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三年無子長輩都勸她，可她也是有苦說不出，幫丈夫還要瞞多久

1

曲莉下午的心情因為接了羅志峰那個電話由晴轉陰，報表堆了半個辦公桌，她兩手捧著腦袋，獃滯地看著空白的電腦屏幕，恨不得一頭扎進去。

羅志峰的原話是，「我舅媽姨媽姑媽她們幾個約好了晚上在我家吃飯，你下班時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回去吃頓好的。」

才剛過的年，家裡又沒誰生日，這些婆婆媽媽聚到一起能幹嘛，曲莉知道無非是給她上教育課。

過年前夕正逢嫁在國外的姐姐回來，曲莉藉機回了娘家團圓，嫁給羅志峰這三年多來，就怕過年過節，公婆這邊的親戚湊在一起拿她說事。

說的就是她遲遲不生孩子的事。

曲莉編輯了一條信息：峰，能不能別讓我回去，改天我再向媽請罪，今天實在是身體不舒服。

手指停在發送鍵上方，猶豫著該不該發，真不去的話會不會讓長輩覺得自己故意躲避，導致罪加一等。

辦公室后座的朱姐才休完產假歸來，身體圓潤的她向周圍的小姑娘們傳輸著她的幸福觀，「說實話，當時意外懷孕後要多喪有多喪，我害怕未來不可期的因素太多，比如降低生活質量啊，會讓我快速蒼老啊，熬過九個足月，還有換不完的尿片啊，以後的教育等等，但是當我躺在手術台上痛得九死一生，再摟住那個軟綿綿的傢伙時，你們猜怎麼著吧？」她及時打住了，不顧眾人的白眼，喝了兩口茶潤嗓子。

「怎麼著呢？是不是真的很後悔生早了？」

「生都生了，也不能塞回去了。」

「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小孩真是個麻煩蟲。」

朱姐「呸呸」了兩聲，「你們這些人是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我兒子真的可愛呀，抱起來就放不下手，我甚至覺得他的哭聲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沒有生養過孩子，不足以談人生啊。」

朱姐朝正在發獃的曲莉肩膀拍了一下，「你得抓緊了呀，結婚比咱們誰都早，別搞得生孩子比誰都晚啊。」

手指因為慣性動作觸擊了屏幕，信息發送了。

要是以往，曲莉還會說道兩句，但今天她不想浪費一點唇舌，苦笑著投入緊張的工作中。

羅志峰的電話在兩分鐘後打了進來，「莉莉，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說好了我們要共同面對命運的，我媽說話是難聽了點，但你左邊耳朵進右邊耳朵出不就行了。求求你，一定要回去，咱們跟她一年也碰不上兩面，長輩的總要拿出一副教育小輩的姿態，咱寬容點讓她們如願吧。」

「為什麼你就不能跟你媽說清楚呢，反正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早說早輕鬆。」

羅志峰還在嘰歪著解釋，曲莉掛了電話，反正他說來說去就那幾句重複的話，別說新意了，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快下班的時候，同事陸續離開，曲莉羨慕地朝朱姐張望，她從茶水間拿出冷藏的奶水，摟?一大抱網購的嬰幼兒用品，腩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趴在座椅上無精打采，曲莉決定要找個安靜的去處，順手把手機關了機。

收發室的小妹跑過來喊曲莉，「莉莉姐，你老公在樓下等你呢，今天是你生日嗎？好大一束玫瑰花，你這結婚幾年的老夫老妻比人家剛戀愛的還要熱烈，真讓人忌妒。」

2

廚房裡傳出刀剁肉麽的聲音，幾個中年女人忙進忙出，案板上擺滿了時令蔬菜和海鮮。

陳春香眼尖手快抓住了她姐姐的手，「哎，別放姜，我家志峰喜歡炸肉丸，不愛蔥姜蒜。」

「這都是你慣的，哪有不吃薑的道理，肉多腥啊放點姜才香。」

「今天他是主角該讓他吃好喝好，這上班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來看下爸媽。」陳春香略帶責備的語氣說，「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小崽子。」

