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神燈裂
428、神燈裂
這下，連燃燈古佛也無法淡定了。他將身一晃，周身毫光綻放。在其神光照耀之下，無形光罩瞬間被擊碎。白雄尊者恢復了自由。只是，他血氣虧損嚴重，無力施展風遁。幸虧龍尊王佛趕到，一展袍袖，將白雄尊者捲起，向後甩去。
玄龜老祖渾黃的眼珠中精光爆射，他將身一挺，手中拐杖甩出。
拐杖化為一條灰龍撲向龍尊王佛，剎那間飛臨其身，將龍尊王佛狠狠撞飛。匆忙之間，龍尊王佛周身亮起一道水甲，只是，呼吸之間，水甲便被灰龍撞破。
灰龍撞破水甲，去勢幾乎未減。須臾，灰龍刺破龍尊王佛胸脯，打個迴旋，又再次穿梭，回到玄龜老祖手中。
灰龍伸出長舌舔舔嘴邊的血液，重新凝固成拐杖，被玄龜老祖接住。
燃燈古佛揮手將龍尊王佛招到身後。龍尊王佛全身浴血，猶自振作精神，盤膝打坐，努力恢復。
燃燈古佛斥道：「天壽先生，你乃前輩宗師，怎能對後輩下此狠手？」
玄龜老祖哂笑道：「道兄，當年你我並肩作戰，我也曾對西荒、北荒諸妖大施辣手，當時你可沒有這般嘮叨。怎麼，別人的弟子可以死，你的弟子就不能死了？」
燃燈古佛無語，唯有長嘆一聲，道：「生又何歡，死又何哀。苦海慈航，輪迴寂滅！」
他手掐法訣，一晃身形，頭頂現出一盞琉璃古燈，將整個萬丈演武場照耀得格外分明，同時，他周身浮現百丈慶雲，腳下有萬朵青蓮時開時滅。
場上數千仙神全都看得呆了。
孫悟空心中頗有些激動。修真三千年，親眼觀摩仙尊神王出手，只有寥寥數次。可以說，每一次觀摩，對於他窺悟法則，提升心性，都有著極大幫助。
包括邱弘濟、如來佛也停下閑聊，看向演武場。
那邊玄龜老祖也不敢怠慢，他一跺腳，虛空震動，隨即，化為一隻百丈巨龜懸浮空中。
巨龜龜背之上有百千玄奧符文，天地間無數仙靈之氣迅速被其龜背符籙吸收。巨龜張口，吐出一個光球。光球緩緩飛向場中，距離燃燈古佛還有近千丈便無聲碎裂開來。
眾仙都茫然不解。孫悟空將火眼金睛施展到極致，卻可以發現在演武場光罩之下，又出現了一道淡淡水藍色的光罩。
孫悟空心中一動，想起了仙界對天尊老祖神通的種種傳說。
仙界之中，只有極少數天仙能夠感悟天地法則，藉助極品靈寶，在一定幾率內施展出法則之力。不過，便是這些天仙中的卓異之輩，大都也只能感悟法則，而無法做到隨心操控法則。
天尊老祖則不一樣了。在進階天尊之後，他們體內都會凝聚出道核，使得他們可以極大增強對於天地法則的感悟，進而操控那一系天地法則。這法則可能是水行之力、風行之力、雷行之力，也可能是光之力，劍之力等等。
那些能夠掌控空間法則的天尊，則能施展出獨特的空間之力。在他的掌控之下，一定範圍內的全部力量都將隨他心意，從而使他成為那個空間的主宰。
莫非，這玄龜老祖便是施展了獨門空間神通？
燃燈古佛臉色凝重，竟然在演武場中盤膝而坐，口中喃喃低語，手中不斷變幻法訣。眾人但見古佛頭頂的琉璃古燈火焰忽然飆漲尺余。本來金黃的燈光漸漸變得赤紅，須臾之間，那琉璃古燈焰火已經漲到三尺，整個演武場中變得赤紅一片。
白衣童子與黑衣童子縮在師父龜腹之下。只是數個呼吸之後，白衣童子再次化為清水。黑衣童子則祭出黑珠，又用葫蘆白光將自己包裹。只是，在琉璃古燈光罩之下，白光瞬息便被擊潰，黑珠也在三五個呼吸之後化為黑煙。盞茶功夫之後，黑衣童子變成一顆拳頭大渾圓黑石。
