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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遺囑只有短短245個字,但我們卻能從中發現五個有趣的現象

當一個人即將放下一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一般都會表露出自己的真性情,而且大多不表現得大徹大悟。我們就拿三國三巨頭曹操劉備孫權來說,他們的遺言就各有特色,劉備的「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孫權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至今看來仍然是至理名言。但是三國三巨頭中當仁不讓的老大曹操,遺言卻比老劉和小孫有趣得多,我們從曹操短短245個字的遺言中,就能發現五個有趣的現象,別覺得曹操還真算得上一位「可愛的奸雄」,最起碼,他也應該算個好丈夫。

曹操遺言,也叫遺令,全文在這裡就不照搬了,因為這遺令很容易就能看到,沒有必要浪費讀者諸君的流量了。咱們就挑曹操遺言中流露出的真性情入手,看看曹操有多有趣、多可愛。

第一,曹操居然懂醫術。他在遺令中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我半夜忽然醒了,覺得有點不舒服,也沒驚動別人。早餐喝了一點粥,出了一身大汗,又喝了一點當歸湯,結果就壞菜了。

曹操有頭風病這大家都知道,半夜驚醒不是什麼好兆頭,他也沒大呼小叫地傳太醫,只是想喝點當歸湯對付過去。從這一點上來看,曹操是懂醫術的,華佗也未必能忽悠住他。西晉史學家王沈寫的《魏書》也證明了這一點:「(曹操)又好養性法,亦解方葯……又習啖野葛至一尺,亦得少多飲鴆酒。」看來曹操是個二把刀郎中,經常亂吃藥,甚至像後來一位名將那樣敢給自己開方子吃砒霜。

第二,曹操這個人很喜歡熱鬧。曹操特別囑咐雖然咱們講究薄葬,但是沒埋我之前,別忘了安置給我準備飯菜,每到初一十五,你們還是要在我靈前奏樂的,要不然我躺在那裡太寂寞了。埋了我之後,你們也要常常來看我,要是嫌道兒太遠,就站到銅雀台上,跟我打打招呼,估計我也應該看得見。

曹操作為詩歌三曹中的老爹,其文藝范兒直接影響了曹丕曹植,這哥倆也像曹操一樣好喝酒愛熱鬧,一個喝酒能忘記出征(曹植),另一個帶著一幫哥們兒在故友墳前學驢叫。老曹瘋起來,比兩個小曹都厲害:「太祖為人佻易無威重,好音樂,倡優在側,常以日達夕。每與人談論,戲弄言誦,盡無所隱,及歡悅大笑,至以頭沒杯案中,餚膳皆沾汙巾幘。」

臨終前,曹操知道自己即將過一段時間寂寞日子了,所以他連誰來接班誰該升職統統不提,反而千叮嚀萬囑咐:你們可別忘了我這個躺在地下的老頭子!看了這段遺言,讓人忍不住有一種悲涼湧上心頭——英雄一世又如何,最終還不是寂寞獨行?

第三,曹操生活很節儉。他臨終前除了特別交代不許厚葬之外,還特別告訴家人:我那些舊衣服,你們好好弄間房子保存好(莫非他還想回來穿?),如果裝不下的話,就讓孩子們分了吧——似乎還有點捨不得的意思。

我們知道,曹操當時已經爵封魏王,食邑過萬戶,每年過手的糧餉數以億計,但是他吃的簡單穿的簡單。當時將帥都以羽扇綸巾儒將風範為榮(雖為將帥,皆著縑巾),但是曹操認為那純屬浪費,就發明了皮革和絲綢兼用、而且能代表軍銜的新帽子:「魏太祖以天下凶荒,資財乏匱,擬古皮弁,裁縑帛以為帢,合於簡易隨時之義,以色別其貴賤,於今施行,可謂軍容,非國容也。」

皮帽子不容易壞,估計這樣的帽子曹操收藏了不少,所以一頂也捨不得扔。只是不知道曹操的兄弟(諸曹夏侯)和子孫會不會把曹操分給他們的衣服帽子當好東西——曹魏像所有王朝和勢力那樣,越往後越奢侈,估計曹操的舊衣服,除了展出之外,也沒有人會稀罕。

第四,曹操是忠於漢室的。曹操在遺囑中最看重的東西之一,就是他在漢朝當官時朝廷發給他的綬帶,強調一定要放在穩妥地方好好保存。這裡我們要強調一下,漢朝任命官員是很講究儀式的,除了發給公章官印,還細緻到連栓官印的帶子都準備好了,而且不同的官印要用不同的帶子系。斜肩帶背挎著帶子,官員們很光彩神氣——稍微懂得一點禮儀的人,一看綬帶,就知道面前是什麼品級的官員。

曹操很看重朝廷發給他的綬帶,說明他很看重漢朝封給他的官爵,正像他在《述志令》里說的那樣: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疆場建功封侯,當個征西將軍。如果曹操有心篡漢,那麼天下都將是他的,漢朝給他的印綬,自然是棄如敝履。但是曹操很看重這些東西,並把它們當做榮耀的象徵,可見曹操直到最後一刻,還把自己當成大漢臣子。

第五,曹操是個好丈夫。「分香賣履」的典故就是從曹操的遺令而來,但是遺令中還有另外一句話:「吾婢妾與伎人皆勤苦,使著銅雀台,善待之。」這其實是明確告訴繼承人曹丕:她們伺候我很辛苦,你別把她們掃地出門,就讓她們在銅雀台住著,日常開銷也別短了缺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曹丕就是再小氣,也不會不聽老爹的話。

所謂「分香賣履」,未嘗不是曹操給兒子施壓:「如果你老爹的女人們窮到像劉備那樣織席販履,你的面子也不好看!」我們甚至有理由懷疑,曹操興建銅雀台,實際也是想給女人們留下點房產——曹操明確告訴兒子自己最後只要一個六尺小床。

看了曹操遺言,我們忽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並得出了一個可能很可笑的結論:在後漢亂世,嫁人不要嫁給別人,要嫁就嫁給曹操曹孟德。遠的不說,就看劉備那個多次丟掉老婆孩子自己逃命的大耳朵,比起曹操來也要差上不止一個檔次——拋開相貌權位不提,就是看臨終遺言,我們也會知道曹操是個好丈夫,而劉備似乎還差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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