油鍋里嗞嗞冒著油花，涌動的肉丸泛著焦黃，陳春香用鋼網漏勺撈出控油，「各位今天把角色扮演好，唱紅臉的毫不留情，唱白臉的要把握好度，關鍵時候看我眼色。」

姑婆們一致贊同：「當然聽你的，這也關係咱老羅家開枝散葉的大事，絕不口軟。」

3

如果不是羅志峰在樓下扯著嗓子大喊，影響不好，曲莉就不願意下樓見他。

羅志峰靠近她，她又往旁邊挪挪。

「我向你保證，今天我媽她們敢說你，我就六親不認。」

曲莉說：「有意思嗎，你還想削她們不成嗎？你別動不動在我面前宣誓，咱們就實話實說得了吧。」

「我有辦法對付她們，你聽我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吃飯，別的交給我。」

「你還能跟她們說什麼？說我怕身材走樣，還沒玩夠？不能讓第三來者打破我們甜蜜的二人世界？還是說我們主意已定，丁克到底？你就不怕你爸媽高血壓倒地。」

羅志峰雙手摟抱住曲莉的頭，嘴巴湊了上來。

「你離我遠點。」曲莉推開他。

「你不答應跟我回家，我就不放手，等會讓人圍觀看熱鬧。」

羅志峰的手機響了，是他媽陳春香打來的。

「都這個點了該回來了吧，你媳婦呢在沒在你旁邊，過年都沒上門來拜訪，這點禮貌不懂嗎？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還遲遲不到，我能跟她一般見識嗎……」

「媽，我們在路上了，待會見。」羅志峰快速掛了電話。

「請吧，都盼著公主你回去呢，你總不能讓長輩失望吧。」

曲莉坐在副駕駛室上，反光鏡里出現一張喪氣無比的臉。

「今天咱把醜話說前頭，你媽說難聽的，我就懟回去。」曲莉說得生硬。

「老婆，你要替我多想想，等發了獎金，我就送爸媽出國旅遊，老人都比較健忘的，過段時間他們就不會再揪住這個話題不放了。」

「你這個理由說得通嗎，你爸媽那麼傳統的人，會不要孫子？我現在只要出現在你家，你媽那表情就是我丟了羅家的臉。」

車子停穩在車庫，曲莉全然沒有下車的意思，腦子裡全部是接下來如何應對的場面。

「笑一個嘛，有我在，怕什麼。」

羅志峰走過來，「是不是想讓我背你上樓，你提好包，趴到我背上來，反正這會我媽還看不到。」

曲莉大禍臨頭般吁出一長口氣，從車裡鑽了出來，繞過半蹲的羅志峰。

「人到樓下了。」大姑報信。

「剛才說好的別岔了，我就不信了對付個小丫頭這麼費勁。」陳春香示意大家坐到桌前，一分鐘前還嘻笑的她板著臉嚴肅起來。

羅忠踱到門口去開門。

「哎，老頭子你坐回來，他們不會敲門啊，別掉了份。」陳春香吩咐老伴坐回來。

「有這必要嗎，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他們不上門了你又要干著急，自找氣受。」

「你就拎不清輕重緩急！」擰開的門又被掩上了。

敲門的間隙，羅志峰在曲莉的耳邊說，「謝謝你的理解，親愛的老婆。」

曲莉進門後，挨個稱呼打招呼，婆婆特意讓她挨著坐，羅志峰被他爸拉住坐在了方形長桌的另一邊。

「吃，都是自家人，敞開吃。」

曲莉小心地夾著面前的青菜細細咀嚼，低著頭不敢到處望，用餘光看到一大桌子紅黃鮮綠。

坐在對面的羅志峰吃得滿嘴流油，還不忘記捧長輩的好，「肉圓肯定是我媽做的，太香了，青蒸魚是我小姨的手藝，鮮嫩爽口。」

羅忠一個勁地給羅志峰夾菜，「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就該多晒晒太陽補補身體，吃胖點臉色才好看。」

