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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寫給秦觀的一首詞,文采飛揚,讓李清照也競相效仿

蘇軾是北宋傑出的大文豪,他不僅文學知識豐富、詩書畫等藝術水平高超,而且精神上百折不撓、生活中寧靜淡泊。秦觀是婉約派的代表,雖然與蘇軾的豪放風格完全不同,但兩人不僅成為師生關係,而且感情深厚。當蘇軾得知秦觀死訊後,悲痛萬分,一年後也病逝於常州。

虞美人

宋代:蘇軾

波聲拍枕長淮曉,隙月窺人小。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別西州。

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於淚。誰教風鑒在塵埃?醞造一場煩惱送人來!

這首詞寫於宋神宗元豐七年冬,當時47歲的蘇軾與35歲的秦觀會面,而後在秦淮河上臨別對飲,此詞便是詞人與秦觀飲別後的有感之作。這首詞上闋的大意是:飲別後歸卧船中,淮水波濤,聲拍枕畔,不知不覺天已大亮。船篷縫隙中窺見的殘月那麼小,汴水無情東流,我卻滿載一船離愁,獨向西州。

蘇軾名滿天下時,秦觀還是一位學子,他十分崇敬蘇軾的才情和文風,便以弟子身份拜在了蘇東坡門下,成為蘇門四學士之一。蘇軾一面勸勉弟子努力創作,爭取考中進士,一面還向王安石推薦秦觀。

後來蘇東坡從密州太守移任徐州太守,秦觀前往拜謁,師徒二人歡聚了一段時間。秦觀還仿照李白的名句寫詩向蘇東坡致意:「生不願封萬戶侯,但願一識蘇徐州!」 如今又過了7年,被東坡先生稱為「異代之寶」的秦觀前來送別,厚意拳拳,自高郵相送,溯運河而上到達淮上,途程二百餘里。

蘇軾感慨萬端,「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別西州」,詞人把愁怨物質化,形象地抒寫了內心的離恨。蘇軾寫給秦觀的這首詞,文采飛揚,讓後來的李清照也競相仿效,「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聲名竟出蘇詞之上。

下闋的大意是:竹溪花浦之間,你我曾同醉,歡飲時的情誼,勝過別後的傷悲。誰讓我偏在芸芸眾生中發現了你,並結為朋友,才釀成一場分別的煩惱。

蘇軾追憶當年兩人同游的情景,5年前東坡自徐州到湖州赴任,與秦觀偕行,遍游諸寺,「竹溪花浦曾同醉」。那年的端午過後,秦觀告別東坡赴會稽。再後來東坡被貶到黃州,與秦觀便不復相見,不過當時大家應該都非常享受這次歡聚,所以蘇軾說,「酒味多於淚」。

東坡對愛徒的賞拔,可謂不遺餘力;秦觀對尊師的愛戴,也是有目共睹。可是世事紛紜,卻難以預料,幾年後蘇東坡奉命從海南儋州移居廣西廉州,他寫信約秦觀見面,秦觀雖然意色自若,與平日無異,卻自作輓詞一首,此時的他自料時日無多,字字催人淚下。

世間恩怨從來有,人情冷暖皆尋常。人與人相處需要默契,能夠相互成為知己需要的是貼心。歲月無痕,浮生若夢;紅塵無常,謝幕倉皇。蘇軾曾寫信給歐陽修,悲嘆秦觀為當世文人第一流,不可復得。蘇軾與秦觀能走得近是一場緣;他們彼此心心相印,更是一段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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