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聯盟為什麼失敗了？威爾遜如果活到現在，或許能夠感到寬慰

文｜路聰

1918年1月8日，時任美國總統的伍德羅·威爾遜在美國國會山針對國會議員的演說中，首次提出了關於一戰戰後安排的「十四點和平原則」。一年之後，舉世聞名的巴黎和會在巴黎凡爾賽宮召開，威爾遜親赴巴黎並在巴黎待了6個月之久，這不僅使他成為任期內首次出訪歐洲的美國總統，還使他獲得了6個月的「十四點原則宣傳推廣期」。

參加巴黎和會的美國代表團成員，從左到右依次為總統密友兼顧問愛德華·豪斯上校、國務卿蘭辛、總統威爾遜、

但威爾遜在結束巡迴演講的4天後就因過度疲勞中風，導致半身癱瘓。威爾遜在這場激烈的外交辯論中一直奮戰到底，不肯退讓一絲一毫，但勝利女神最終還是沒有站在他這一邊。1920年3月19日，參議院的投票結果為49票贊同票對35票反對票，雖然贊同票多於反對票，但仍未達到三分之二多數。美國最終沒有加入國際聯盟。這種結果顯示出，無論是在美國國會議員還是當時的美國民眾心中，孤立主義心態仍然佔據了勝利的高地。整個美國社會的外交觀念和外交思維仍然沒有完成轉型，大部分美國人還是希望美國能夠獨立於歐洲之外，成為紛亂世界中的桃花源與山巔之城。

構建國際聯盟的思想可以溯源至康德的《論永久和平》，但在威爾遜的努力下，國際聯盟才成為真正的外交實踐，從這個角度來講，威爾遜或許真的完成了他希望做些實事來改善世界的早年夙願。國際聯盟根源於一戰後世界各國對於一戰起因的反思，這些原因包括軍備競賽、軍事集團聯盟、軍國主義、民族主義、秘密外交和國際關係領域長期以來的均勢思維。而針對這些原因，威爾遜所開出的藥方是設立國際組織，通過裁軍、公開外交、國際合作、限制戰爭的發動和規範發動戰爭的懲罰來防止未來戰爭的發生。

威爾遜的抓拍照片

從可行性上來說，國際聯盟當然是可行的，代表著一種新型的國際秩序。但單純從結果來看，國際聯盟和威爾遜主義確實在20世紀初遭遇了失敗。但無論是國際聯盟在美國國內抑或是在國際上遭遇的失敗，其根本原因都是外交思維的轉型失敗。美國國內的孤立主義者不相信這種國際組織框架可以帶來和平，歐洲各大國首腦仍然受均勢思維的嚴重影響，相信必須要嚴懲德國並將其他國家視為對手加以遏制。國際聯盟的失敗，歸根結底是思維觀念轉型的失敗。

歷史學家勞埃德·安布羅修斯曾對威爾遜的意圖做過如此評價：「威爾遜想要的是新世界的秩序，而不僅僅是一個新的世界秩序。」只可惜在威爾遜的時期，人們並沒有做好迎接新世界的準備。威爾遜如果能夠活到現在看到當今世界格局，或許能夠感到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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