陳春香接過話茬，「瘦得跟麻桿樣，連孩子都生不出，還是老輩人說得好，腰粗屁股大才好生養。」

曲莉皺了下眉頭，剛要夾菜的筷子伸在半空舉落不定。

羅忠馬上圓場：「你別扯遠了，我是說大老爺們長得白凈不好，黑點壯實才顯男子漢氣魄。」

羅志峰撕下個雞腿，朝羅忠說：「爸，你那觀念已過時，現在流行奶油小生，就是我這樣的。」

一桌人又哼哼哈哈笑起來。

曲莉扒完小碗飯，坐回沙發邊，調換著電視頻道。她全部精力是留意桌上最後一個人放下碗就搶著進廚房洗涮，躲進那個小角落裡才有片刻的安全感。

羅志峰桌前垃圾堆得像小山，他打著飽嗝揉著滾圓的肚皮，相當滿足地說，「好久沒吃這麼豐盛的佳肴了，真幸福。」

曲莉站起挽袖子，陳春香制止了她：「洗碗就交給他們父子，我們女人家來談談心。」

4

電視關了，高椅板凳排成一列，曲莉一個人坐在姑婆們對面，兩手緊張地搓揉，喉嚨涌動不斷咽口水。

陳春香不知在雜物間找著什麼，六七道凜冽的目光射向自己，曲莉還是盡量讓生硬的嘴角上翹，把微笑留在臉上。

幾張有年頭的老照片豎在桌上，陳春香開口了，「最近總夢到志峰的爺爺奶奶、祖爺爺，他們指責我當家不合格，家族香火都沒延續下去找我要說法，今天，我也想聽你一個說法，曲莉。」

曲莉咬住嘴唇，臉部開始泛紅。

大姑說話了：「小曲啊，我家棟樑和志峰一年結的婚孩子兩歲多了，你要理解公婆抱孫的心情。」

「就是啊，一個女人只結婚不生孩子算怎麼回事呢？到老時孤獨凄涼，再說了，孩子是姻姻穩固的基石，時間久了，難保男人不變心。」

「我樓下一對新婚夫婦住在一起才三個月沒懷孕，就被婆婆押著上醫院檢查，查出姑娘身體健康欠佳，婆婆當時就黑了臉，生不出孩子就離婚。」

似乎商量好的，二姑說完，小姨又接上了。

「公公婆婆尊重你，你不能太任性，無視長輩對你的寬容關愛，早點生育早點恢復，再過兩年就是高齡產婦了，生出來的孩子智商也會打折。」

曲莉朝廚房瞄了一眼，陳春香完全不給她面子，「你別指望志峰幫你說話，今天不立個生孩子的誓出來，我們陪你坐到天亮。」

「你和志峰談戀愛時是不是打胎打多了？這沒事，我來幫你調養，現在醫學也發達，都不是大事。」

「媽，你沒了解事情真相，不是我不生孩子，志峰他……他……」

「你別扯他，他現在就只聽你的話，你要生，他還會阻止？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看著心大表現得無所謂，獨自躲著傷神。」

小姨站起來充當和事佬，「大姐你消消氣，年輕人總有自己的規劃和打算，莉莉呀，我們都是很開明的，不計較你生男生女，只要你生了孩子，繼續玩你的，孩子交給我們幫你伺候大。」

