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水師只打了一場惡戰，為何高級將領死了一半以上？

作者：金滿樓

1894年大東溝海戰後，北洋水師「致遠」、「經遠」等5艦沉沒，余艦撤至劉公島後，不久又遭到日本艦隊的圍困與圍攻，最終全軍覆沒。

事敗前，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旗艦「定遠」艦管帶劉步蟾等相繼自盡，以避其辱。

最後，在洋員和島上牛道台的提議下，余艦及其官兵向日方投降。後者接收劉公島及余艦後，北洋水師殘餘將領及水兵被解除了武裝的練習艦「康濟」號送至煙台。

在北洋水師徹底覆滅後，北洋水師剩餘將領葉祖珪、邱寶仁、林國祥、程璧光等人被遣回原籍，聽候朝廷的發落。

不久，清廷發布諭旨，將這些人和牛道台等島上官員全部革職，聽候查辦。

再後來，除練習艦「康濟」號改缺為差外，北洋水師的所有武職，從提督到總兵，從千總到把總，都被清廷加以徹底裁撤。

換言之，北洋水師在編製上已被一筆勾銷。是啊，軍艦都沒了，還保留這些將領與兵額做什麼呢？難道白養活嗎？

也就在這時，原本在北洋水師中擔任二管輪的黎元洪，不得不棄海登岸，之後改投老領導、時任兩江總督的張之洞門下，由此飛黃騰達併當上民國大總統的。

也自此以後，北洋水師便永遠的成為了歷史。那支曾經龍旗飄揚的艦隊，那些雄視亞洲的軍艦，那些勇敢英武的艦長，那群忠誠活潑的水兵，都永遠的消失在歷史的深處。

而和這支艦隊一起消失的，則是國人曾經的艦隊夢和強國夢。是日，夢想破碎，痛徹心扉！

可以這樣說，幾乎所有的海戰，都是以一方的全軍覆沒作為結果，而慘痛的失敗足以讓人忘掉那些海軍軍人們曾經戰鬥的英勇。

在殘酷的戰爭中，北洋水師的將士們曾勇往直前，義無返顧，以至於戰死或者自殺殉國的將領竟佔到高級指揮官的半數以上，這在整個世界海軍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然而，北洋水師這一切的奮戰和犧牲，在世人的眼中，他們仍舊沒有資格說「雖敗猶榮」這四個字。

北洋水師14名管帶中，「致遠」管帶鄧世昌、「經遠」管帶林永升、「超勇」管帶黃建勛和「揚威」管帶林履中，均在黃海大戰中壯烈殉國。

四人中，除「經遠」管帶林永升當場陣亡外，其他三名管帶都是座艦沉後不顧救援而決意與艦同亡。

「鎮遠」管帶林泰曾則因座艦不慎受傷而自責過度，自殺身亡。

「定遠」管帶劉步蟾是在炸毀自己座船後，在極度悲憤的情況下自殺身亡。

北洋海軍提督丁汝昌在山窮水盡之下，生服鴉片自殺。同晚，護軍統領張文宣也以同樣方式自盡殉國。

之後，「鎮遠」號繼任管帶楊永霖用步槍自殉。

帝國的海軍精華，一時俱去。這是何等的慘烈！

硝煙散去，遙想當年。

丁汝昌於1891年率「定遠」、「鎮遠」等6艦訪問日本時，後來晉見天皇，備受禮遇，而劉步蟾等人的英國海校同學東鄉平八郎只能叨陪末座，很是灰溜溜的。

之後，東鄉平八郎應邀上艦參觀，見船上水兵竟在兩尊主炮炮筒上晾晒衣褲（此說姑且存疑），如此藐視武裝，不覺心中暗自冷笑，回去後告訴同僚，說北洋水師不足為懼。

1886年，北洋水師在黃海上進行第一次大操時，比兩位海軍大臣醇親王奕澴和李鴻章更重要的「檢閱官」，居然是下面沒有東西的太監李蓮英。

如此說來，在神聖的主炮炮筒上晾晒衣褲，也算不了什麼大事情。

這般體制，夫庸何言？

節選自新書《歷史深處的嘆息：走向民國的蒼茫故往》（山東畫報出版社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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