增速將達到 75%。智能電話機器人市場規模的進一步增大，也意味著人們受到智能電話機器人騷擾的可能性在不斷增加。

現在我們接到騷擾電話，由於其以假亂真的對話和音調，你甚至可能不會察覺出對方其實是一個機器人，想想可以幫用戶打電話預訂餐廳的 Google 人工智慧助手，但可惜的是，技術被用濫用，這讓人們深惡痛絕。

「電銷神器」是如何做的？

要讓機器人外呼精準「騷擾」用戶，前提是得知道你的電話號碼，那機器人如何獲取這類信息？

最容易的方式是通過網路爬蟲，在電商等各大網站獲取電話號碼，不過這類號碼一般信息價值不大。

央視通過暗訪揭露了其背後更多的秘密。這些個人數據主要來自用戶手機上安裝的軟體，比如當你在安裝某些 App 時，總會被要求開通各種許可權訪問手機里的各種信息，而這些數據恰被收集起來，最後非法專賣用於電話營銷。

3.15 晚會上，央視特意提及了「社保掌上通」這款 App，它雖然能查詢社保信息，但當你上傳信息後，會收集你的社保賬號、密碼等信息。

其次，央視提到了聲牙科技有限公司為代表的公司研發的「探針盒子」產品，來獲取用戶個人信息：電話、收入及其他個人信息。

探針盒子產品被悄悄的放在便利店、大型商場等各種人流密集的場所，在用戶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收集手機用戶的信息。

探針盒子產品是如何「偷」用戶電話號碼的？當用戶手機無線區域網處於打開狀態時，會向周圍發出尋找無線網路的信號，探針盒子發現信號後，就能迅速識別出用戶手機的 MAC 地址，再與後台大數據進行匹配，轉換成 IMEI 號，再轉換成手機號碼。

據悉，探針盒子放在這些店鋪里，每個店面一個月只花幾百塊錢就可以搞定，這為後續撥打騷擾電話奠定了基礎。接下來就輪到「電銷神器」等智能外呼機器人上場了。

在央視的曝光視頻中，聲稱「西北人工智慧領域領導者「的易龍芯科公司，其主要業務是為騷擾電話提供智能外呼。易龍芯科公司吳經理表示，現在做了三十幾個行業，一年多打出去的電話已經超出 40 億。

而秒嘀科技有限公司孫經理表示，「以前人工一個人，一天能打三五百個電話，現在用機器人，一天可以呼一千個出去。」

「電銷神器」有沒有技術含量？

AI科技大本營在百度中搜索了相關智能機器人外呼系統的工作原理，所涉技術中有各種 AI 技術。

（某公司「電銷神器」的工作原理介紹）

不過，南方周末在此前報道中採訪語音公司行業人士時稱，所謂的電銷機器人本質上其實是一個復讀機，「技術特別簡單，就是根據關鍵詞播放錄音。」

它的主要技術分為四個步驟：第一，機器人用錄好的語音打電話；第二，將用戶的語音轉化為文字；第三，對文字反饋進行分類和場景對應，細分到不同場景；第四，根據新的關鍵詞，再用錄好的話術進行回復。如此往複。

在電銷機器人的業務中，機器人只是起一個篩選作用篩去反感騷擾電話的人，但會把意向客戶遞交給人工處理。科大訊飛的技術負責人表示，「電銷機器人公司用到的語音識別技術，就像是把一個汽車生產公司的部分零件拿走，去組裝摩托車。」

如何避免被機器人騷擾？

無論是人工還是機器騷擾電話，一般像工信部這樣的監管部門在接到投訴後，可能會直接封號處理，但央視在 3.15 介紹，為了逃避監管，這些機器人公司用的還是能更改顯示來電號碼的方式，這加大了監管部門追查騷擾者來源的難度。

根據南方周末此前的報道，能更改來電號碼的重要原因在於運營商批准的線路，也就是中繼線路。這一線路可以就像是虛擬號碼，它在撥打不同手機號碼時會顯示不同的來電號碼，而且不怕被屏蔽或舉報。而且為了防止被查封中繼線路，有的企業往往申請雙倍甚至三倍線路，配上大量虛擬號碼，循環撥打。

面對智能機器人的電話騷擾機器人，在政府監管部門暫時無法完全消除的情況下，用戶到底有沒有免於被騷擾的方法？

既然被機器人騷擾的前提是電話號碼被泄露，所以重要的一點是保護好個人電話號碼等信息。

為了防止無良公司在 App 中收集個人信息，微博網友出招了。在安卓 9.0 中，可以啟用開發者選項（默認停止使用），使設備在連接到 WLAN 網路時使用隨機選擇的 MAC 地址，系統會對每個 SSID 使用隨機選擇的 MAC 地址。隨機選擇 MAC 地址可防止監聽器使用 MAC 地址來生成設備活動的歷史記錄，從而加強對用戶隱私的保護。

被點名的 11 家公司

智能騷擾電話大數據營銷探針盒子這一非法獲取用戶隱私的完整產業鏈條，被央視揪出了其背後共 11 家公司（加上杭州遞金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