「不是！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我該怎麼……告訴你們嘛！」曲莉鼻子發酸。

陳春香無視她的窘迫，斜著眼睛瞅她：「你還好大委屈一般，我們遇上你，該上哪說理去。」

曲莉「哇」一聲大哭起來。

羅志峰從關著的推門聽到了哭聲，跑出來摘掉手套，「你們搞什麼，一群婆婆媽媽欺負我媳婦，怪不得打發我去洗碗，我不幹了。」

「小兔崽子，敢這樣沖長輩說話，你媽你姑你姨還不是為了你好，等你老了看誰養你！」陳春香氣得吐血。

「我說媽哎，你把我養這麼大，沾了我多大光，再說你們也不指望我養老啊。」羅志峰話峰一轉，「我們都提前備孕呢，你看這是我給曲莉買的葉酸，快點趁飯後吃兩粒。」

羅志峰真從口袋裡掏出白色片狀東西，陳春香她們還想圍著來查看，羅志峰把葯捏在手心藏在身後。

曲莉沒反應，羅志峰朝她使眼色，然後摟著她進了廚房。

「你給我塞的什麼葯？」

「維生素片。」

曲莉嘆口氣：「我剛才差點說了，反正，我是受夠你家的氣了。」

「你說出去算怎麼回事？等到時機成熟我會跟我爸媽交代。」

客廳里，陳春香抱怨姑嫂姐妹：「都怪你們出的餿主意，錯怪了我家曲莉。」

「曲莉，對不起啊，婆婆跟你道歉。」婆婆變臉似的堆起了笑。

5

曲莉側身躺在床上刷手機，家族群里有人過生日，曲莉發了個小紅包表示，她一出現，所有人都在起鬨讓她快生貴子，她關了網路，把手機丟得遠遠的。

浴室的燈滅了，羅志峰輕摸上床，把腦袋靠在曲莉的耳朵後遊離，呼吸躥著頭髮絲漫延至後頸窩。

「真香，你是我的香香公主。」羅志峰沉醉其中。

「睡吧。」曲莉拉緊被子，兩手枕過頭頂，如嬰兒般睡覺的姿勢。

「是不是還在生氣？」

羅志峰借著壁燈迷濛的光半抬頭去看曲莉，她閉著眼睛伴著平緩的呼吸，他把嘴湊上去，口腔里有留蘭香型的牙膏氣味，手指在曲莉的髖骨上摩挲，腦袋拱進被窩裡貼緊曲莉柔軟的身體。曲莉對所有人掩飾了羅志峰不行的事實，從結婚到現在，她把所有女人拒絕生孩子的理由全用光了，壓力與日俱增。

連正常夫妻生活都沒有，哪來的懷孕生子？

而羅志峰的表現越來越讓她失望，她被他家人嘲諷時，他最多就當個和事佬無關痛癢地說上幾句，好像身體有問題的不是他，而是大家認為的曲莉。

逼急的時候，曲莉恨不得全盤托出，最後的理智和感性在鬥爭，感性說你是一個有思想有慾望的新女性，你還能守住這份畸形的性愛堅強多久？理智卻告訴她：如果周遭人知道羅志峰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會不會也嘲笑她，結婚三年還是個處女？

然後，一次次忍氣吞聲後，繼續守住夫妻間最大的秘密。

「睡吧。」曲莉側過身體盡量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肉體的愛是短暫的、猥瑣的，終將隨歲月逝去，我們擁有最純潔的真愛，曲莉，我只要抱著你就感覺好幸福。」

羅志峰把曲莉抱得更緊，「我要讓他們看看沒有孩子，我們依然可以愛得天長地久。」

曲莉騰地坐起，「有完沒完？你再繼續演講，我去客卧睡。」

燈開了，刺激到兩張同樣憤怒的臉，羅志峰跟曲莉對峙：「你變了！是不是我滿足不了你，你就這樣冷暴力，你別忘了，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你答應過我，為我死守住秘密的！」

他搖著曲莉的肩膀，嘴巴附在她唇上，曲莉兩手推開他，「我受夠了！」

「曲莉，你想想我曾為你的付出，我什麼都沒做錯，你不能這樣對我！」羅志峰歇斯底里地喊叫。

曲莉提著單人枕頭，跑進了另一房間，門重重關上，她背靠門滑坐到地上，將頭無力地垂在膝蓋間。

6

大三那年，畢業在即，學校追曲莉的男同學暗地裡下功夫的小一桌，明著追得熱烈的屬羅志峰和另一個男生張翼。

沒有人知道曲莉在心裡稍偏向張翼，他除了家境貧寒些，長相、才華都比羅志峰強。但她也不討厭羅志峰，單純把他當同學。

班裡的女生來報信，說羅志峰和張翼在學校的後山幹上了，兩人用武力手段來決定對曲莉的爭奪。

曲莉不肯出面，誰也沒問過她的意見，她去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生焦急地說：「已經見血了，兩敗俱傷啊，馬上考試了萬一出了事，不是耽擱一生？」