白雄尊者則勉強起身，爬到龍尊王佛身邊，從懷中取出一個古舊蓮花燈罩，祭在半空。那蓮花燈罩不斷旋轉，發散淡淡灰光，將周圍赤紅火光擋住。
玄龜老祖根本不看黑衣童子，他嘿嘿冷笑道：「道兄，與你打交道也有七八十萬年。怎麼你搞來搞去只有這麼一招？如此迂腐頑固，不知與時俱進，這可不行哦！」
說話間，他將身一搖，整個空間震蕩起來。不久，天空中下起濛濛細雨。細雨如絲，如煙如夢。細雨飄飛，融入蓮花燈罩。只是呼吸之間，龍尊王佛的眼神便迷離起來。白雄尊者更站起身，手舞足蹈，要走出蓮花燈罩。
燃燈古佛斷喝一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隨著古佛斷喝，陣陣波動散開，將那濛濛細雨短暫隔絕。白雄尊者清醒過來，忙退後幾步，後背已儘是冷汗。
龍尊王佛、白雄尊者狂催法力，將蓮花燈罩全速激發。
玄龜老祖冷哼一聲。空中那細雨頓時變大，化為瓢潑大雨。在大雨沖刷之下，燃燈古佛頭頂那琉璃燈盞的火焰漸漸縮短。從三尺變成了二尺。
玄龜老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那精血在噴濺之時，竟凝成一個玄奧符籙。血符剛一形成，即化為幽藍光華散開。
不久，整個演武場漸漸變得寒冷。寒雨落下，瞬間擊破地面。不到三五個呼吸，整個演武場以古佛為中心，出現了一個百丈大、三丈深的坑洞。這還是因為魯班大師布下的法陣將雨滴擋住，不然這尋常仙土，根本擋不住寒雨。
寒雨敲打之下，蓮花燈罩速度大減，其上竟然深深淺淺留下許多雨痕。便是燃燈古佛周身慶雲，也被寒雨侵蝕，迅速縮小了一二十丈。
觀禮台上，黎山老母微微搖頭，對一旁觀音菩薩道：「看來，佛老舊傷到如今也未痊癒。」
魏伯陽介面道：「這百萬年來，古佛一而再，再而三受傷。每次都是舊傷未愈，便添新傷。這傷怎麼能好？」魏伯陽瞥眼如來，對如來安排燃燈首戰頗為不滿。
邱弘濟皺眉道：「魏天尊，今日賭賽非你東洲一洲之事。大天尊既命佛老主持，你等聽命便是。」
魏伯陽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孫悟空在第二排聽得仔細，心中暗暗吃驚。不知前幾次燃燈古佛都是被誰所傷？
燃燈古佛懸浮半空，手中法訣變換。須臾，他周身紫光大亮，頭頂琉璃古燈焰火飆升到三丈。整個演武場空間變成了紫色的世界。
玄龜老祖雙目赤紅，口中爆喝一聲，吐出一枚黑漆漆寶珠。這寶珠一出現，迅速將紫光吸納，便是演武場外百萬里空間也為之一暗。
群仙無不震驚。這黑色寶珠到底什麼來歷？其威力竟能突破天尊老祖布下的法陣！
黎山老母與觀音菩薩都不禁臉色一變。觀音遲疑道：「老母，你見多識廣，不知這是什麼寶珠？」黎山老母輕嘆一聲，道：「沒想到玄龜煉成了玄冥珠。有此寶珠護身，火系仙尊怎能傷他？」
就在諸位天尊閑話之時，演武場中玄冥珠已將紫火收了大半。琉璃古燈紫焰飄搖，忽長忽短。不久，燃燈古佛口中悶哼一聲，直接從半空栽倒。頭頂琉璃古燈出現了一絲裂縫。紫色焰火也瞬間變成黃豆般大小。
魏伯陽霍然站起，道：「第一場我方認輸，玄龜老兒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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