等曲莉趕到時，羅志峰和張翼兩人頭抵著頭，兩手搭在對方肩膀，處於廝殺中途的休息時間，兩人的衣褲扯破掛爛，臉上都掛了彩。

「你們住手，要打架不要扯上我，關我屁事！」曲莉生氣地吼道。

羅志峰迴了一下頭，張翼伸出長腿踢了出去。

下一刻，羅志峰握住小腹靠下部位，團縮成一隻受傷的貓，哎喲哎喲大喊疼痛。

曲莉嚇得半死，張翼蒙圈的瞬間，反覆回想腿腳出去的時候力道並不大，馬上清醒的他背著羅志峰朝學校醫務室跑。

羅志峰掙扎著抓住樹丫，「不去，讓同學老師看笑話。」

學校後門不遠有一家小門診，醫生說傷害是明顯的，到底受損到什麼程度，他也不能立下定論，畢竟那玩意除了是男人身體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它發揮作用的時候，才能鑒定它的損害度。

這是什麼理論，在場的人都信了。

沒有通知各自家長，三個人一致對外稱羅志峰斷的是一條肋骨。

張翼等羅志峰迴校後，還找過曲莉一次，「你選他吧，你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會很愛很愛你。」

曲莉認為張翼並不是十分喜歡自己。

同學舍友都在傳羅志峰為了愛情明知不是情敵的對手還要拿命去拼，是愛情守護的真正勇士，曲莉如果不牽手羅志峰就是傷害和最大的辜負。

曲莉回憶起那段青蔥過往，覺得如果以現在的心境去處理當時的困境，她一定會拒絕羅志峰，愛和感動真的是兩碼事。

迎合了別人，委屈了自己。

她沒料到他傷得那麼重，婚後兩人最親密的舉動無非就是接個吻，換個姿勢摟摟抱抱。

就像她現在和羅志峰躺在一張床上卻什麼也幹不了，還要裝作如膠似漆般恩愛，為他在外人面前開脫，除了乏味還有厭倦。

7

如果沒有再遇上張翼，曲莉覺得生活在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吵架冷戰之後，寡淡的日子還是要繼續的。

大學裡最好的幾個姐妹到曲莉的城市遊玩，再三邀請曲莉夫妻小聚。得知她老公出差，其中一個閨蜜神秘叨叨，「你會見到一個讓你終身難忘的人。」

包間的門一開，曲莉就看到了坐在中心位置的張翼，微笑的臉立刻變得僵硬。

旁邊的姐妹解釋說：「咱班張翼現在功成名就，是這次聚會的發起者，他很想見你……不，準確來講是想見你夫妻，他故意把我們拉上，怕你老公有想法。」

孩子們鬧鬧哄哄，把會場弄得一片狼籍，閨蜜們相互傳授著為人母的經營之道，曲莉插不上嘴，一樣沉默的張翼請她去陽台吹吹風。

「不好意思，貿然前來有沒有驚擾到你？」張翼小心地問。

曲莉不作聲，張翼當年傷害羅志峰的場景重現，說不恨他那是虛偽。

「聽說你一直沒生孩子，我很抱歉……」

曲莉打斷他的話，「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這樣的結果跟你有脫不了的干係。」她轉身背對著他，壓制住滿腔怒火，如果羅志峰此刻在現場，估計會賜他兩拳頭，她絕不會反對。

「我們仨那件事，這些年我根本忘記不了，有些真相希望你能勇敢面對。」

「什麼真相？」曲莉不解。

城市的夜景絢彩多姿，涼夜的風溫柔撫過，張翼慢慢道出的真相把曲莉雷懵了。（小說名：《無性婚姻》，作者：木子蘭蘭。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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